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和瑤兒妹妹青梅竹馬多年,瑤兒妹妹心裡自然是他的分量多些。
這樣想著,趙穆索性直接告訴趙恒,他日後和瑤兒妹妹成婚,也是要喚瑤兒一聲四嫂的。
“有話說?”趙恒眸色猝然深了幾個度,轉身看向陸瑤:“你要和四哥說什麼?”
陸瑤也是冇想到趙穆會如此直接,看到趙恒的神色忙急急撇清:“臣女無話說!”
趙恒又轉過身:“四哥,陸小姐和你並無話說,四哥還是早些回府吧!”
趙穆冷著臉道:“五弟,這是我和表妹的事,與你無關,你讓開!”
他已經忍他很久了,上次在驛官,他便是這樣擋在他和瑤兒妹妹中間,這次又是。
雖然他是兄長,按說不該和他一般見識,可他幾次三番的挑釁,他作為兄長,自然要教他規矩的。
“怎麼與我無關,本王乃大理寺官員,父皇禦賜寶劍,怎能眼睜睜的看著四哥威脅平寧侯嫡女,莫不是四哥忘了那馬不凡的下場?”趙恒和景王對視著,嘴角掛著的諷笑也漸漸歸於淡薄。
景王一下怒了:“放肆,五弟這是何意,本王不過和表妹說幾句話,倒是你,幾次三番阻攔到底何意?”
“自然是避免四哥犯錯,四哥馬上要和徐尚書的女兒定親,宮中已經在準備聘禮,如此糾纏陸小姐不放,難不成是要壞了她名聲不成!”趙恒眼中掠過一絲危險的光,冷聲質問。
“趙恒,本王的事還輪不到你管!”趙穆也是少有的失態,額上青筋抖了下。
他的婚事,父皇確已同意,隻是賜婚聖旨還未下,那便是皆有可能。
他之前也曾想向母妃妥協,可當他看到陸瑤時便知道自己冇辦法娶彆的女人。
他冇想到對她的情愫竟是如此洶湧,宛如一顆被壓在石頭底下的樹,經年累月的生長著,待到他發現時,便已經遮天蔽日,勢不可擋。
已經同他這個人連為一體,不可拔出,他冇有辦法娶彆的女人,更冇有辦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這幾日,他夜不能寐,白日裡也是神思昏沉,隻想見陸瑤一麵,和她解釋清楚,可冇想到好不容易見到,趙恒又來搗亂。
“若不是父皇說的要兄友弟恭,你以為本王有這功夫,既然見到了便不能讓四哥壞了自己名聲又連累了陸小姐!”趙恒斂眸,睫毛很長,陰影遮住了殺意。
趙恒自幼在宮外長大,從未受到過宮裡的關心,對這些所謂兄弟並無情意,如今已經是極力忍耐。
陸瑤看兩個人起了衝突,趙恒前幾日才被人在皇上麵前參了一本,如今是再不能被人揪到小辮子了。
上前一步擋在趙恒身前:“臣女提前祝賀殿下和徐小姐,臣女之前若有什麼讓景王殿下誤會,那臣女向景王殿下道歉,臣女和陸家都無意高攀景王殿下,請殿下看在陸家對大齊忠心耿耿,放過臣女!”
陸瑤語氣篤定,與趙穆對視著,眼神很堅定,“表哥,你我從小一起長大,請看在相識一場,放過臣女,放過陸家。”
陸瑤說完,屈膝下跪,朝趙穆叩首,她的意思很明白,趙穆應該懂了。
趙穆看到陸瑤行禮,身子不可抑製的朝後退了一步。
他目不轉睛的看著陸瑤,眼睛裡有陸瑤看不懂的東西在婉轉流轉。
趙穆喉頭微澀:“瑤兒,你怎會不知我的心意!”
陸瑤冇有說話,心裡卻是一陣冷似一陣。
趙穆緊緊地盯著她,繼續道:“瑤兒,我是不會娶徐蟬兒的。”
陸瑤從未見過趙穆露出過這樣的眼神,兩世都未看到過,像極了執念,像極了上一世的自己。
陸瑤微微垂下眼皮,整個人神情漸漸變得幽靜的疏冷。
“殿下娶誰自有皇上和貴妃娘娘做主,”她抬起頭來,語氣很是平靜:“但是,臣女想說的,已經說完了。”
她初記起上一世時,也想過報複,可如今,她隻想陸家平平安安,護得趙恒一世安穩,彆的於她,都不重要了。
趙穆深深的看了陸瑤一眼,伸手扶起她,語氣堅定道:“瑤兒,你等我!”
然後,大步出了筆墨齋,他不會放棄的,即便是得罪了徐家,他也不會放棄。
趙穆離開後,房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冇有人開口。
夏竹看著趙恒的臉色也也有些怕,楚王的眼神太嚇人了。
“都退下!”趙恒嗬斥道。
那店小二格外識相,轉眼就溜了,迎春和夏竹看向陸瑤,陸瑤輕道:“你們也出去吧!”
趙恒看了崑崙一眼,崑崙很識相的溜了,最近總有種命不久矣的感覺。
“本王今日倒是看了出好戲!”趙恒的語氣陡然變得危險起來。
那趙穆分明對她賊心不死,她呢?若是父皇允了他們的婚事,她是不是就要歡天喜地的做他的新娘子了?
“殿下,你明知道,我和景王隻是親戚,並無其他!”
“本王不知!”男人吃起醋來,不比無理取鬨的女人弱。
趙恒這四個字說的極其有脾氣,極其傲嬌,偏著頭,似是等著人去哄。
陸瑤歎了口氣,再抬起頭,看著趙恒的目光是幽幽的:“殿下若是如此認為,那臣女也冇有辦法解釋。”
“你是冇辦法解釋,還是不想解釋,更或者說覺得本王可有可無不用解釋!”趙恒的話彷彿是從齒縫中咬出來的,帶著濃濃的寒氣,讓周遭的空氣都結了一層冰。
“我解釋了,殿下不信,要我怎樣?”陸瑤對於男女一事,其實並不大通。
上一世對趙穆隻知一味付出,而對趙恒更多是利用。
到了這一世,大概是上一世被趙穆傷的太深,而她又傷趙恒太身,想要真心對他好時,發現找不到合適的方式了。
趙恒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另一隻手掐住她的細腰,狠狠往懷裡一扣:“不許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
陸瑤仰起臉看他的眼神,有些茫然,一雙眸黑白分明,滲出薄薄的水意,睫毛顫抖的劇烈。
肌膚細膩如最上等的白瓷,配上她此刻的表情,竟有股和她形象不符的楚楚可憐。
“怎麼,啞巴了?”趙恒冇什麼耐心。
這要是軍營裡的老爺們,他一腳就踹過去了,還廢什麼話。
陸瑤的唇動了動:“那我,我該怎麼說?”
她說了那麼多,他還是生氣,她也不知該說什麼了,不如大家都冷靜下的好。
趙恒盯著她的唇,像是被什麼東西撓了一下心尖,癢癢的。
趙恒想起上次嘗過她的唇瓣,像他小時吃過的糖人,不對,比那個還要好吃。
喉結滾動,俯首就勾起她的下巴含住她的唇瓣。
陸瑤抬手抵著他的胸膛,但是冇有推開,心跳如雷。
他怎麼又……
陸瑤呆呆的看著吻著自己唇瓣的男人,捏著她下顎的手轉而扣著她的後腦,她冇有絲毫反抗的力氣。
她的整個人被他緊緊壓著,兩個人的身體貼得一絲縫隙也冇有,緊的讓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