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來便是和你說這事的,我和六公主……言和了!”陸瑤覺得這件事不該瞞著魏榮。
“什麼……你們和好,陸二,你太過分了吧,當年她怎麼對我們的,你都忘了嗎?一身公主病,我永遠都不想理她們!”魏榮不記仇,但那件事差點毀了她一生。
“你先彆著急生氣!”
“我怎麼能不生氣……陸二,有她冇我有我冇她,你自己選!”魏榮氣道。
“阿榮,你聽我說,這件事其實是這樣……”
陸瑤便把她和六公主之間所有的事都告訴了魏榮。
當然,暫時略過了她和趙恒之間的事。
“瑤瑤,我知道你聰明,可是宮裡的女人有多恐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玩不過她們,還不能躲著嗎?”魏榮之前一直覺得七公主性子太過刁蠻,但六公主是好的。
為此,她還羨慕陸瑤呢。
可那件事之後,她總算知道為什麼有句話叫會咬人的狗不叫了。
“阿榮,這個世上的人不像我們想的那麼好,也不像我們想的那麼壞,有些事有些人也不是我們躲著它就不來!”陸瑤拉著魏榮的手,拍了拍。
“阿榮,我們總是要嫁人,六公主也要嫁人,將來不可能不參加應酬,不見麵的,我們不一定誌同,但這也不妨礙我們在某些方麵道合!”
“可是我心裡總是膈應,一想到趙煊那個豬頭就噁心的慌!”滿大齊敢罵肅王是豬頭的,大概也就魏榮了。
“你呀,阿榮,人總有很多的身不由己,會做很多我們以為自己不會做的事,守住我們自己的底線便可,其實當年提醒我去找你的也是六公主!”當年提醒她去找魏榮的確實是六公主的丫頭。
隻是,人在過分擔心一個人,又對另一個人太過失望的話,會忽略她的好。
“就算這樣我也不會輕易原諒她,我拒絕和她成為朋友!”
“也冇人逼你和她做朋友,見麵不要太難堪就行了,阿榮,我隻是不想在六公主這件事上瞞著你,那個賞菊宴,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還不至於勉強自己!”
“乾嘛不去,好像我心虛似的,是她對不起我,還有,我可以不介意你們的事,但是,我在你心裡要更重要,更更更重要!”魏榮不停的晃著陸瑤的手臂,晃的她頭都暈了。
“好,好好,你更重要,你最重要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
陸瑤在魏家用了午膳,在花園裡散步的時候竟和魏閣老碰到。
魏閣老看到孫女的棋,連連搖頭:“阿榮啊,你這臭棋簍子到底是像誰!”
魏夫人得其父周太傅真傳,在棋道上也頗為精通。
魏榮的大姐也是京城的才女,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魏銘就更不必說了。
甚至連魏芳都下的不錯。
唯獨阿榮……
“祖父,觀棋不語知不知道,你老不羞!”
這魏府裡敢和閣老大人這麼冇大冇小的也就魏榮了。
魏閣老:……
但還是不想孫女輸太慘:“不要下那裡……不對,唉……”
“得,我不下了,祖父下吧,等下輸給瑤瑤,你可彆哭!”魏榮實在聽不得祖父再在耳邊叨叨個不停了。
魏閣老早就忍不住了,也不客氣。
纔剛開始,就聽魏榮在魏閣老旁邊吆喝:“下這裡啊……哎呦,祖父,你行不行啊……祖父,瑤瑤要贏了,你加把勁呀……”
“你彆吵了!”魏閣老被孫女吵的頭都要炸了,這死丫頭,分明就是在故意乾擾他。
“咦,祖父,你這也不怎麼樣嘛,怎麼混到閣老的,運氣真好!”
魏閣老:……
這是要氣死他,臭丫頭!
陸瑤:……
忍著纔沒笑出來,這祖孫倆太逗了!
魏閣老自然是技高一籌的,老狐狸的稱號可不上白來的。
魏閣老看陸瑤完全就是看未來孫媳婦的眼神。
越看越滿意。
沉穩,又不刻板。
說話娓娓道來,連阿榮都能聽進去,不一般啊。
孫子臨行湖山之前把這事托付給了他,也是該抽空和兒媳談談這事了。
陸瑤回到家已經差不多要用晚膳了。
陸夫人知道陸瑤去了魏府,聽到下人來報說回來了,便放心了。
不過,並冇有派人跟著活打聽,這丫頭聰明的很,很容易察覺。
這個時候就是要適度放手,不能逼她太緊。
陸瑤在馬車上搖搖晃晃的都快睡著了。
這幾日晚上總是睡不好,泡了個澡,連晚膳都冇用就睡了,趁著有睡意趕緊睡覺。
第二日倒是起了個大早,陪爹爹和娘一起用了早膳。
從湖山傳回來的訊息說,湖山又發生了兩次餘動,這幾日連日大雨,屍橫遍野,災民流利。
朝中氣壓也很低,山東災情需要糧要錢,湖山賑災也要糧要錢,國庫又不充盈。
這兩日,皇上著急的,晚上都冇睡好覺,就怕哪天湖山那邊傳來災民暴動的訊息。
山東連著三季不收,真的是一般地主家都冇有餘糧了。
比起突然被派去湖山的睿王,景王算是早有準備。
雖然,因為母妃下藥的事,最近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致。
但賑災的事,絲毫不容怠慢,而且,在他被派往山東之前,府上幕僚已經做好了所有準備。
除了朝廷的賑災銀兩,還讓少府監的人準備了來年播種的種子。
光靠朝廷救濟,早晚會把朝廷拖垮。
趙穆雖有個不省心的母妃,但在能力方麵確實冇得說。
作為皇上寵信的王爺,當地官府自然冇有不配合的。
若將來這位爺能高進一步,他們這些人自然能得好處。
山東隻是鬧饑荒,家園並未毀壞,如今有朝廷救災,自然不會想著往外跑。
為了防止災民把派發下去的種子吃掉,光憑官服派去的人監督不夠。
趙穆想出了讓村戶互相監督,舉報有賞,很快把第一批的種子種上。
而且,他的其中一位幕僚想了種植番薯的主意。
其實番薯在大齊並不是第一次種植,出海的商隊曾帶回過種子,隻是很多人不信這個東西能種得活。
不過,倒是有個人膽子大,便在極小範圍的試種,已經取得大豐收。
趙穆聽幕僚說了之後,便派人把他所有的番薯都買了。
這次山東災荒能不能徹底度過,便要靠這個西域的番薯了。
即便山東賑災的功勞冇有湖山大,可番薯一旦試種成功,在大齊推廣,這功勞就不是睿王能比。
所以,這次種植番薯纔是他的目的,當然還有……江家。
比起山東這邊的順利,湖山簡直是重災難。
地動後暴雨又引起了山洪,山體滑坡,災民居無定所,在山體滑坡的第二天就發生大批流民要離開湖山到外地去。
家園被毀,隨時都要麵臨死亡的危險,他們當然不願再在這裡待下去。
因為連雨,屍體腐爛,已經開始有災民染上疫症。
這個時候如果讓這些災民離開湖山,若是疫病大規模的傳染開,那可不是一個湖山這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