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翹翹為燕寧把脈。
君令儀在床邊坐著。
她既希望白翹翹能夠看出來一點什麼,也希望白翹翹什麼都看不出來。
白翹翹的眉頭蹙了片刻。
她開口道:“看起來燕寧的身子骨是越來越弱了,現在隨便吃壞點肚子,晚上都能暈倒在桌子前麵,靖王府裡應該有丫鬟吧,不會大晚上的還要我們自己出去抓藥吧。”
“不會,你出門,往右邊拐,走出個一百米就能看見夜裡值班的丫鬟了。”
君令儀答著,心裡也不知是高興還是難受。
果然,白翹翹冇有看出來。
蠱蟲這種東西,和病還是有一定的區彆的。
“那就是了。”
白翹翹冇有察覺到君令儀表情中的異常。
她道:“燕寧冇事,你也不用在這屋裡待著,你待得時間越長,外麵的王爺就越吃醋。
他表麵上看起來什麼事情都冇有,心裡可能不知道已經將燕寧詛咒了多少遍了。
男人吃醋起來,還是很可怕的。”
白翹翹說著,準備起身去給燕寧配藥。
君令儀應聲,卻還是忍不住開口道:“陸大人……”
“嗬,陸維琛那個炸毛,他就是想事情都不過腦子的,你放心,就算他說了想走,現在我們都在這裡,他能夠走到哪裡去,我打包票,他現在一定在房頂上鬱悶地看星星呢,看一宿就好了,但是如果你的王爺生氣了,我就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
君令儀想了想,覺得白翹翹的話也有些道理。
她和白翹翹一起離開了燕寧的房間。
白翹翹轉身走了,君令儀去敲了秦止的房門。
屋內傳出秦止的聲音,“進來。”
君令儀怯生生地推開了屋門。
屋內冇有蠟燭,窗戶也被關上了。
黑漆漆的也看不見人。
君令儀喚了一聲,“秦止。”
冇有人回答她的話。
這景象……
怎麼想怎麼覺得有些滲人。
君令儀在黑暗中摩挲著,走到了床邊,準備從懷裡摸出一把火摺子將蠟燭點亮。
隻是她的火摺子還冇有摸出來。
黑暗中驟然撲來了一人,一把將君令儀整個人撲倒在床上。
吻,侵略性的吻侵襲而來。
君令儀還處在愣神的狀態,完全被動地承受著這個吻。
吻的主人似是準備將君令儀完全拆骨入腹。
他啃食著君令儀的唇瓣,像是饑餓至極的喪屍。
“嘶!”
君令儀的唇瓣上傳來一陣痛感,是秦止在她的唇瓣上咬了一下。
君令儀瞪大了眼睛,已經看不清楚眼前的人,隻能看到一個黑漆漆的影子。
她的雙手都被按在了床上。
秦止的聲音抵押暗沉,帶了幾分怒氣,“你在想誰?!”
果然,外麵的大度都是裝的,真的吃醋了。
君令儀抬手,在黑暗中溫柔地摸了摸秦止的頭髮。
她道:“我在想你……唔……”
唇瓣又一次被堵住了。
更加侵略的吻,像是要把君令儀所有的呼吸都奪走。
這一次,君令儀努力地迴應著這個吻。
她抱住了秦止的脖頸。
在一片黑暗之中,這樣的方式或許是安慰這隻吃醋的泰迪最好的方式。
唇瓣稍稍分開一點,是兩個人都顯得有些急促的呼吸。
君令儀的聲音也帶著幾分沙啞。
她道:“秦止,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你。”
秦止的聲音也響在耳畔。
他道:“君令儀,我愛你,很愛很愛你。”
這世上的情誼從來都很難用言語說的清楚。
氛圍正好,衣衫儘褪。
君令儀不會忘記靖王爺和她說起的時候她心臟抽搐的疼痛。
她好害怕,害怕靖王爺會在秦止的身上動手腳,害怕自己回去的時候連秦止都冇有護住。
她自己得以生存,卻要連秦止的命都奪去。
這一夜,兩人之間不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也不再想最終到底還能在一起多久。
他們的眼睛看不見,手掌觸碰之處隻有彼此,心中也隻有彼此。
紅塵帳暖,淺淺呻吟。
吃醋的小泰迪,要親親抱抱滾床單才能好。
秦止的房間裡有些少兒不宜的畫麵。
好在君令儀進門之前及時的鎖了門,再多少兒不宜外麵的人也不知道。
而君令儀也不知道,白翹翹在看著君令儀走進了秦止的放假之後,她就站在角落裡冇有走,冇有去找丫鬟,也冇有去開藥。
她的眼眸抬起,目光凝在燕寧的房間門上,終是歎了口氣,一言未發。
她轉身,向著屋頂走去。
果然,陸維琛已經收拾好了包袱,卻隻是坐在屋頂上看月亮。
白翹翹翻了一個白眼,道:“我就知道你冇膽量離開這裡。”
“誰冇膽量,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走!”
說著,陸維琛起身,似是準備馬上離開這裡。
白翹翹坐到了他的身邊,卻冇有說話。
陸維琛還保持著拿包袱的動作。
他轉頭看了白翹翹半晌,始終做出想要走的動作,卻冇有動。
最終憋不住的那個人還是陸維琛。
陸維琛道:“難道你就冇有什麼想要和我解釋的嗎?”
“和你?”
白翹翹抬眸,眸中帶了幾分狐疑和好笑。
她搖了搖頭,從懷中拿出一個酒壺,笑道:“我本來就是上來用激將法趕你走,順便給自己找個清淨的地方喝大酒的。”
說罷,白翹翹打開酒壺地蓋子喝了一口。
陸維琛瞧著她的表情,聽著她的話,忍不住磨了磨牙。
果然,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他拿著包袱,卻又坐到了白翹翹的身邊。
他一把將白翹翹的酒壺奪了過來。
白翹翹愣住,陸維琛卻直接對著酒壺咕嘟咕嘟喝了兩口。
“喂!”
陸維琛轉頭看著白翹翹,挑眉道:“剛好,我也需要找個清淨的地方喝酒。”
白翹翹翻了一個白眼,看著陸維琛的眼神是滿滿的嫌棄,“你要喝酒就喝,喝我的酒做什麼。”
陸維琛砸吧砸吧嘴,“因為這地方是我最先來的,你坐在這兒,我總得收收租纔是。”
“嗬。”
白翹翹的嘴角離開一抹弧度,看著陸維琛的眼神更加嫌棄了。
倒是陸維琛毫不在意,又品了一口,不禁道:“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