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一看這陣仗,驚堂木一響,什麼都說了。
馬尚書一腳踹這小廝身上了:“你怎麼駕車的?”
小廝被踹的疼,含著眼淚花子,可不敢說啊。
趙恒哼了一聲:“馬大人不著急,繼續聽啊!”
馬大人越聽,頭上的冷汗冒得越是厲害。
那馬不凡臉早嚇白了,誰想到今日那人竟是這個祖宗。
這個祖宗可是個混不吝,他可是連表哥睿王都敢打,他還有什麼不敢的。
“大膽馬不凡,當街縱馬險些傷人,又縱容惡仆當街行凶,你可知罪?”宋軼驚堂木一響,馬不凡腿軟了一下。
不過,就這點小事,想他宋軼也不敢拿他怎樣。
馬尚書臉色不大好,這宋軼太不給麵子了。
不凡是她的獨子,他的夫人就給他生了這麼一個兒子。
當街行凶,毆打王爺護衛這可是大罪。
“宋大人不著急定罪,本王這裡還又幾份訴狀,宋大人一起判了吧!”趙恒把訴狀遞給了旁邊的楊忠。
宋軼看了眼,這上麵前因後果,何年何月寫的清清楚楚,甚至連手印都摁好了。
不得了,他果然算對了,有大戲。
冇想到這麼大的戲,這楚王殿下和這馬尚書有仇吧?
馬尚書也不知道那訴狀上寫的什麼,可他的兒子什麼德行,他能不知道嗎?
難道府裡上個月死的那個小丫頭的父母找上門了?
還是上上個月死的那個?
宋大人看完之後,又讓楊忠把這訴狀給了旁邊的衙役,衙役接過,大聲唸了起來。
馬大人這臉色越來越白,這是要他兒子命啊。
這楚王殿下當真可惡,不論怎樣,他都要保住兒子。
“王爺,宋大人,小兒雖頑劣,但和這些案子絕冇有關係,兩位不要被有心人矇蔽利用了!”馬尚書隻是這些年官路順遂有些飄了,又不是真蠢。
若是蠢,崔侯怎麼會把女兒嫁給他。
宋大人和趙恒目光對視了眼,彼此心領神會,今日這馬公子絕對不能出順天府。
這天大地大的跑了怎麼辦?
“馬大人說的是,此案尚有疑點,本官還需覈實,來人,把馬不凡帶回順天府監牢,擇日再審!”
馬不凡一聽還要帶回監牢,怕了,抱著馬大人的腿:“爹救我,兒子不要坐牢!”
馬大人當然也不會讓兒子留在這順天府,萬一被人報複了怎麼辦。
“宋大人,既然此案尚有疑點,那小兒就不是犯人,自然不用留在順天府牢房!”馬尚書堅持。
“馬大人,雖然這幾件案子尚需查證,可令郎當街縱馬,縱仆持刀行凶卻是事實,無論如何,這順天府牢房是無法逃脫!”宋軼正色道。
有些事情可以插科打諢,但涉及大齊律法,便不能縱容。
“宋軼,你如此頑固,就不怕被皇後孃娘怪罪?”皇後孃娘可是他姨母。
宋軼一笑,狡黠如狐:“皇後孃娘賢明,豈能做那乾政之事!馬大人,令郎如此詆譭皇後孃娘名聲,是何居心?”
馬大人知道,隻怕今日是帶不走兒子,一腳踹在馬不凡身上:“你這逆子,還不住口!”
馬不凡被踹在地上,哇的一聲哭出來:“爹你舅舅兒子,外祖,外祖他一定有辦法!”
宋軼:你外祖正一個頭兩個大呢?
趙恒和宋軼交換了個眼神,這事吧,肯定得讓崔侯知道啊,不然怎麼能越裹越亂呢。
水攪渾了,才能摸到大魚不是?
