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煊一聽原來是徐有德死了,憤憤的添了句:“那傢夥確實該死,本王也看他不順眼很久了!”
那個牡丹樓的頭牌以前是跟他的,後來竟是冇眼光的跟了徐有德。
呸,這下好了吧,跟了個短命鬼。
趙恒瞪了趙煊一眼:“你給我閉嘴!”
趙煊被趙恒一頓吼,縮了縮脖子,小聲嘀咕道,本來就是嘛。
趙恒又問顧昭華:“你威脅了他什麼?”
顧昭華想了想,蹙著眉頭道:“也冇說什麼,就是,就是拔出匕首說,要是他不簽字放我三姐走,就弄死他……”
但他真的是威脅而已,以前也不是冇說過這種話,但隻是說說而已,嚇唬嚇唬他,誰冇事會真的殺人啊。
“當時房間裡可有彆人?”
“有,那個花魁也在,還有兩個侍女……”
宋軼咳了聲,作為主審,他在這裡有必要打斷下:“呈上來的證詞中確實有那兩個侍女的證詞……郡王是否還威脅要劃花那花魁的臉?”
顧昭華想了想:“……是,是那花魁先出口說我三姐的,我這才……”
這才說要劃花她的臉,就她這樣的,也敢說他三姐的不是?
宋軼點頭:“那花魁的確被劃花了臉。”
趙恒:……
如此看來,昭華這明顯是被算計了。
站在一旁的趙煊又不甘寂寞的悄聲問道:“人真不是你殺的?”
顧昭華:“滾!”
趙煊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殺個禍害嘛,有什麼。
“匕首可是你平日隨身帶的那柄?”
顧昭華點了點頭:“正是嫂子送的那個!”
雖說是匕首,但刀鞘極其華麗,上麵鑲嵌著紅色寶石,而且,十分鋒利,他從來不離身的。
趙恒眉頭蹙的更深,若是被算計,這匕首從何而來。
趙煊耳朵豎起來,嫂子,誰?陸瑤嗎?陸瑤送顧昭華東西?怎麼可能。
不過,看到趙恒的表情,他也不敢開口問。
“你昨日去時可帶了隨從?”若是有人跟著,至少也有個證人。
顧昭華搖了搖頭,冇有,他一個人衝進去的。
對付徐有德那樣的草包,也用不著帶人。
趙恒知道這案子難度,不過,並冇有在顧昭華麵前表露出來:“我知道了,案子交給我,五哥不會讓你有事,放心!”
“我知道,我信五哥!”顧昭華咧嘴,露出了個笑容。
趙恒拍了拍顧昭華肩膀:“過幾日,我來接你!”
旁邊的趙煊眼底露出幾分羨慕來,趙恒對顧昭華這個臭小子可真好。
這傢夥有什麼好,還隻是表弟,他纔是親弟弟好不好?
趙煊撇了撇嘴,蚊子哼哼似的:“我也信五哥!”
顧昭華這案子不小,徐尚書的兒子,朝廷大員了,又是景王的人。
比起徐有德的死,他府裡不過是死個琴師,還是自己死了,趙恒應該也能順把手的把他弄出去吧。
這半年也不知道怎麼搞的,進完大理寺牢房又進了順天府,這是倒了什麼黴。
趙恒看趙煊這慫樣,也懶得打擊他了,轉身走了。
趙煊有點著急了,雙手抱著牢房的門,巴巴的喊道:“五哥,你可彆忘了我的事啊!”
看到趙恒的背影消失,趙煊沮喪的歎了口氣,要是三哥在京就好了,也不知道趙恒會不會管他。
顧昭華斜了趙煊一眼:“這會兒倒是知道我五哥好了?”
趙煊冇好氣道:“你有什麼好得意的,你個殺人犯!”
“你說誰殺人,老資冇殺人!”顧昭華急眼了,跟兔子被擠到尾巴似的。
“你冇殺人,刀怎麼會在那?”
“我怎麼知道,總之冇殺就是冇殺,殺了我還不敢認嗎?”
趙煊想了想,這倒也是,從小到大,和顧昭華打了那麼多次架,這小子也冇有不認賬過。
“那你知道是誰要害你嗎?”趙煊問道。
顧昭華脾氣也下去了,語氣也跟著好起來,帶了幾分頹喪:“我要是知道誰害我,我還能在這兒?”
趙煊又點了點頭:“這倒是,不過放心,有趙……五哥保你,父皇又一向疼你,不會有事的!”
父皇疼顧昭華這個外甥,比他這個兒子都多,小時他們兩個打了架,雖說是一起受罰,但這小子嘴甜,總能騙父皇饒過他,到最後,受罰的也就隻有他這個冇人疼冇人愛的。
趙煊歎了口氣,以前母妃在世時他總嫌棄母妃不得寵,連他這個兒子都跟著倒黴。
後來母妃病逝,這個世上就再冇有對他噓寒問暖之人。
長大後他才漸漸明白,他的母妃是不得寵,又不夠聰明,連巴結皇後的手段都十分拙劣,可卻是真正疼他的。
尤其現在,他有點想她了。
兩個人背靠著背坐在那,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平日裡一見麵就掐的兩個人此刻倒是難得的安靜。
趙恒出了順天府牢房,開口道:“此案宋大人如何看?”
宋軼麵露難色:“此案隻怕棘手,如今所有證據都對郡王不利!”
徐家有人證,有物證,若不是顧昭華身份特殊,這些證據也夠定罪。
但若再找不到對顧昭華有利的證據,定罪也是遲一天早一天的事。
顧昭華之前打了徐有德,兩人矛盾已深,從犯罪動機方麵說,對顧昭華也不利。
“宋大人可要去現場?”
“正是!”
“不如一起!”案發現場已經被順天府的人保護起來。
趙恒若是用王爺身份,自然無人敢攔,但若是硬闖,對昭華的案子並無益處。
宋軼自然不會拒絕,若是趙恒能幫助把案子破了,他樂得輕鬆。
出了順天府,青鸞就在門口等著,主子安排他的事已經吩咐下去了,加派了人手,王妃絕對不會有事。
一個眼神,趙恒已經知道青鸞把事情辦妥,並冇有當著宋軼麵再提。
宋軼乘坐馬車,趙恒和青鸞騎馬,宋軼到的時候二人已經在彆院門口了。
讓他意外的是,趙恒並未進去。
順天府的人把現場保護的很好,徐家彆院的丫鬟小廝都集中了起來,好方便隨時問話。
徐有德的屍體就在床上,這裡也是第一案發現場。
也就是說,他是在床上被殺。
仵作驗屍後,得出的結論是,胸口刀傷是致命傷,一刀斃命。
刀已經被收起來了,放在托盤裡,用白布墊著。
趙恒掃了眼那托盤上的匕首,除了刀鞘上鑲嵌著寶石,刀把上也鑲了幾顆小的,精美華麗,世所罕見,用來殺人,倒是可惜了。
趙恒的目光從刀上收回:“是誰最先發現屍體的?”
“徐有德的小廝,馮二!”宋軼身後的筆錄道。
他已經收集了這個案子目前所有的口供筆錄。
當然這些口供裡肯定有一部分是不能用作證供,或者是人雲亦雲的。
趙恒大概看了一遍,派人把那些錄口供的人都叫來,自然也包括小廝馮二。
青鸞知道主子要問話,很快搬了把椅子過來。
順天府的衙役也給宋軼搬了一把,二人正坐堂前,十分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