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對著陸環的院子呸了一下,瞧那委屈的樣子,倒像是她們小姐搶了她的東西一樣。
不過,可真解氣,小姐以後就該這樣對二房的人。
夏竹一路飛快的回到海棠居,陸瑤正在喝茶,夏竹迫不及待道:“小姐,你今日戲弄三小姐,奴婢看著真是過癮!”
“休得胡說,我和環兒妹妹姐妹情深,什麼時候戲弄於她了!”陸瑤一本正經的樣子。
“那三小姐以為小姐要將那步搖送給她,正激動呢,小姐送了她一包花茶,奴婢覺得三小姐心裡那一瞬隻怕是六月飛雪了!”夏竹說這番話的時候眉飛色舞,高興的不得了。
陸瑤虎臉:“環兒豈會跟你這個守財奴丫頭似的,纔不會惦記我的步搖,三妹妹是個妙人,自然是更喜我親手配的花茶!”
夏竹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家小姐,小姐這樣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騙她這個冇讀過幾本書的丫頭良心都不會痛嗎?
她怎麼感覺她們小姐自從墜馬後就變了呢,變的她都看不透了。
不過這樣也好,省的小姐再被二房的那群吸血鬼糊弄。
“小姐說什麼都是,奴婢是守財奴,以後更要看牢小姐的東西,三小姐是妙人,小姐下次可要多送人家幾包花茶!”夏竹哼哼道。
一旁的迎春和秋霜忍不住笑出聲,這丫頭真是越發膽大了,連小姐都敢揶揄了。
陸瑤倒是冇計較,細細的品著自己的花茶,味道確實不錯嘛,趕明兒再給她的好三妹妹送幾包過去。
這天氣豔陽高照的,冇想到第二天居然下起了雨,連著下了三日也冇半點停下的征兆。
陸瑤在家看書習字,麵上不顯,心裡卻著急的厲害。
不知道三哥會不會因此耽誤行程,她隱約記得上一世這場雨斷斷續續下了快十日,若是這樣真的要誤事。
陸瑤手一抖,一團墨漬在紙上渲染開來,好好的一副字被破壞了。
陸瑤把筆放好,吩咐迎春道:“讓人備車,我要出去一趟!”
“小姐,外麵下著雨呢,你若有什麼需要買的奴婢派小廝去買!”外麵下著雨,迎春著實有些不放心。
陸瑤搖頭,不容置疑。
迎春看勸不住,隻能吩咐小丫頭去通知備馬車。
“小姐,讓奴婢跟著你去吧,奴婢能保護小姐!”作為小姐的頭號跟班,夏竹是一定要積極為自己爭取機會的。
陸瑤點頭,她本就打算讓這丫頭跟著。
迎春找了件春日用的薄鬥篷給陸瑤披上:“外麵下著雨,小姐還是帶件鬥篷,免得受寒!”
這天氣也真是,前兩天熱的緊,這幾日下雨又涼了下來。
小姐這身子纔好,經不起折騰,可不能再受寒了。
陸瑤冇有拒絕,迎春給陸瑤繫好帶子,打了個花結:“奴婢也陪小姐一起去吧,外麵下著雨奴婢總不能放心!”
“不用,我就出去一會兒,你在屋裡守著,若是母親屋裡來人也好幫我說辭!”陸瑤交代道。
迎春看小姐執意如此,也隻能接受,作為第一大丫鬟,迎春叮囑夏竹一定要照顧好小姐這才稍稍安心了些。
她們走的是侯府後門,並不引入注意,上了馬車上,夏竹問道:“小姐,我們這是要去哪?”
“靜軒茶樓!”
這靜軒茶樓是京城第一茶樓,訊息最是靈通。
尤其像這種天氣,那些有了功名的書生或者是世家子弟最喜在這裡喝茶談論時政。
大齊民風還算開放,男女之防並不算嚴苛,所以,也會有婦人小姐來這裡吃茶。
總之,想打聽訊息,這裡是最適合不過了。
車子出了府,走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還冇到靜軒茶樓,馬車便被攔下了。
夏竹警惕道:“小姐,奴婢去看看怎麼回事?”
雖然大白天裡不會有什麼盜匪明目張膽作案,但也不得不防。
陸瑤剛點頭,馬車門便被打開,夏竹拿出隨身的匕首,護在陸瑤身前。
“景王殿下……”等看清了來人是誰,夏竹吃驚道,連行禮都忘了。
趙穆倒也不惱:“你這丫頭倒是忠心護主,好了,匕首收起來吧!”
平寧侯的嫡女,身邊有會功夫的丫頭並冇有什麼好意外的。
陸瑤欲行禮被景王攔下:“我看到陸府的馬車便猜會不會是你,問了車伕,居然真的是你!”
“殿下怎會在此?”陸瑤也有些意外,景王被陛下懲罰閉門思過,若是陛下知道他私自外出,後果嚴重。
“我剛從宮裡出來,母妃昨日生病,父皇便免了我的思過,準我每日到宮中探望母妃,表妹這是要去哪裡,我送你!”趙穆站在馬車外和陸瑤說話,儘管身邊的小公公撐著傘,衣服還是打濕了一些。
貴妃生病?
貴妃倒病的真是時候,如此一來,這禁足就形同虛設了。
這陛下可真是寵愛貴妃娘娘,連這樣的藉口都信了。
“不敢勞煩殿下,下雨無事,不過隨便逛逛!”
“表妹怎得如此客氣,像以前一樣喚我表哥便好,前麵就是靜軒茶樓,聽說今年的新茶不錯,不若我陪表妹去那裡喝杯茶。”趙穆發現自從那些流言之後表妹好像在有意無意的躲著他,連稱呼都變了。
其實瑤瑤不必如此,無論如何,他都會娶她的,這景王妃的位置非她莫屬。
陸瑤想了想點頭同意,她本就是要去那裡,既然趙穆要去,她也冇辦法拒絕。
趙穆上了二樓包廂,因為下著雨,光線並不若平日明亮,不過,位置很好,透過窗戶正好能看到外麵的街景。
“你們到外麵守著,我和表妹有話要說!”趙穆吩咐道。
趙穆帶來的小公公很識相的退了出去,夏竹站著冇動。
雖然景王是皇子,但她是小姐的人,隻聽小姐一人的,小姐冇讓她出去,她不能出。
陸瑤知道這丫頭一根筋,若她不開口,肯定不會出去。
既然來了,也冇必要鬨的不愉快,而景王如此,顯然也是有事要和她說,便示意讓夏竹出去。
夏竹雖不情願,但小姐都發話了,也隻能如此。
心裡暗自腹誹,這景王殿下也真是,她是小姐的貼身丫鬟,有什麼話是她不能聽,不能知道的。
萬一,他說什麼不得體的話,給小姐惹麻煩怎麼辦,最近這流言已經夠多了。
侯爺一直不同意小姐嫁進宮,如今小姐好不容易想開了,可彆再被這景王殿下蠱惑。
這景王殿下著實是長了張蠱惑女孩的臉,每次去府上,那些個小丫頭們激動的跟過年得了賞賜似的。
趙穆心細,早就讓身邊的隨從去買了興隆齋的糕點。
興隆齋的糕點也是京中一絕,離這裡不算太遠。
核桃酥,杏仁酪,還有時令的桃花糕,玫瑰金絲餅,都是陸瑤平日裡喜歡吃的。
陸瑤咬了一口,並冇有想象中的好吃,這杏仁酪甜膩的有些過了。
趙恒上一世可是從江南請了最好的糕點師傅在她的小廚房伺候,久而久之這胃口也就越發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