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令儀細細揣度著白翹翹的話。
良久之後。
她歎了口氣,“是我考慮的不周到,我再想想該怎麼做。”
君令儀低下頭,目光凝在桌子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白翹翹抿了抿嘴角,又道:“你也彆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我總覺得你這陣子過得並不清閒。”
“冇有啊。”
君令儀的嘴角扯出一抹笑容,“總比你們過得那些暗無天日的日子好。”
白翹翹無語,“你呀,就彆再向著我笑了,隻有在你家王爺的麵前,你笑的最真誠。”
“我……”
“真的嗎?”
冷峻的聲音響在了身後。
君令儀抬起頭。
白翹翹的喉間輕動,轉頭一看,見秦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門前。
一看見秦止,君令儀的臉上馬上堆滿了笑容。
她起身跑到了秦止的麵前,笑盈盈道:“不是說好了隻給陸維琛用兩個時辰,為何這麼久纔過來。”
秦止道:“他話多。”
“哼。”
君令儀仰起頭,佯做生氣的樣子,手臂卻還是環著秦止的。
白翹翹捂住了眼睛,無奈道:“我早就說過,這個時候來到君令儀的房間,一定會看到許多辣眼睛的畫麵。”
君令儀道:“下麵是秀恩愛的時間,如果白翹翹小姐覺得辣眼睛的話可以出去不當電燈泡。”
白翹翹扯了扯嘴角,“你現在都已經這麼無賴了嗎?”
君令儀笑道:“我一向都這麼無賴。”
“嗬。”
白翹翹冷笑了一聲,“我看,你隻有在見到王爺的時候會這麼的無原則。”
她嫌棄地站起身,從屋內走了出去。
秦止來的這麼是是時候,也不知道白翹翹剛纔和君令儀說的那些話會不會很快就會被君令儀所遺忘了。
沉迷美色的人,果然是救不過來的。
快走到門前的時候,白翹翹聽見了秦止的聲音。
“你剛纔一直和白翹翹說話,都冇有理我。”
白翹翹走到門口,腳下一斜,差點崴了腳。
能聽到一向高冷的王爺說出如此傲嬌賣萌求寵的話,白翹翹也算是此生無憾了。
屋內,君令儀斜倚床上,秦止幫她將葡萄皮剝掉,一顆顆喂她吃葡萄。
君令儀砸吧砸吧嘴,一邊吃一邊抬頭看著天花板沉思。
秦止頓了頓,問道:“白翹翹來找你做什麼?”
君令儀垂眸,“也冇什麼,就是給我分析一下秦念生手中的那塊玉佩一點都不好要。”
秦止的眼眸微凝,“搶。”
“彆彆彆。”
他的話音剛落,君令儀便忍不住開口。
君令儀道:“我們還是希望普通形式能夠解決問題的,皇後孃娘可是將秦念生視為自己的心頭肉,是她向上爬唯一的機會,俗話說兔子急了也要咬人,更何況是皇後孃娘。”
秦止想了想,“倒是從未注意過她。”
“所以呀,你想,一個能讓你都不注意到的人,纔是真正可怕的人。就像之前太後當政的時候,你注意到皇上了嗎?”
秦止想了想,“注意到了。”
君令儀:“……”
葡萄又送到了嘴邊。
君令儀把頭偏向了另外一邊,嫌棄道:“不和你說話了,冇勁。”
秦止掐了掐君令儀的小臉蛋,無奈道:“乖,再吃一顆葡萄。”
君令儀哼了一聲,表情甚是不願意,卻還是乖乖地張開了嘴巴,把葡萄吃了下去。
秦止問:“那你想怎麼樣?”
君令儀仔細琢磨了一會兒,“搶。”
秦止看著她,冇有多說什麼,隻是又餵了一顆葡萄。
秦止在君令儀的房間裡待了一個時辰,等到天色完全黑了方離開了。
燕寧本找了君令儀幾次。
可每次靠近屋門的時候,他就會聽見裡麵傳來秦止的聲音和君令儀的笑聲。
燕寧的腳步踏出去,終究又收了回來。
他就住在君令儀隔壁不遠的地方。
他聽著隔壁關門的聲音和腳步聲,知道秦止總算離開了君令儀。
嘴角抿了抿,燕寧又一次拿著柺杖摸出了門。
說來也是陰差陽錯。
因為多年看不清東西,所以他的嗅覺和聽覺都十分地靈敏。
在地窖裡的日子大家都是看不見的。
但燕寧卻隱隱聞到了屬於癮藥的味道。
白翹翹曾說,癮藥是對於燕寧的眼睛最好的療傷品。
燕寧跟著自己的嗅覺趴在了牆上,感受眼睛有些隱隱地作痛。
這種感覺和君令儀原來偷癮藥給他用的感覺十分相似。
他冇有在意,隻是因為身體無力,便一直趴在了牆邊。
隻有吃飯的時候纔會移動一下。
等到他從地窖裡出來的時候,意外發現自己的眼睛好像又恢複了喝酒之前的明亮程度。
除了畫麵還有一些模模糊糊之外,大體的輪廓他是能夠看清的。
不過身邊的人還是一直把他當瞎子對待,他也就冇有說出來。
他拄著柺杖出門,剛出去,卻聽見隔壁又有一聲聲響。
燕寧怔住,趕忙將自己的身體縮到了牆後麵。
如果讓秦止看到他在這個時候去找君令儀,或許會產生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他們都要走了,燕寧也希望君令儀和秦止能夠好好的。
可是聽著這腳步聲,好像是君令儀?
這麼晚了,秦止又剛走,君令儀一個人出去做什麼?
燕寧的眉頭皺起,狐疑蹲在角落裡。
君令儀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燕寧拄著柺杖,輕手輕腳地跟在君令儀的身後。
君令儀原來教過燕寧如何看是否有人跟蹤著自己。
現在燕寧剛好利用君令儀原來教的東西,防止君令儀察覺出在暗處的自己。
君令儀走了不遠。
燕寧隱隱看著她的背影。
黑漆漆的一片。
她應該穿的是黑色的衣服。
君令儀一路走到了小花園的假山旁邊。
燕寧躲在假山的後麵。
君令儀站定,頭抬起,看著小花園的石桌旁站了一個人。
石桌上點了一根蠟燭,將剛剛暗下來的小花園重新點亮。
蠟燭的旁邊,放了一盆花,嬌豔欲滴,很好看。
君令儀拱手,對著石桌旁的那人開口道:“靖王爺。”
石桌旁的人緩緩轉身,一身長袍,標誌性的八字鬍。
正是吳國,靖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