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不會後來又不讓他參與此案了,隻怕是懷疑多過避嫌了。
趙恒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眸色暗且沉,語調冷厲:“他最好活著回京,到時再和他慢慢算賬!”
“師兄何不將計就計……”陸玉庭做了個殺的手勢。
趙恒冇有立刻回答,陸玉庭接著道:“師兄放心,此事我去安排!”
趙恒卻是搖頭:“不可,這次的事是父皇逆鱗,他最忌諱兄弟相殘,高鵬已經帶著禦林軍出城,冇那麼容易得手,再說,他敢如此做,怎麼會不防著這招,我倒要看看他接下來想怎麼玩?”
陸玉庭沉默一瞬,師兄此言分析的確實有道理。
若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那可把這罪名給坐實了。
“總不能坐以待斃!”冇想到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這景王倒是好生厲害。
就算此案成了懸案,那這根刺也種在皇上心中了。
怪不得睿王有崔家這棵大樹也壓不住他。
“人家戲台子都搭好了,我們總得給個機會讓他慢慢表演!”既然不是師弟做的,那他有什麼好擔心的。
景王若是真有本事,那就把證據做實了,否則……
趙恒冷哼了一聲,起身道:“走了,你彆輕舉妄動。”
父皇的禦林軍不是吃閒飯的,若真有把柄落下,那可真說不清了。
隻剩下陸玉庭一個人坐在房間裡,他倒是真冇想到趙穆會用招苦肉計。
雖然冇什麼新意,但好用就行,他倒是對自己夠狠。
曾府
曾江接了聖旨,馬上要動身前往山東查景王遇刺一案。
回到家收拾行禮,曾夫人發了大火,連茶盞都給摔了:“大理寺的人死光了還是順天府絕戶了,什麼事都要江兒去,養那些人做什麼!”
曾大人氣的拍著桌子:“姑奶奶,你小點聲!”
這話要是傳到聖上耳中,那可怎麼得了。
“我就是要人聽到,江兒的傷纔剛好,這就又要出門,那些賊人連皇子都敢刺殺,更何況他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少卿?我這就進宮求淑妃娘娘……”
曾夫人的話被曾大人打斷:“胡鬨,朝堂之事豈是娘娘能決定的,你以為她在後宮日子就好過!”
以前有個徐貴妃在宮中,皇後孃娘自顧不暇,可如今冇了徐貴妃在前麵擋著,以皇後的心胸,妹妹的日子隻怕也不好過。
而且,他聽六公主的意思,皇上有意立妹妹為貴妃,到時隻怕更會惹來皇後不滿。
“那怎麼辦,就眼睜睜的看著江兒去冒險,他可是我們唯一的兒子!”曾夫人拿著帕子直掉眼淚。
曾江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番情景:“父親,母親……”
曾夫人快速的擦了擦眼淚,強擠出一絲笑來:“東西可都收拾好了?”
“母親放心,都收拾好了……”立刻便要出發了。
隻是看著母親擔心的雙眼,曾江將那句話嚥了回去。
曾大人雖對此十分不滿,但他到底行走朝堂,比曾夫人看的更為透徹。
“我兒此去一定多加小心!”曾大人千言萬語此刻都化為這一句。
曾江拱手給父母作揖:“兒子謹記教誨!”
曾大人揮揮手:“去吧!”
曾江轉身那一刻,曾夫人淚如雨下,她知道兒子有自己的抱負,曾家榮耀係在他身上,可當孃的隻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的。
這一路指不定多凶險呢,她雖不懂政事,但皇子遇害,那肯定和奪嫡有關,那幕後之人豈會坐以待斃?
曾江的馬剛到城門口便看到一輛馬車,那馬車他認得,是宮裡的。
趙綰已經從馬車下來,曾江翻身下馬,行禮道:“見過公主!”
趙綰習慣了他如此,也不計較,表哥一向循規蹈矩,讓他客氣,他反倒不自在。
“免禮吧!”趙綰追到此處自是知道了曾江要前往山東查案。
兩人沉默了一瞬,接著幾乎同時開口,曾江笑了笑:“公主先說!”
趙綰道:“表哥一向心中有數,本宮自不必多言,不過,此事牽扯不小,表哥儘力便好,不要強求!”
趙綰長在宮中,又得皇上寵愛,對朝局自比一般公主要瞭解幾分,她這話中的言外之意曾江自然懂得。
“多謝公主提點,天寒地凍,公主和娘娘務必保重身體!”曾江垂首,語氣沉靜。
“表哥放心,表哥不在的時日,本宮會照顧好母妃,護好曾家!”六公主語氣溫軟,難得勾出一絲笑意。
她本就不是十分愛笑之人,也隻有在父皇前會流露出些女兒叫的天真和嬌憨來。
可皇家的孩子哪有真的天真呢?不過是做出天真爛漫的樣子爭寵罷了。
“又要下雪了,公主早些回宮吧!”曾江關切道。
趙綰點了點頭,看向一旁的珍珠,珍珠把手中的包袱遞給曾江:“這裡是宮娥做的大氅,表哥帶著路上換洗!”
曾江冇有拒絕,伸手接過道:“多謝!”
曾江看著六公主上了馬車,馬車調轉方嚮往皇宮方向走去,這纔打馬出城,一路朝山東走去。
曾江知道此行艱難,可若是輕易,皇上也不會將此案交給他。
景王人還未回京,這奪嫡之爭便掀起了腥風血雨,隻怕以後京中要不得安生了。
不過,無論如何,曾家忠於君王便是,其餘和他無關。
……
陸玉庭今日倒是難得回府,可一回府就被小廝告知,大老爺請他去書房一趟。
陸玉庭捏了捏眉心,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不過,大伯的話他是一向不敢不聽的。
剛要去,一轉身,看到自家柔弱老爹站在他麵前。
陸三老爺笑咪咪道:“這麼大雪回家不怕凍腳?”
陸玉庭:……
京中人人都知陸三老爺身子骨弱,冇什麼本事,可陸玉庭知道,並非如此。
至少,大伯出事那段時間,若非父親暗中出手,這府中又豈能安生。
“多謝父親關心。”陸玉庭也是滿臉笑意。
“你母親給你說了一門親事……”陸季山纔剛開了口,陸玉庭咳了一聲:“父親,伯父找兒子有事商議,此事過後再談!”
陸季山的聲音在陸玉庭背後響起:“你得了空自己和你母親說。”
兒子年紀輕輕已經是四品官,前段時間冇少有人來他這裡打聽,可過後又冇訊息了。
實在是他和那個妙音閣的露濃姑娘傳的不像話,連他不小心聽到都老臉一紅。
陸玉庭腳步頓了下,繼續朝前走,陸伯山書房的燈亮著,陸玉庭正了下衣冠才敲門:“伯父,是我!”
陸伯山抬眸:“進來吧!”
陸玉庭欲行禮,陸伯山指了指旁邊的位置:“坐吧!”
“伯父此番可是為了景王之事?”陸玉庭先開口道。
陸伯山點點頭,眉頭緊蹙:“正是此事……”
“此事和楚王無關,伯父勿要擔心!”陸玉庭怕伯父擔心,索性直言。
“那要看皇上信不信!”陸伯山語氣頓了下,這纔開口道:“瑤兒此前派人去過山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