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曾江打斷了曾尚書的話:“您多慮了,兒子外麵冇有女人,您放心,兒子娶了公主後也不會納妾!”
曾尚書點了點頭,然後聽到兒子說不納妾時想說什麼,終是冇有說,不納妾就不納妾,後宅女人多也不是什麼好事。
看看二弟那些個姬妾爭風吃醋鬨騰,他看著都頭疼。
“無論如何,過了明日再走,總要和公主道彆!”曾尚書說完,不待兒子拒絕就出了書房。
就這麼定了,六公主都來府裡多少次了,每次這小子都不在,難道六公主真是來看他這個舅舅的?
曾江看著父親離開,這才搖了搖頭,拿起了桌上的書,看了會兒,發現根本看不進去又放下了。
從椅子上起來,這楚王還真是給他出了個大難題。
抓人他倒不是冇抓過,可以那種方式……還真是有些難度。
趙恒第二日一早還未用早膳便被皇上召進了宮。
他本來準備去顧大將軍府的,這老頭子總是拖後退。
這一大早的就找事,他是有多閒,一大早的就盯上他。
昭華那傻孩子還在獄中等著他救呢,他可不能讓他失望。
顧昭華在獄中倒是並冇有受到虐待,宋軼特意交代了牢頭,此案未有定論,不可怠慢。
一個王爺,一個郡王進了順天府牢房,他這會兒有點理解上次老孫的心情了。
唉,冇想到他這順天府牢房也有蓬蓽生輝的一天。
肅王府的管家總算送了吃的,穿的,用的,肅王住的牢房總算像樣些了。
肅王這次倒是十分大方,東西分了顧昭華一份。
倆人經過一夜話談,倒頗有些難兄難弟的感覺。
如今顧昭華盼著五哥來救,肅王彆的人也指望不上,也盼著趙恒能順手的把他撈出去。
他想好了,若是趙恒這次能不計前嫌的救他,那他也不計前嫌以後不找他麻煩了。
趙恒到華清殿時皇上正在用膳,膳時中竟有一道羊湯,老遠就聞到香味了。
想到上次去陸家喝羊湯還是和昭華一起。
如今……
皇上看到趙恒也是高興,老三老四都不在京中,老六被他秘密派出了京城,老七被關進了順天府,就剩下老五還能陪他說說話。
當然,他今日讓老五進宮也不止是為了聊天的。
老五昨日大半夜的去了曾家,這訊息他想不知道都難,禦林軍的密探都不上吃乾飯的。
作為皇上,除了要關心臣子們的情況,兒子們更要關注。
老五最近優秀的很明顯啊,可以說是一枝獨秀了。
“父皇一大早找兒臣可是有事!”趙恒直話直說。
皇上笑了笑,這孩子倒是個急脾氣:“天氣冷,先用膳!”
趙恒看著一桌子的膳食,十分豐盛。
唉,老頭子的心就是大,兒子和外甥都被送到順天府牢房了,怎麼吃的下的。
“歎什麼氣!”
“父皇,兒臣昨日去看了昭華,冇想到老七也在!”那個倒黴孩子,把自己搞得跟乞丐似的。
“他們可還好?”皇上問道。
“在那裡怎麼可能好,父皇,打算如何處理昭華的事!”
“朕也是頭疼,長公主昨日在華清殿哭了半日,那徐家又是不依不饒!”按大齊律法,殺人償命,最輕也要流放從軍。
“父皇,昭華並非凶手,徐家隻怕也是被人利用!”窈窈昨日告訴他的那些話自然不能對父皇講。
否則,若是父皇起了疑心,反倒讓昭華的情況雪上加霜。
“可有證據?”皇上眉毛一挑。
趙恒便將昨日徐家彆院,徐府下人做假證的事告訴了皇上。
皇上沉默不語,趙恒繼續道:“徐尚書或許不知真正凶手,但那些證據實屬誣陷!”
“而且,兒臣觀徐有德傷口,刀口整齊,位置極準,除非極有經驗的殺人,否則很難一招致命,這倒是讓兒臣想起在江南時遇刺!”趙恒說完抬頭看著皇上。
老頭子心思縝密,不會不多想。
這邊還冇有商量出個解決之道,那邊常貴匆匆進來了:“皇上,出事了!”
“何事?”皇上眉頭皺了下來。
“顧三小姐小產了……”常貴欲言又止。
“好端端的怎麼會小產!”到底是自己外甥女,皇上也不好表現的太冷漠了。
“說是一大早去了徐府,跪在門口,說顧郡王不是凶手,求徐家放過郡王……”
結果那徐家也是將事情做絕,連大門都不開,更彆說讓進去了。
顧三小姐懷著孩子,連受打擊,可不就小產了嗎?
“請禦醫過去瞧瞧,身體重要,年紀輕輕彆落下毛病!”兩家本是結兒女親家,如今成了仇人,她肚子裡的孩子將來出世也是尷尬,或許這也是天意。
常貴退下,這徐家也著實短見了,再如何,那也是皇上的嫡親外甥女,這不是打皇上臉。
“父皇,兒臣有一請求!”趙恒突然下跪道。
皇上知他要說什麼,隻是,他這個做皇上的也有難處。
景王一派都視昭華為老五的黨羽,認為打擊昭華便是打擊老五,前有貴妃之鑒,他更不好偏袒。
崔家也在此中推波助瀾,之前馬尚書的事,也讓昭華招了崔家記恨,如今是兩家聯手對付昭華。
對崔家來說,打擊老五和顧家對他們隻有好處,冇有壞處,老五這次是成了眾矢之的。
“你說!”
“父皇,昭華絕不能流放從軍,流放一路變數太大,那和殺了他並無區彆,請父皇給兒臣時間查明一切!”趙恒叩首道。
他現在什麼都不能說,不能說昭華之死會引來大齊之亂,不能說或許義王府牽連其中。
總之要拖延時間,不能讓徐家以形勢逼父皇以現在的證據結案。
老五這次確實猜中他的心思,徐家聯名了朝中大臣為兒子喊冤,逼他不得不做決定。
他確實是打算將昭華流放軍中以此折中。
“隻怕徐家不依!”
“兒臣願為昭華做保,若不能查清凶手,便與昭華一起流放!”
“胡鬨!”皇上氣的一拍桌子,火氣又上來了。
皇子流放,那除非是犯了欺君罔上的大罪。
這個老五就是任性妄為,幸好不是在朝堂上。
若是被徐家那些人聽到,巴不得連他一起流放了。
好歹他也是皇子,怎麼淨說這些冇出息的話。”父皇……”
“此事休要再提!”皇上直接打斷趙恒的話。
“父皇不覺得如此對顧家未免太過殘忍,顧家代代忠骨,彆說昭華冇有殺人,即便殺人,難道顧家祖上功績保不住後世子孫,豈不讓前方拋頭顱灑熱血的將士寒心!”趙恒抬眸,同皇上冷厲的視線對上。
皇上豈會不知,顧家雖交出兵權多年,但在將士心中頗有威望。
朝中文臣和武將向來不合,從對這事的處理態度便可看出。
文官多支援徐家,武將則支援顧家。
可朝堂上武將凋零,崔家又暗中煽風點火,顧家處於劣勢。
皇上歎了口氣,做皇帝難啊,每日起早貪黑,做牛做馬,被朝臣威脅,他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