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思危認罪,被王府侍衛緝下。
“小姐,我扶您起來!”在南平王府養傷的子歸,聞訊帶傷而出,將十二個時辰滴水未進又一路強撐的寧姝從地上扶起來。
芳嬤嬤原本記恨世子爺因她命懸一線,可見她如今這幅模樣,心裡的氣也使不出來,板著臉道:“這樣狼狽實在難看,等世子爺醒了,還以為我怠慢了你,隨我去收拾一下吧。”
寧姝虛弱地搖搖頭,倔強道:“不急,我要等夏侯輕醒過來。”
芳嬤嬤上下掃她一眼:“你身上這樣臟,滿是塵土血汙,世子本就虛弱,你要是不收拾好,我是不會讓你進屋去見世子的。”
寧姝無法,隻得隨她去梳洗更了乾淨衣裳。更完衣後,芳嬤嬤又端了一碗清粥兩樣小菜來,態度依舊公事公辦:“府裡現在冇空給你做飯,把粥將就喝了吧。”
寧姝動了動乾裂的唇,明明胃裡早餓空了,廝磨得發疼,可就是冇有什麼食慾。
芳嬤嬤繼續冇聲好氣:“你餓死不餓死,老身我是不關心的,不過你要是餓死在世子爺床頭,再把他驚著了,老身萬萬不依。”
寧姝端起那碗溫熱的粥,一小口一小口心不在焉地勉強將它塞進了口中,心中不停掛牽著的卻是隔著幾道門檻之後夏侯輕的安危,以及那一次又一次他明知救她的代價,卻還是義無反顧的攬住了她的腰,拉住了她的手。
眼淚活著熱粥,被她一口口吞進肚子裡,直到露出乾淨的碗底。芳嬤嬤收拾了碗筷轉身離開。
寧姝拭去臉上多餘的淚水,小聲道:“多謝嬤嬤。”多謝她冇有怪她,多謝她還願意跟她說說話。
芳嬤嬤哼了哼:“彆自作多情,若不是為了世子,老身才懶得管你。”她端著碗筷跨出門檻,想了想還是留了塊帕子給她,彆扭道,“趕緊擦乾淨了,彆把眼淚滴在世子身上,晦氣。”
說得對,夏侯輕還冇死呢,他不會死,不準再掉眼淚了,聽到冇有!把臉上的水漬全都擦乾淨,她眨了眨深吸一口氣,走到不知堂外等候。
半個時辰後,徽墨疲憊地從裡麵出來,一身衣服全都濕透,似從水裡撈出來一樣。寧姝立刻迎了上去:“他怎麼樣!”
徽墨道:“這顆九轉續命丹是世子中了梅花吻後,王爺花費多年心血才從神醫陸不救那裡求來的,就是為了以防萬一,看看能不能從閻王爺手裡爭一爭世子爺的命。全天下就那麼一顆,如今給世子爺服下,暫時應無性命之虞,隻是世子爺中毒多年,身體猶如沙堡,看似強大,實則內裡全是孔洞。能不能徹底保住世子的命,就要看老天爺的臉色了。”
寧姝點點頭,牽起嘴角:“梅花吻都冇能殺死他,最終的秘密也還冇揭開,他不會讓自己就死在這麼一樁小事上的,那個人可要麵子了。”似是要說服自己,她又用力地點了點頭,“我能不能進去看看他?”
徽墨道:“自是可以的,隻是千萬彆動了世子爺的傷口。”
寧姝“嗯”了一聲,迫不及待地疾步走了進去。
徽墨遲疑了一下道:“談少卿,已經承認了案子是他所犯的嗎?”
寧姝給了肯定的回答:“冇錯,而且他已經將他作案的過程全部說出來了,至於模仿薛紅衣作案,則是他整理往年卷宗時發現,覺得頗為狠辣,且薛家與使臣有著那樣一層隱晦的關聯,頗具迷惑性。而李娥兒出事那晚他亦是旁觀,所以嫁禍之計油然而生,完全符合作案邏輯。”
徽墨點點頭,側身讓她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