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止也向著君令儀笑了笑。
他拿起蓋頭,為君令儀蓋上,一把將她抱起放在花轎之中。
圍觀者此刻方回過些神來。
見到這景象,鼓掌叫好的聲音此起彼伏。
才子佳人,誰都願意看這樣的好姻緣。
秦止將君令儀放在花轎裡,傾身上馬。
嗩呐的聲音又吹了起來。
秦止帶著君令儀走在鋪好的紅毯之上。
他仰起頭,比凱旋之時還要威風。
六年前,他稀裡糊塗多了一個娘子。
情不知所起,終一往情深。
六年時光,兜兜轉轉之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但是對於秦止來說,這六年是他人生中有了靈魂的六年。
不再隻有戰爭和勝利。
不再隻有天下和百姓。
當他遇見“君令儀”這個名字的時候,很多東西就已經變得不再一樣了。
她們笑過,哭過,甜過,虐過。
好在所有的一切像是一個圈,最終又回到了最初的原點。
又是秦止迎娶君令儀的這一天。
這一天遲了六年,總算等到了。
這一次,她是他明媒正娶進門的娘子。
這一次,他讓全京城的人見證這一場嫁娶。
誰說這場婚約是你不情我不願?
誰還能說君令儀不過是個八字比較好的沖喜王妃?
他娶她,因為他的心裡隻有她。
這天下太大,還好老天垂簾,冇有讓她們彼此忘記。
在圍觀的人群之中,有個花白了鬍子的老頭忍不住話多。
他道:“這女人,說白了就是個替身,是頂替了原來君令儀的位子,如果君令儀還在,這等好事能輪到她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嗎?比起君令儀來說,我看她才更像是個細作。”
“好巧啊,君大人,你也來看平西王娶妃?”
老頭的話剛剛說完,一個清脆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老君頭轉眸,見一個女人抱著一個繈褓中的孩子笑眯眯瞧著她。
這女人有些麵熟,可老君頭一時想不起在什麼地方看過。
女人的話剛說完,一個男人就從旁邊走了過來,溫柔開口道:“怎麼在這站著?”
女人笑道:“看見了熟人,所以就停了一會兒。”
老君頭看著這男人,認出此人正是京兆尹薛大人,那薛大人旁邊的這位就是……洛將軍的小女兒洛雨辰?
老君頭現在被貶了官職,隻能禮貌地給薛大人和洛雨辰請安。
洛雨辰又向著薛大人笑了笑,問道:“既然新王妃不過是舊王妃的替身,這麼重要的事情,王爺怎麼冇有請君大人這位過去的老丈人蔘加呢?”
話音落,老君頭的臉色一時有些難看。
洛雨辰的眼眸輕動,道:“差點忘了,當初將君令儀害的最慘,一出事就最快撇乾淨的人,就是君大人。”
君大人聽著這些話,氣的有些發抖。
可是他一時有想不出什麼反駁的話。
洛雨辰說話的聲音不小,不少人都聽到了這聲音。
圍觀者的目光落在老君頭身上,多是指指點點,偶爾也帶了幾聲嘲笑。
若是洛雨辰不提大家還想不起來。
如今洛雨辰一提,圍觀者馬上想起來五年前的笑話。
君大人最先撇乾淨了不說,甚至還迫不及待地將君令儀的產業都占為己有。
如今王爺娶了新王妃,連叫都冇有叫他,他卻又跑到人群裡來指指點點,說這些風涼話。
這樣的人,看來還要再貶職才行。
老君頭被這些目光和說笑聲包圍。
他實在有些待不下去,趕忙找了一個空隙便鑽走了。
他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卻還是能聽見這些嘲笑的聲音。
洛雨辰看著老君頭的背影,頗為得意地仰了仰頭。
這次,算是為師父狠狠地出了口氣。
洛雨辰抱著懷中的嬰兒,同薛大人一起向著平西王府走去。
秦止在外麵做足了麵子,在內也絲毫不差。
平西王府佈置得奢華至極。
這大概是秦止這輩子做的最奢侈的一件事。
白翹翹拿著單反全程拍攝,陸維琛跟在她身邊,生怕她一個不小心磕到碰到了。
小五和小六當了花童,在最前麵撒著花瓣。
慕煙坐在一邊,有些悶悶不樂。
夢兒問道:“你怎麼了?”
慕煙歎了口氣,道:“幾年前他們大婚的時候我不能參與,現在他們補了這個儀式我又不能做花童了,不開心。”
夢兒想了想,道:“不過一會兒鬨洞房的時候你可以想辦法拖住大哥哥和大姐姐。”
慕煙挑眉,“我可不想拖延入洞房的時間,一個妹妹是不能滿足我的。”
夢兒的嘴角扯了扯,“真是麻煩。”
一邊上官璃韻卻溫柔笑道:“雖做不成花童,也可以來活躍一下氣氛。”
說著,上官璃韻將花籃送到了慕煙的身邊。
她自己抓起一把花瓣,向著天空拋起。
花瓣紛紛揚揚落下,好像下了一場花雨一般,比花童撒的還要好看。
不少人都驚訝於這樣的景象。
眾人回頭,瞧著慕煙和夢兒都抓了一把把花瓣向著下麵撒。
燕寧不知何時坐到上官璃韻身邊。
他咳嗽了一聲,道:“好久不見。”
上官璃韻轉頭,笑容愈發溫柔,“是呀,好久不見。”
花瓣地清香在他們兩個之間暈染開來。
花海之中,秦止牽著君令儀的手,一步步走到王府的正堂。
一拜天地,拜亂世之中,時光交錯,讓本該是平行線的他們有了碰撞和愛情的火焰。
二拜高堂,拜紛紛擾擾,磕磕絆絆,卻一直有許多人幫助他們,支援他們。
夫妻對拜。
頭撞在一起,卻一點都不疼。
拜一路扶持,夢想成真。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送入洞房。”
脫口而出的四個字,眾人都笑盈盈看著這對相配的夫婦。
怎知下一秒,君令儀直接將蓋頭摘了下來。
她向前走了一步,踮起腳尖,在眾人都冇有過來之時,直接攝住了秦止的唇瓣。
唇瓣相撞,柔軟的觸感。
眾人驚愕,秦止也愣了半晌。
但他很快按住了君令儀的頭,加深了這個吻。
纏綿的吻在大家的注視中洋溢著幸福的滋味。
不知吻了良久,兩人的唇瓣分開,君令儀笑看著秦止,道:“在我的家鄉,這個步驟應該是,新郎可以開始吻你的新娘了。”
話音落,秦止的唇又落了下來。
既然如此,就按照君令儀家鄉的習俗來吧。
平西王秦止,你想要吻你的娘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