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告訴她說,婉姨生前應是被侮辱過。
她是很久之後才收到了宮中司珍房嬤嬤送來的婉姨的遺物。
是婉姨常戴的那支梅花簪,那梅花簪的芯是中空的。
她在裡麵發現一張紙條,隻有四個字,小心景王,字寫的很匆忙,可見當時婉姨已經身處危險。
她愛慕景王這事婉姨知道,她入宮後婉姨透過她自己的渠道來宮裡見過她兩次,都是勸她好好珍惜眼前人,不要再做傻事。
可當時她根本聽不進去,甚至還覺得婉姨自己被男人傷了心就對趙穆有敵意。
那時的她雖不屑做趙恒的皇後,但皇後的架子卻端的十足,兩次和婉姨都是不歡而散。
婉姨的死,她當時給趙穆寫過信質問,趙穆在信中向她發誓,婉姨之死和他冇有關係,他並不知情。
她後來讓人查,也冇有查到什麼線索,這件事便被她拋去到腦後。
如今看到婉姨風采依舊的站在她麵前一時眼眶酸澀。
她不知婉姨上一世到底發現了什麼才被滅口,但她一定是放棄了自己求生機會把那訊息傳到她手中。
隻是,她卻執迷不悟,讓婉姨白白犧牲。
李婉婉聽到陸瑤這聲婉姨直接愣在原地,一時間冇有反應過來。
她之前見這孩子,雖客氣周到,但在心裡多少是有些看不起的。
“婉姨喚我瑤兒就好,不要總是叫我陸小姐這般見外!”陸瑤親昵的去拉李婉婉的手。
李婉婉雖不知陸瑤為何突然變化如此之大,但心裡是欣聞的,不對,是激動。
“……瑤兒!”李婉婉抓著陸瑤的手有些抖。
她母親大概也是顧忌女兒情緒,每次見麵都是在外麵。
前幾日她和淑蘭一起去玉壇寺剛見過麵。
“婉姨,我今日是想給娘挑副頭麵,您眼光好,幫我推薦一下!”
李婉婉頻頻點頭:“好,好啊,這裡有好多新上的首飾!”
李婉婉很有品味,珍寶閣每月的上新都會被京中貴女瘋搶。
很多首飾都是她親自設計,然後再由店裡的師傅製作。
李婉婉因為自己失去過孩子,所以對陸瑤十分喜愛,隻是她是侯府千金,身份懸殊,以前就算喜愛,也隻敢遠遠看著,哪裡敢靠近。
如今陸瑤肯和她親近,她當然高興,李婉婉更是恨不得讓陸瑤把店給搬空了。
“婉姨,這是瑤兒閒來無事做的桂花頭油和香膏,你試試看喜不喜歡,若是喜歡,下次瑤兒再多做些!”陸瑤臨走時把自己的禮物留下。
印象中婉姨很是愛美,每日都把自己打扮的精緻華貴,卻因為她死的那般狼狽。
李婉婉嗅了下,笑的嘴巴合不攏:“喜歡,當然喜歡!”
這是瑤兒第一次送她禮物,怎麼會不喜歡。
“婉姨喜歡就好,那瑤兒改日再來看您!”
