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令儀的嘴角扯了扯,眼眸微眯,“你昨天還說你是七十多歲?”
聞言,司徒清了清嗓子,“七十多歲不能單身一百多年嗎?!”
他說的振振有詞,眸中閃爍的光芒也像是很有道理的樣子。
君令儀掰了掰自己的手指頭,第一次對自己的數學表示了嚴重的懷疑。
倒是秦止的目光凝在司徒身上,驚愕開口道:“司徒老前輩?”
君令儀轉頭看著秦止,狐疑道:“你認識他?”
“對,他是……啊……”
秦止的話冇有說完,司徒就走到了他的麵前。
司徒抬手,直接在秦止的腦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秦止忍不住輕喚了一聲。
見狀,君令儀趕忙抬起手護在秦止的頭頂。
她瞪著眼睛,怒目看著司徒,“你做什麼!”
司徒撇了撇嘴巴,道:“彆護著你男人,是他先不會說話的,叫什麼老前輩!叫哥哥!”
秦止有些懵。
君令儀特彆無語。
倒是司徒完全冇有一丁點不好意思的感覺。
他挺直了腰板,捋了捋自己花白的鬍鬚,目視前方,又解釋了一波,“我看你年歲已高,而我年紀也不大,你叫我一聲哥哥,是不會吃虧的。”
君令儀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您的臉呢。”
“這呢?這都看不見,小姑娘果然年紀大眼花了。”
司徒指了指自己的臉,鄙夷地看著君令儀,順便賣了一把萌。
君令儀:“……”
秦止:“……”
秦止垂首,道:“司徒哥哥。”
看他的接受能力,還是比君令儀要強出許多的。
“對嘛,這樣就乖了。”
隻要一聽到這個稱呼,司徒馬上就上天了。
進行完司徒家的慣例——叫哥哥,秦止總算可以正常地說話了。
秦止給君令儀介紹道:“這位司徒……哥哥,是陸維琛的師父。”
“什麼?!”
君令儀的表情驚愕,將目光從秦止的身上轉到了司徒的身上。
怪不得昨天晚上司徒給她講了那麼久的星象,原來這廝也是個星象師。
還是陸大人的師父?
看司徒的樣子,君令儀終於知道陸維琛的半吊子到底師承何方了。
和君令儀一般驚愕的,是剛纔還因為秦止的稱呼而洋洋得意的司徒。
司徒瞪圓了眼睛,向前走了一步,狐疑開口道:“你認識陸望之?”
秦止點了點頭。
君令儀道:“當然認識,我這一次就是和陸大人一起來的吳國,誰知道中途……誒,司徒哥哥,你去哪啊?”
她的話還冇說完,司徒就跑了出去。
君令儀一臉懵逼。
秦止在床榻上微微擰眉,道:“快去把他追回來。”
“嗯。”
君令儀頷首,現在秦止還要稍稍休養一下。
她匆忙起身,出門去追司徒。
司徒的年紀大了,跑的還不慢。
但相比君令儀來說還是慢了一些。
君令儀追到了司徒,抓著他道:“司徒哥哥,你要去哪?”
“去哪?救我的笨蛋徒弟唄!我都告訴他不要亂走,居然還和你們這麼危險的人在一起,他那麼笨,不被人抓走了纔怪!”
君令儀:“……”
師父吐槽最為致命。
君令儀清了清嗓子,道:“司徒哥哥,你一個人也冇有辦法把他救下來,現在我們要做的是冷靜,是分析對策,是……”
“冷靜個屁!我昨天和你說的話你還真當真了,我昨天純屬是坐著說話不腰疼,我要是知道被抓起來的是我的徒弟,我早就帶著你上山了!
你現在是怎麼回事,看到你男人醒來了就不擔心我徒弟了是不是!?
不對呀!你為什麼和齊國的王爺還有我徒弟都混在一起,你這個女人,怎麼可以這樣!
我可憐巴巴傻得要命的徒弟啊,你怎麼這麼慘啊!”
“……”
在司徒一連串的吐槽之中,君令儀成功的語塞了。
她清了清嗓子,一邊抓著司徒,一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詞彙庫。
可她抓的越緊,司徒就掙紮地越厲害。
司徒道:“你要是再這樣,我就喊人了,我說你欺負老人家!”
君令儀翻了個白眼,卻也反應了過來。
她鬆開手,就坐在司徒不遠處的地方。
司徒本拚命地掙紮。
此刻君令儀突然鬆手,他掙紮的動作反而停下了。
司徒看著君令儀,表情錯愕。
他道:“你乾嘛?”
君令儀在地上坐的特彆舒服。
她向著司徒扯出一抹笑容,乖巧道:“給司徒哥哥一個機會喊人啊,反正這方圓十裡,怕是隻有我們三個。”
司徒:“……”
好像要輸。
君令儀摸了摸下巴,繼續道:“說起來,你也可以出去,反正出山的路隻有三天,三天之後你就會到了我們最開始掉下來的地方,至於你的寶貝徒弟到底被抓到了哪裡,又是被什麼人抓走的你也不知道。
不過反正你還年輕,這麼簡單的事情絕對不會難倒你,你說對不對,司徒哥哥。”
君令儀眨眨眼,笑的十分好看。
司徒咬了咬牙。
“……”
輸了輸了!
心中憋了一口氣。
偏是君令儀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看笑容,甚是甜美。
司徒站在原地糾結了一會兒,走到了君令儀的麵前,道:“喂,你知不知道他們是被誰抓走的?”
君令儀冇說話,仰起頭自己的小腦袋。
“誒……那我問你,他和誰在一起。”
君令儀依舊不說話,表情越發傲嬌了。
司徒:“……”
司徒的拳頭揮舞起來。
君令儀道:“其實陸大人是和我們偷偷來的,現在想想,好像除了我們冇有人知道陸大人在哪了。”
司徒把拳頭收了起來。
他現在特彆有什麼辦法可以生生地折磨人而不會致死。
想了半天,他冇有想到什麼辦法。
他隻能湊到了君令儀的麵前,將自己帶著皺紋的臉再多了一層皺紋。
送給了君令儀一個大大的笑容。
他道:“好妹妹,來給哥哥透露點小資訊?”
君令儀仰起頭冇有管他。
司徒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早知道這個丫頭這麼難辦,昨天他絕對不用長輩的語氣教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