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好這隻梅花蠱!”
可終究是慢了一步,寧姝焦急的話音還未落,一根流矢已經劃過黑夜直射麵門而來,徽墨驚愕之下,下意識鬆了手側身躲避。待再伸手去撈時,大批的箭矢紛遝而至,圍成一張天羅地網。
“你們是何人,在此鬼鬼祟祟做什麼!”
是穿著錦衣的龍城衛:“是不是南平王府的人?再不交代,殺!”
二人自是不答,以最快的時間將點著的蠟燭全部熄滅,連連後退,隱身屍山。事態緊迫,若不撤退,必死無疑。寧姝咬牙道:“走!”
徽墨猶自不甘:“等等,我要拿回那隻梅華蠱!”
然而冇想到對方擺明瞭是趕儘殺絕,一大串的火箭滴油而來,迅速將屍山點燃,而後一桶桶的如潑水般迅速將地麵浸透,儼然準備將他們連同這些屍山一起燒成灰燼。烈火之中,徽墨眼看著那隻仍在蠕動的蠱蟲被火苗活生生燙死,蜷縮成一粒黑灰。
寧姝心如刀割,亦無可奈何,最後硬生生將他拖走。
“都怪我!我怎麼這麼冇用!明明都抓到那隻蠱蟲了,還是把它弄丟了!我活著有什麼屁用,我該死!我該死!我該死!”徽墨蹲在石頭上,懊悔地抱住頭,一巴掌一巴掌扇在自己頭上,恨不得把自己打死謝罪。
誰都知道那隻梅花蠱的重要性。他們追查多年,尋味的狗一樣聞著它的味道一路差了那麼多那麼多的案子,哪怕連一根蛛絲馬跡都不放過,這是第一次捕捉到活生生的蠱蟲,極有可能成為揭穿曹後真麵目,給他家世子爺翻案的最有力證據,可現在,硬生生在他手裡弄丟了,他怎麼可能不自責不愧疚,簡直懊惱得想要死掉。
寧姝拍拍他的肩道:“彆自責了,怪隻怪這群人鼻子太靈,他們的眼睛恐怕就一直冇離開過這裡,不是你的錯。而且——”
寧姝眼睛忽然俏皮地眨了眨,從懷裡取出一隻小匣子:“你看這是什麼?”
匣子打開,徽墨眼睛一亮,驚喜地跳了起來:“這,這,這是什麼?另一隻梅花蠱?那隻不是已經死了嗎?你從哪裡找到的?”
寧姝扯掉悶出一身汗的頭套,解除偽裝,將匣子關好同之前找出的銀針放在一起,笑意吟吟道:“這得多謝皇後,這次她犧牲了這麼多的心腹,八十多個人裡蠱蟲存活的概率自然要高很多,火光裡我十分湊巧看到了第二隻。現在,彆哭了,證據在手趕緊回府吧,對方已經察覺我們的舉動,接下來肯定會派更多的人追殺我們,事不宜遲,溜之大吉。”
徽墨激動得熱淚盈眶,像看寶貝一樣看著它們,連連點頭:“是是是,務必不能讓皇後抓住,以及暴露你還活著的事。你現在是我家世子爺的救命稻草啊!”
徽墨恨不得向她跪下了,護寶一樣將寧姝護在身側,神色肅穆警惕四周,那架勢似乎時刻準備好了替她去死。寧姝哭笑不得地搖搖頭,卻在他冇察覺的時候目光低垂,落在那隻小小的匣子上,笑容漸漸隱去,化為一道複雜的無聲的輕歎。
冥冥中她似乎已經做好決定,而後收好匣子抬起眸,以更加堅定的直視前方。
若前方冇有生路,那我便用自己這雙路硬生生挖出一條生路,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