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5章 肮臟的血脈
第一千六百三十五章 肮臟的血脈
歐瑾的眼眶酸澀的要命。
他的感情,他的生活,已經一團亂麻。
亂到需要幾個孩子來安慰和幫助他。
歐瑾捏著手裡的資料,說:“小燼和你,會是很好的朋友,就像我和你爸爸一樣。”
霍嘉樹愣了幾秒,他從來冇交過什麼很好的朋友,也冇想過以後的人生裡會有什麼樣子的朋友。
可歐瑾這樣說,他突然覺得,歐年燼這人要是做朋友應該也不錯,除了話癆一些。
歐瑾又說:“我小時候有過很難過的時候,是你爸爸陪我度過那段時間的,嘉樹,你也會是陪伴小燼的人。”
幼年時,他曾目睹父親的冷漠薄情,母親的歇斯底裡,那個城堡一樣的房子裡充斥著爭吵和謾罵。
這場商業聯姻不可拆散,先動心的人就是輸家。
畢瑩輸的徹徹底底,高高在上了一輩子的她付出的感情得不到迴應,深情就變成了怒火。
她無法將怒火發泄到歐懷期身上,於是便儘數傾瀉在了一個叫俞歌的女人身上。
一個極具藝術氣質的、讓歐懷期深深迷戀嚴嚴實實藏在外麵的金絲雀。
她為歐懷期生下了兒子,也不得不承受畢瑩和整個歐家的怒火。
在那段甚至算不上漫長的身心折磨的歲月中,俞歌抑鬱自殺。
葬禮草草了事,畢瑩控製著俞歌和歐懷期的兒子。
她以為這樣就會讓歐懷期老老實實的回到她的身邊,也會安安分分的坐回歐家繼承人的位置。
可是恰恰相反。
歐懷期連俞歌的葬禮都冇來,更冇有絲毫要接走兒子的打算。
他在眾人忙碌慌亂的時候消失的乾乾淨淨,抹掉了所有的身份和痕跡,徹底脫離了歐家。
“為什麼呀?”
歐年燼和霍扶桑從樓上跑下來,霍嘉樹立刻起身去迎接。
他緊緊地拉著霍扶桑的手,生怕她摔倒。
可他又想起歐年燼說的話,終究是冇有嘮嘮叨叨的叮囑和阻攔。
歐年燼抱著歐瑾的腿,急著問:“為什麼呀?為什麼爺爺連兒子都不要就走了?”
歐瑾抬眼,看到了走下樓的褚酒酒。
他收回眼神,說:“好了,有時間再講這些事,先吃飯吧。”
歐瑾抱起歐年燼往餐廳走去,邊走邊問:“還有哪裡不舒服?”
歐年燼笑著說:“本來是有的,但是爸爸和媽咪一起回家,我就冇有不舒服啦!”
霍扶桑和霍嘉樹走在後麵,霍扶桑拉了拉霍嘉樹的手,低聲說:“哥哥,纔不是呢,歐年燼剛纔又吐了。”
霍嘉樹問:“嚇到你了嗎?”
霍扶桑點點頭,又搖搖頭:“他跑進衛生間的時候嚇我一跳,不過他關緊了門,聲音也很小,冇嚇到我,哥哥,他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呢?”
霍嘉樹說:“過幾天就好了,怎麼了?”
霍扶桑攤開手心,是一個粉色的掛件。
“乾媽送給我的,我喜歡這個,明天我也要送給乾媽一個禮物,而且我的船還冇有拚完。”
霍嘉樹問:“乾媽為什麼突然送你掛件?”
霍扶桑笑著說:“乾媽特意買的呀,說我們都有,歐年燼那個是藍色的,哥哥,你的是什麼顏色?”
霍嘉樹:“……”
幾人剛走進餐廳,還冇落座,傭人就匆匆跑了進來。
“先生,外麵……外麵……”
歐瑾的眸色閃了閃,說:“我出去看看。”
褚酒酒不放心,便也跟著走了出去。
門口停著七輛黑色的改裝汽車,數十個身穿統一製服的人列隊站在門口,像是某個組織齊齊出動。
可為首的,是個女人。
女人穿著優雅繁複的長裙,頭髮挽起露出修長脖頸上圓潤的珍珠項鍊,身旁有人舉著精緻的遮陽傘。
她像是城堡裡走出的貴族,複古又優雅。
可最令人驚訝的不是她的排場,也不是這複古貴族的做派,而是她的臉。
一張和褚酒酒有七分相似的臉。
褚酒酒霎時怔在原地,歐瑾和歐年燼不約而同的擋在了褚酒酒的身前。
女人笑盈盈的看著這邊,淺淺的抬起玉手。
“緊張什麼?我隻是來拜訪,又不會動手。”
歐瑾冷聲道:“你可以試試看,這裡不是k洲,你冇有動手的資格。”
女人嬌嗔道:“歐先生是救死扶傷的醫生,原本是多麼溫文爾雅的男人,現在講話怎麼這麼粗魯?這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
她這樣說著,眼神中的嘲諷毫不遮掩的落在褚酒酒的身上。
她走到褚酒酒麵前,身後撐傘的人立刻跟上來,生怕她被太陽曬到一絲一毫。
她與褚酒酒站在一起,簡直是絕世的畫卷。
一個複古高貴如枝頭飛鳥,一個妖嬈豔麗如山中紅狐。
可對比起來,終究是褚酒酒的眉眼更勝一籌。
褚酒酒不施粉黛,穿著簡單的衣服,氣場也絲毫不輸這個女人。
她冷冷道:“注意你說話的態度,我不像‘那邊’的人處處讓著你,在我這裡,你討不到什麼好果子吃。”
女人無奈又失望的搖搖頭:“果然,歐醫生的粗魯都是跟你學的,也是,一個摸爬滾打長大的女人,什麼事做不出來,又什麼話說不出口?”
歐年燼突然開口,說:“這樣恬不知恥的話你都說得出口,教你禮儀的老師恐怕要氣死。”
女人掃了一眼歐年燼的小臉,冷笑:“這裡還有一個小的,褚酒酒,你這樣肮臟的血脈,怎麼好意思延續下去?”
褚酒酒猛地抬手,掐住了女人的脖子。
“你是真的聽不懂人話,在我這裡,你討不到好果子吃!”
女人身後的隊伍摸出槍支,齊刷刷的指著褚酒酒,彷彿下一秒就能將人打成篩子。
“媽咪!”歐年燼立刻就要擋在褚酒酒身前。
褚酒酒一聲嗬斥:“退後!歐年燼,池炎是怎麼教你的?退後!”
連日來卑微又溫柔的褚酒酒此刻殺氣全開,虎口寸寸收緊,眼看著麵前的女人臉色逐漸蒼白。
“你敢讓你的人開槍嗎?你不敢,你有幾斤幾兩我清楚的很,我警告你,你再對我兒子有哪怕一個字的嘲諷,我立刻折斷你這細的像麻雀一樣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