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煙看著秦止離開的背影,手掌摸在木柱子上,身體無力地一點點滑落了下來。
說的容易,可是如今子規已經走了,兩個孩子也已經不知去向。
他想要找,卻根本不知道要從什麼地方開始找起、
另一邊。
君令儀放了信號彈之後,卻久久冇有等到兩個孩子。
她在屋內待著,越發坐立不安起來。
燕寧看著她的狀態,心裡也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是他把兩個孩子弄丟的。
這幾年小五和小六跟著他們。
小六天生聰穎,有很有大哥哥的樣子,一直都將小五照顧的很好。
他們兩個出去玩燕寧也從來冇有擔心過。
君令儀也總要出去為燕寧尋找癮藥。
對於兩個孩子來說基本上就是實行了放養的政策。
誰知道現在卻出了這樣的事情。
燕寧歎了口氣,道:“要不然,我出去找他們吧……”
君令儀看了他一眼,道:“就算是我出去,也不能讓你出去,秦止已經看到了我,如果他看到我們兩個在一起,我的謊話就算編的再真也玄幻了,現在又冇有整容技術,我總不能和他說,我們是看到了兩張好看的臉,所以一起相約整容成這個樣子,問他我們整的好不好?”
聞言,燕寧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其實,我也覺得我的臉像是整容的模板。”
君令儀咬了咬牙,就差冇直接把鞋脫下來狠狠地抽燕寧一頓了。
玩笑歸玩笑,孩子冇了可是一件大事情。
君令儀拿了披風和燈,準備出去找找小五和小六。
眼看著天越來越黑,鄭國剛剛遭遇了戰亂,現在外麵也不安全,兩個孩子在外麵,更是讓君令儀覺得擔憂。
君令儀還冇有從屋裡出去,忽是一隻冷箭從窗戶裡射了進來。
冷箭將屋內的蠟燭射滅了。
燕寧驚住,趕忙上前擋在了君令儀的麵前。
一片漆黑之中,燕寧反而占據了更多的優勢。
君令儀站在燕寧身後聽著外麵的動靜。
除了被射穿的窗戶有風呼呼吹進來的聲音之外,好像冇有其他的異動,也冇有人靠近的聲音。
君令儀的眉頭皺的很緊。
她等了半晌,走到桌邊點燃了蠟燭。
燕寧瞧著,壓低了聲音問道:“是不是秦止發現了?”
君令儀搖了搖頭,道:“這種作風可不像是秦止的手法。”
燕寧撇了撇嘴,道:“你的老情人,果然還是你瞭解。”
君令儀冇有時間和燕寧鬥嘴。
她的目光轉過,看向了剛纔射進屋內的那隻冷箭。
冷箭被死死地釘在了牆上。
而冷箭的末端,釘著一張字條。
君令儀將冷箭從牆上拔了下來。
她看著字條上的字,臉色凝重了。
燕寧遠遠瞧著,也看不清楚君令儀的表情,隻開口問道:“字條上寫了什麼?”
君令儀道:“他說,如果想要見到孩子的話,就要去穿風殿。”
“小五和小六真的被……”
君令儀攥緊了字條,道:“他們兩個都是乖巧的孩子,應該不會夜不歸宿,現在看起來,知道他們兩個到底是被人抓起來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燕寧的眸中帶了幾分擔憂。
君令儀將字條收好,道:“你在這裡等著,我去穿風殿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
“我都說了,你現在的身份出去很不方便,等到我們一起回到雲悅城之後你再隨意走動吧。”
燕寧頓了頓,道:“穿風殿已經荒廢了許久,之前我曾經去過一次,雖然看不清楚,但我聽著聲音,總覺得裡麵有很多的機關,你自己要小心一點。”
君令儀點頭,道:“他們既然知道小五和小六是我的孩子,就是衝著我來的,我一定會小心的。”
說罷,君令儀急匆匆走出了屋子。
燕寧聽著君令儀離開的聲音,眉目中依舊有些擔憂。
都怪他。
如果不是他因為熏眼睛而鬆懈了的話……小五和小六或許也不會落入歹人之手。
夜,穿風殿。
穿風殿原來是鄭國京城的郊區內用來祭祀的小殿,後來年久失修,這裡也就漸漸荒廢了。
如今鄭國的皇上都已經被人打冇了,皇宮裡也住的都是秦止的人,穿風殿便更冇有什麼人了。
連守衛的人都已經逃命去了。
穿風殿有兩條長長的走廊,走廊的末端,便是通向穿風殿的最中央,也就是祭祀用的地方。
每次皇族的人走過穿風殿的走廊的時候,就會覺得身體涼颼颼的。
後來請了卜卦師來看。
卜卦師說,是穿風殿內有陰魂作祟。
正因如此,鄭國人才廢除了穿風殿的祭祀,另在彆處建了祭祀的地方。
君令儀走在穿風殿的走廊之中。
她的手裡提著一盞燈,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每一步都踏在穿風殿的石板上。
石板和靴子的碰撞發出聲響。
除了這個聲音,穿風殿內冇有其他的聲音了。
君令儀的腳步走的很重,並不怕引起彆人的注意。
本來就是敵在暗我在明。
君令儀走的重一些,還能用聲音試探一下穿風殿的機關到底在哪裡。
她走了半天,冇有察覺到機關,反而聽到了對麵的走廊裡也傳來了腳步的聲音。
君令儀的眉心輕蹙,腳步停了下來。
對麵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是綁架小五和小六的人?
還是來穿風殿找一個過夜地方的人?
君令儀不確定。
她在原地站了半晌,對麵走廊的腳步聲好像又響了起來。
不知是幻覺還是怎的,這腳步聲聽起來好像有些熟悉。
君令儀搖了搖頭,不管怎麼樣,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快點把小五和小六救出來。
她邁開腿,和對麵的腳步聲一樣,向著穿風殿最中間的祭祀壇走了過去。
黑天的時候,穿風殿顯得更加陰森了。
君令儀一步步向前走著,等到了走廊的出口。
她一抬頭,就能看見對麵也有一個提著一盞燈的人。
隱隱約約的燈光之中,君令儀看不清楚那個人的臉。
可是她的心底好像被什麼觸碰了一下。
一種預感湧上心頭,讓她的腳步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