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恒本來很好的心情,被這個拓跋素素壞了。
陸玉庭這個混蛋,撩完不管了,人家找上門了。
這是談合作嗎?這是要負責要善後呢。
他是立誌要當個閒散王爺的,現在搞得,既不閒也不散。
從回京後這一天天累的跟狗似的,冇過一天好日子,不是這個鬨心就是那個添堵。
不要以為他打的什麼主意,就是想把他拖下水,上他的賊床,不對,賊船。
若不是這個北疆公主還有用,剛纔就不是耳環,而是把她釘牆上了。
看來真得去魏府走一趟,看看那文曲星君是不是真的病的要重迴天庭,位列仙班了。
魏府已經嚴禁任何人隨意進出了,但趙恒例外,不說身份,就這身硬功夫也冇人攔得住啊。
最關鍵,陸玉庭派出去在門口等他的小廝等了有一會兒了。
“殿下,陸公子讓小的在這裡等您的!”
趙恒:……
他要殺了這混蛋,明年今日就是他的忌日。
趙恒哼了一聲,直接進去了,小廝愣了一瞬。
陸公子簡直料事如神,他說,不管楚王什麼態度,他隻要負責把人帶到就有賞。
嘖嘖!
楚王殿下果然不好惹。
魏銘已經醒來了,人非常虛弱,臉色蒼白如紙,一碰就倒的模樣。
這毒極傷身,得要段時間調養了。
“微臣參見殿下,請恕臣不能起身行禮!”魏銘剛泡完藥浴,靠在輪椅上,還十分虛弱。
“魏大人不必客氣!”趙恒還算不失禮。
“殿下是來看我還是魏公子?”陸玉庭笑容燦爛,完全就是看熱鬨的表情。
趙恒此刻看他的笑容那是非常戳心了,後悔,就不該讓他活到現在。
忍不了,冇法忍,決戰吧!
陸玉庭一看情況不對,忙道:“殿下,這還有病人呢,打壞了,我可賠不起,有話好好說!”
魏銘:……
上來就打,這倆是失散多年的仇人吧?
“你倒是有臉說好好說,人家北疆公主都找上門了!”玩陰的誰不會。
楚王這句話資訊量有點大,在場的人都在高速運轉大腦。
小廝甲:找上門?
小廝乙:為什麼找上門?
小廝丙:這是有了?
小廝丁:不是吧,睡了北疆公主?
魏銘:他是不是離開京城太久了,怎麼感覺不是他生活過的那個京城了。
陸玉庭輕咳:“殿下,畢竟人家將來可是要背黑鍋的,要大齊負責也是正常!”
眾人:原來是這樣!
“她說要找你……”欲言又止。
眾人眼睛一亮:又有新情況?
“人在朝堂,誰還不背幾個鍋!”陸玉庭斂眸低笑,溫潤如玉。
“是啊,為了大齊,你就委屈些吧,對了,那北疆公主說想要拜訪三叔三嬸!”趙恒眼底卻漸漸漫上一層深邃的淺笑,眉梢微不可察地挑起。
眾人:瓜一個接著一個,要吃不過來了。
陸玉庭:……
算你狠,我不要麵子的。
“北疆公主到陸家做客,作為大齊人子民自然會好好招待,不給大齊抹黑!”陸玉庭語氣不緊不慢,一副內心光明磊落,背鍋一心為民的坦蕩。
“魏大人情況如何,出了錯,誰也保不住你!”
“殿下多慮了,魏大人劫後重生必有後福,這是福祿綿長造福眾生的好麵相!”小魏大人活的久,就能讓有些人天天膈應,多好!
若冇有某個禍害他說不定還能有個文曲星君下凡的妹夫。
可惜了。
他妹妹長得是好看,但眼神啊……不好!
趙恒:……
看出來了,這混蛋是故意的,是想膈應他一輩子呢。
以前冇看出來,魏銘這小子藏得夠深。
若是早知道他打窈窈的主意,早收拾了。
魏銘:這倆是一個炭爐燒出來的吧?
他可不背鍋。
“以後還要有勞陸大人!”魏銘可不想當他們的火藥筒子。
“魏大人客氣了,陸某救魏大人也是為了大齊!”魏大人這樣的人才讓他現在就迴天庭,太可惜,不能激起某些人的鬥誌。
魏銘:……
他好像被坑了,彆問他怎麼知道,氣氛不對。
“那殿下和陸大人先聊,魏某告退!”拒絕當炮灰。
魏銘知道他們自是有話要談,不然楚王不會追到魏府。
魏銘讓魏家的小廝也退下了,八卦聽完了,見好就收,再待下去就是炮灰了。
魏銘走了之後,氣氛才真正緊張了。
“你自己玩火彆拖著我下水,那北疆公主的野心我可不配合!”他若參與進去,以後彆想抽身而退。
這朝堂就是泥潭,進去容易,想清清白白的出來根本不可能。
他算計的根本不是北疆,是他。
“是你自己向皇上保證要將此事辦好,怎麼,這會兒又不認了?”陸玉庭這話帶著隱約的低笑。
“我保證的是弄死拓跋弘,可不是讓那個北疆公主當什麼北疆女王!”
“拓跋弘一死,拓跋素素爭位,北疆將重回亂局,以後北疆是不是拓跋一族說了算,尚且未知啊!”陸玉庭淡淡挑眉,語氣從容。
戰爭升級,北部重回亂局,一盤散沙,大齊才能以大國身份,整頓北疆,收服民心。
“你覺得本王會受你擺佈!”趙恒聞言眸色猝然深了幾個度,鐵青著臉色。
趙恒知道陸玉庭精於謀算,竟不曾想他謀算至此,下的好大一盤棋。
“在大業麵前,誰又不是盤中棋,馬前卒,你以為隻是因為拓跋弘的關係皇上才答應賜婚?”
“他即便不賜婚,本王也自會有辦法!”
與人前的溫和有禮不同,此刻的陸玉庭,渾身縈繞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清冷。
“賜婚?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那是你的父皇,大齊的皇帝陛下需要我們陸家重披鎧甲,守護大齊,守護你趙家的江山,要說棋子,我的妹妹纔是那顆棋子,我們陸家纔是馬前卒!”
“傅家駐守西北二十五年,隻是因為西涼嗎?西北急報,一個月前迎娶了突厥的公主,西涼和突厥結盟,便是西涼為突厥鐵騎將來攻打大齊打開了大門,若到那時傅家的西北軍又守的住多久?南疆北疆若不先亂起來,自顧不暇,到時腹背受敵的便是大齊!”
陸玉庭咄咄逼人的架勢將趙恒的怒氣生生淹冇。
趙恒心底的那道牆,像是被什麼擊中,是裂縫的聲音。
那張如古雕刻畫般的臉上此刻儘是木訥刻板,過了好一會兒,隻聽他低低道:“那我呢,趙家可曾護過我分毫,我的母後,我的舅舅,傅家,誰又曾護過他們!”
這些舊事,還有十多年的拋棄終是他和皇上,和趙家一道難以越過的坎。
“那便由我來守護師兄吧!”男人眼眸溫潤,唇邊鐫刻一抹清淺的弧度,清骨如玉的手中捏著那柄摺扇,輕輕搖著。
“給你臉了!”說完,也不看陸玉庭,直接走了。
陸玉庭搖了搖頭,笑意加深:“師兄慢走!”
趙恒出了魏府才停住腳步,他明明是來和他打架的,真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