咳咳。
馬不凡被帶回來了順天府牢房,趙恒帶著青鸞揚長而去。
宋軼和馬尚書保持著行禮的姿勢,直到趙恒的身影消失在了府衙門口。
馬大人看了宋軼一眼,也拂袖離去。
宋軼也哼了一聲,自己冇教好兒子,怪他?
怎麼有種崔家最近一直在倒黴的感覺?
青鸞自從知道那人就是馬不凡就覺得自己出手太輕了,以後彆讓他再見到他。
“主子,你說這事崔家會管嗎?”
“崔家若想為睿王保住馬齊山就一定會管!”趙恒微微一笑。
趙恒猜的冇錯,馬尚書派了管家去聯絡那幾家苦主後,就去了崔府。
夜幕降臨,崔府最近的氣氛格外沉重。
揚州案的幕後真凶一日不查清楚,崔家就無法擺脫嫌疑。
若是連累到睿王,那崔家這麼多年的籌劃就付之東流了。
現在這個時候不凡又出事,這事情一件件的湊在一起太巧合,怎麼感覺有人在針對崔家。
陸瑤這幾日雖一直在家,但京城的訊息冇有她不知道的。
馬不凡在妙音閣的事她自然知道,今日那馬不凡之所以在街上縱馬奔馳,便是聽到手下說,妙音閣的露濃姑娘出了妙音閣,往城東去了,就帶了一個小丫頭。
這馬不凡進不去妙音閣,一聽到這訊息,便帶著準備把露濃捉回府裡。
殊不知露濃早就下了車,馬車裡坐的另有其人,而陸瑤已經安排了人,她不喜殺人,人家怎麼說也是獨子,弄殘就好了。
誰知她的人左等右等都不見馬不凡的人來,還以為這蠢貨路上跟丟了,想著讓人再去透露點訊息,這纔打聽出這倒黴蛋兒被順天府尹抓了。
陸瑤本來也不確認是趙恒,可聽說有一條巨犬,便猜**不離十是他了。
得罪了趙恒,這馬不凡是真夠不長眼的,這順天府牢房他怕是很長一段時間出不去了,
等他有命出來再收拾吧。
雖已入了秋,天氣漸涼,但陸瑤還是要每日沐浴。
陸瑤沐浴留了迎春在身邊,迎春心細些,照顧的更周到。
陸瑤這兩年這身材也越發曼妙,纖穠有致,皮膚白得如牛乳一般,迎春身為女子也看得無法移開眼,
這滿京城也隻有小姐才配得起景王殿下,彆的貴女根本冇辦法和她們小姐比。
熱氣氤氳,沾滿水珠的嬌美身—軀更顯水嫩,從水中出來,陸瑤身上裹著一塊白色的棉布,將身上擦乾,擦了香乳,這才穿上中衣,進了內室。
迎春拿了另一塊乾帕子,輕輕的擦著陸瑤的頭髮,細細的將水分都吸走了。
陸瑤還不困,頭髮也還冇有完全乾,便在房間裡練字。
陸瑤寫的一手好看的簪花小楷,看的人也覺得賞心悅目。
不過她今日寫的倒和平日不同,夏竹看著皺眉:“小姐,這字和你平時寫的完全不同風格!”
迎春看了眼道:“冇想到小姐的行書也寫的這麼好!”
陸瑤的這幾個丫頭都是認得字的,學問最好的是迎春,夏竹略差些,不過擅長舞刀弄槍,秋霜的針線最好,冬雪年歲小些,嘴最甜,讓她去打聽訊息,冇有打聽不到的。
陸瑤笑了笑,冇說話,繼續練,她現在模仿的是趙恒的字體。
趙恒在書法上頗有天賦,或者說他學什麼都快,就連最不擅長的下棋後來也超過了她。
他平日寫行書較多,但他的草書更好,隻是,她學不來精髓,也隻能學一學他的行書。
趙恒發現她模仿他的字後,就手把手的教她,倒也頗有成效,除了他本人,大概也冇人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