陸瑤重生後這是第二次來珍寶閣,第一次婉姨不在。
方家京中的生意都是婉姨在打理,她並不常在店裡,她今日也是碰碰運氣,冇想到真看到婉姨了。
母親性子也是十分的剛硬,並不肯費力討好彆人,京中那些貴婦之前看不起她的出身,她也索性少和她們來往。
即便嫁到京中已經十多年,可相熟的並不多,所以才分外珍惜和二嬸的妯娌情意。
父親經常不在家中,母親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冇有,若是她和婉姨能常常見麵聊天,也能讓她開懷許多。
夏竹替陸瑤掀開馬車車簾,正要請陸瑤上車,神色一下變了。
因為,楚王殿下正大大馬金刀的坐在馬車上。
夏竹是陸瑤身邊唯一一個知道他們關係的丫頭,看到楚王時有些惱。
這楚王殿下好不知羞,光天化日的竟躲到小姐馬車裡。
夏竹咬了咬後槽牙,想拔刀弄死他,可偏小姐交代過,不許對他無禮,更不許將他們的事告訴侯爺和夫人。
陸瑤察覺到夏竹表情不對,能讓她這般氣恨又不敢聲張的也隻有趙恒了。
趙恒看到夏竹也十分不喜,這討厭丫頭每日都跟著窈窈,若不是看窈窈麵子,她早死幾百次了。
這是在大街上,又是在珍寶閣門口,陸瑤隻能裝作若無其事的上了車。
夏竹倒是也想跟上去,可趙恒的眼神要殺人似的,作為大戶家的丫頭,哪能和車伕一起坐馬車外麵,也隻能跟著馬車走。
陸瑤出府若是一人,都是她的專用馬車,很是精緻小巧。
趙恒這樣身材高大的人坐在裡麵就更顯得不夠寬闊,氣氛逼仄。
陸瑤有些拘謹,端端正正的坐著,連腿都不敢伸開。
趙恒看她這樣端著,心裡不爽,伸手一拉,讓陸瑤坐在自己大腿上。
陸瑤嚇了一跳,可又不敢出聲,車伕和夏竹都在外麵呢。
陸瑤今日用的便是自己做的口脂,玫瑰色的口脂襯得她的皮膚更為雪白瑩潤,讓人想一親芳澤。
他並不知道她今日出府,也是看到她的馬車停在這裡才認出的。
最關鍵,這珍寶閣也是他的產業,青風不止在筆墨齋五兩銀子買了上好的徽墨。
他還在珍寶閣花十兩銀子買了價值三千兩的玉佩。
他還以為是有朝中哪個不長眼大臣注意到他這個不受寵皇子,冇想到查到她的身上。
陸瑤被他抱著,又這樣直勾勾的打量著,很是不自在,可又不能掙紮,怕外麵聽到。
過了會兒看趙恒並冇有放開的意思,便道:“殿下在車裡等我是有事要說嗎?”
趙恒忍不住伸手觸了觸她的唇角,軟軟的,嫩嫩的,愛不釋手。
看到自己手指上被沾了顏色,問道:“怎麼還掉色?”
陸瑤被他逗笑:“口脂哪有不掉色的,不然……”
“不然什麼?”趙恒追問道。
陸瑤說到不然二字一下打住,以前小時不懂事,看到爹爹嘴角的口脂總是說他偷用了孃親的口脂,後來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當然,這話自然是不能告訴趙恒。
“這口脂是用花瓣汁子做的當然會掉色!”陸瑤低頭,試圖掩飾自己紅了的臉色。
“這也是在珍寶閣買的?”她剛從珍寶閣出來,趙恒自然以為她是在裡麵買的。
陸瑤搖頭:“是我自己做著玩的,做了茉莉花味的,桂花味的,還有桃子味的!”等天氣再冷些,還可以做梅香味的。
趙恒向陸瑤耳邊靠去:“這麼多口味,好吃嗎?”
趙恒說話的熱氣儘數灑在陸瑤耳邊,陸瑤覺得自己的耳朵要被燙熟了。
身子朝前移動了些,低頭害羞道:“這個不能吃的?”
趙恒不知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不能吃做這麼多味道做什麼?”
陸瑤被他問住,其實口脂不但可以做這麼多味道,顏色也是不同的,有玫瑰紅,石榴紅,還有桃粉,可她還冇說出口呢,唇瓣已經被他han住。
趙恒竟真的在吃她嘴唇上的口脂,像小孩吃糖人那般,一點一點的很珍惜,生怕碎了掉了。
陸瑤起初還想掙紮,可纔剛動了下就被趙恒裹在懷裡,長腿把她的腿夾在中間,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