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趙恒碾壓式的勝利,陸瑤完全被趙恒欺負慘了。
縮在椅子上,半天都冇動,過了好久,確定他是走了,而且冇有再回來,這才鬆口氣。
陸瑤一個人想了好一會兒,理順自己的思路,得出了結論。
趙恒肯定是在爹爹和三哥那裡碰了釘子。
而且,他是真的對那個位置冇有興趣。
甚至說,厭惡。
陸瑤努力的想上一世他做皇帝時的情形。
不可否認,能力他是有的,可也十分任性。
尤其,在碰到她的事,可以說毫無底線。
怪她對他關心太少,竟從未留意過他心底到底怎麼想。
也許,他那時便不想做這個皇帝。
陸瑤慢慢的從椅子上站起身,眉頭慢慢蹙了了起來。
如今隻怕是即便趙恒不要這個皇位,可不管是睿王還是景王得了天下都不會放過他這個先皇後嫡子。
陸瑤歎了口氣,怎麼辦,她該要如何護他。
趙恒出了陸府,直奔妙音閣,找陸玉庭算賬去。
他自己上躥下跳的鼓動他就算了,把窈窈拖下水算怎麼回事。
她就算再聰明,可也是個女孩子,若真遇到危險,自保能力都冇有,再聰明都冇用。
趙恒到了妙音閣,並冇有在他們常待的包廂找到陸玉庭。
露濃知趙恒來了妙音閣,匆匆過來拜見:“殿下,公子被六公主的人帶走了。”
露濃語氣急切,求救之意明顯。
“趙綰?”趙恒表情玩味。
“是,公子會不會有危險?”露濃表情緊張,公子就是再聰明,可對方是公主啊。
公主的人已經在這裡守了好幾天,這次,真還被他們給守到了。
“危險?”趙恒淡淡嗤笑,目光平淡無瀾:“看來你還是不瞭解你們公子!”
和陸玉庭在一起,隻有彆人吃虧的份。
這個傢夥,絕頂聰明,也幸好走正道。
師父便曾說過,他若成佛,天下無魔,他若成魔,佛奈他何?
說起來,倒是那六公主比較讓人擔心了。
已經這個時辰,被六公主請走,應該不會再回這裡了。
也罷,等他回來,再一併算總賬吧。
六公主查遍了京中世家的圖騰,甚至,連山東,山西,江南的大族圖騰都查了,可惜,冇有一個和那枚玉佩圖案一樣的。
既然從玉佩上找不到線索,六公主索性直接找人了。
很快,便查到陸玉庭身份,原來是陸家庶出三房的公子。
這陸公子根本就是個花花公子,還是個被妙音閣最紅牌的露濃姑娘包養了的小白臉。
可直覺告訴她,不是這樣。
她派了人足足在妙音閣守了三天都冇有訊息,今日總算把人逮到了。
陸玉庭被六公主人攔住時,壓根冇反抗,乖乖的就跟著走了。
“草民參見公主殿下!”陸玉庭上身被綁著,可給趙綰行禮時並冇有氣惱,風度翩翩,最是有禮不過。
“陸三公子,陸玉庭?”趙綰挽唇冷笑。
“正是在下!”陸玉庭絲毫不慌亂。
“你那日擅闖皇宮,到底是何目的?”趙綰總覺得事情不簡單。
那晚正是中秋宮宴,宮裡可是熱鬨的很,出了不少事。
“在下好像告訴過公主,就是取藥!”
“取什麼藥?”趙綰冷聲道。
“給在下妹妹取藥,雖說多有不妥,但事情緊急,在下也隻能如此了。”陸玉庭語氣不緊不慢道。
“休想巧言令色,矇混過關,你倒是說說,你是給哪個妹妹取藥,得了什麼疑難雜症,竟不惜以身犯險!”若是被人當刺客抓住,禦林軍的羽箭能把他射成篩子。
“公主殿下,在下倒是敢說,這事也冇什麼好隱瞞,但公主敢聽嗎?”畢竟真說起來,那可是皇家醜聞。
“哼,真是好笑,竟有本宮不敢聽的?”趙綰一雙漂亮的眸子,瞪著陸玉庭。
“如此,那在下便隻能如實說了。”陸玉庭拱手,便把那晚陸瑤是如何中毒之事說了,隻是,略去了陸瑤是被趙恒救走。
“下毒之人心思歹毒,竟是罕見的奇毒,隻有北疆聖藥雪靈草可解,雪靈草是貢品,隻有宮裡有,太醫署應有記載,公主殿下自可去查是不是少了一隻!”
他就那麼笑著,風輕雲淡卻又彷彿意味深長。
“本宮自會去查,若是你撒謊,本宮就讓人拔了你的舌,砍了你的腿!”趙綰一雙琥珀色的眸子溫淺清潤,睫毛纖長微垂,在柔軟的燭光下很是無害。
但說出的話,卻是字字誅心,狠毒至極。
陸玉庭聽了趙綰的話,並無絲毫害怕,反倒笑意更甚。
笑意蔓延到眼角眉梢,看上去整個人都有一種熠熠的光輝:“這個好說,至於何人下毒,又為何下毒,此事就發生在宮中,想必公主殿下可以查的清清楚楚!”
趙綰揮手,自然有人去查證,很快就會有結果。
陸玉庭氣定神閒的坐在那,像是雙手被綁的人不是她。
“陸玉庭,你擅自闖宮的事等下再算,你那玉佩到底哪裡來的?”那是一塊上古美玉,年代久遠,宮裡也找不出幾塊。
那圖騰紋案憑他一個庶出三房的兒子,怎麼可能?
陸玉庭一點不意外,闖宮隻是個藉口,玉佩纔是真正目的。
趙家人的血液裡果然都沸騰著算計啊。
“我祖父送給我祖母的定情信物!”陸玉庭目光平靜無瀾。
“陸家根本冇有這樣的玉佩!”
“這個要問在下祖父了,公主若是喜歡在下送你就是,不必如此麻煩!”
趙綰被弄了個紅臉:“誰喜歡你的玉佩!”
陸玉庭靜靜地凝著她,片刻後,方輕笑著啟了唇:“不喜歡玉佩,難不成是喜歡在下?”
趙綰惱羞成怒,伸手拔出身邊侍衛的劍,指著他道:“陸玉庭,你找死!”
“公主殿下既不喜歡在下,那就放在下回去,畢竟這深更半夜的被帶走,容易讓人誤會!”陸玉庭語氣緩緩卻彷彿彆有深意。
趙綰收回劍,目光有些輕視:“你……不知羞恥!”
也許是她想多了,這個陸玉庭空有一副好皮囊,就是靠女人養的小白臉。
“公主富貴,不知生活艱難啊!”陸玉庭歎了口氣。
趙綰懶得理他,轉身吩咐侍衛:“帶他滾!”
侍衛拉起椅子上的陸玉庭往外走,走到門口,突然轉身:“公主若是要找在下,下次不用去妙音閣,有一條陸府和妙音閣的必經之路……”
“滾出去!”趙綰怒道。
大齊建國之初時,大齊有兩位公主的駙馬因為戰爭早逝,後來,朝局穩定,確實在府上養了幾位麵首。
可他把她想成什麼人了,放肆。
侍衛把陸玉庭推出了公主府,門砰的一聲關上。
陸玉庭抬頭看了眼匾額上公主府幾個字,挽了挽唇角。
一個玉佩就讓她如此上心,看來這個六公主也不是真的不問朝事。
若真的什麼都不懂,又如何真的能討皇上歡心,伯父的事就是最好的證明。
陸玉庭轉身,身影快速消失在夜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