“無妨。”
秦止開口,向著營帳之內走去。
杜宇的唇張開,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冇有說出口。
他看了營帳的門口半晌,表情微微怔鬆,終是回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
秦止走進營帳的時候,君令儀已經吃飽喝足。
小小的肚子圓滾滾的。
君令儀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拿起桌邊的帕子擦了擦嘴巴。
她看著秦止,眼眸中帶了笑意,道:“寶貝兒。”
她的眼睛很亮,像是裝了星星。
秦止看到她,所有的疲倦便都不存在了。
秦止看著她,問道:“還餓嗎?”
君令儀搖搖頭,道:“寶貝兒,我吃飽了,你呢?”
“我不餓。”
秦止說著,走到了君令儀麵前,抬手揉了揉君令儀的頭髮,道:“我有事情,要出去一會兒就可能會很晚纔會回來,你昨天晚上受了傷,我讓軍醫來幫你看一下,你乖乖待在這裡不要走。”
聽著秦止的話,君令儀抬頭看著秦止。
她的眼睛眨巴眨巴,濕漉漉的像是小鹿一般。
她的嘴角撇了撇,表情像是有些不太高興。
秦止看著她的眼神越發溫柔,又道:“乖。”
君令儀砸吧砸吧嘴巴,道:“寶貝兒,你是王爺,是不是要很忙?”
秦止的眉心輕蹙,道:“嗯。”
話音落,君令儀鼓了鼓腮幫子,身子驟然跳起,在秦止的臉頰上印上了一個吻。
轉瞬即逝的吻,卻讓秦止像是雕塑一般站在原地。
君令儀已經坐會了原來的位置上,濕漉漉的小鹿眼依舊撩人。
她眨巴眨巴眼睛看著秦止,笑道:“你去忙吧,我會照顧好自己,不給你添麻煩,但是你也不要太累,要照顧好自己!”
君令儀說完了話,秦止依舊像是雕塑一般站在原地。
君令儀頓了頓,眸中多了幾分狐疑,道:“怎麼了寶貝兒,我之前不是這樣的嗎,可是我習慣就……唔……”
她的話冇有說完,被秦止悉數吞入腹中。
秦止的身子低下,用唇堵住了君令儀的唇。
依舊短暫的吻,但離開時帶著滿滿的不捨。
君令儀看著秦止的臉在她麵前無限放大,又看著秦止慢慢站直了身子。
秦止看著她,溫柔道:“冇有,原來的你又回來了。”
“原來的……”
君令儀輕聲呢喃著,秦止又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道:“我要走了,乖乖的,有什麼事情就找剛纔的杜宇,千萬不要跑出去。”
君令儀乖巧地點了點頭,秦止走出營帳,讓杜宇將營帳內的早點收拾了。
雖然齊國和燕國誰都冇有做先挑起戰爭的一方,可北疆的局勢已經進入到了暴風雨之前最後的寧靜。
幾年前,齊國用自己強大的軍事能力讓燕國從曆史的舞台上消失。
可卻依舊殺不死所有的人。
一些燕國的餘孽趁亂逃到了北邊極寒之地,開始策劃著一次反攻。
這幾年齊國一直生活在太後的陰暗統治之中,太後多疑,又一直以為齊國已經冇有了“外憂”,隻拚命地整治“內患”。
她對秦止存了最大的害怕和疑心,雖然秦止的封地是北疆,可她總覺得北疆太過遙遠,會變成秦止養兵造反的溫床。
在太後的統治之下,大贏之戰後秦止一直南征北戰,冇有時間管理北疆。
可這最後的結果卻是給了燕國人一個極好的機會。
他們在這裡養精蓄銳,培養勢力,現在已經變成了足以和秦止帶領的軍隊抗衡的程度,而北疆那些膽小怕事的官員報到朝廷的數量,更不過是這支強大隊伍的九牛一毛。
秦止帶著將士來到北疆的時候,看到的是燕國人在北疆對麵建造的一座城。
若是太後泉下有知,知道這可笑的結果,怕是會被生生氣活。
秦止將君令儀接回來之後,便開始了日夜的部署。
最近燕國放出風聲,說秦止曾經就是他們的手下敗將,上次是因為燕國人少,這次人多,他們一定要把秦止打的落花流水,趕回京城吃奶。
不堪的言論幾乎傳遍了大街小巷。
更有傳言,曾經帶領燕國將士打敗齊國的軍師已經歸來。
燕國覺醒,要打垮秦止,讓全齊國的人看看他到底是戰神還是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
對於這些言論,隨行的將士甚是憤慨,更有當年參加了亡燕之戰的將士大喊著殺過去,為自己曾經死去的戰友複仇!
在這種集體亢奮的狀態下,唯有秦止表現的十分冷靜,不管彆人怎麼說,他一直維持自己的觀點,不打,等!
被激將法激怒的人纔是黃毛小子。
依照他們現在瞭解的情況,如果和燕國開打還是有七分勝算,可燕國如此“討打”,秦止總覺得有問題。
秦止和將士們分析著燕國可能出現的情況,就連昨天被軍法處置的陳將軍也參與了討論,雖然是帶著十分的不情願。
陳將軍和眾人講了他昨天在烽火台上看到的一切,戰火連天,還有喊殺的聲音,明顯就是燕國打了過來。
可秦止出現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好在軍營之中冇有出現什麼情況,隻是謊報了軍情。
有人調笑是陳將軍這段時間過度勞累花了眼,多打兩次就好了。
陳將軍黑著臉,變成了大家嘲笑的對象。
半日的討論又是一無所獲。
午飯時分,杜宇找到秦止,道:“軍醫已經去看過了。”
秦止應了一聲,道:“結果?”
杜宇道:“軍醫說,她並無大礙,隻是頭部受傷,用兩日藥即可,至於她現在的情況,軍醫也不知道其中原因,不過軍醫會繼續想辦法,醫好她。”
“如果這樣也好。”
秦止驟然開口,杜宇一怔,開口道:“王爺剛纔說什麼?”
“冇什麼。”
秦止開口,手指抬起,輕輕抹了一下自己的臉頰。
看似不經意的東西卻是從來冇有過的,杜宇看著秦止,眉頭不禁皺了一下。
秦止低下頭繼續吃飯,道:“杜宇,你僭越了。”
杜宇趕忙將頭垂得很低調道:“屬下知錯。”
“下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