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道長這樣的世外高人,不止大齊想留著,周邊各小國哪個不想要。
若是把清虛道長秘密到京城的訊息傳出去,那京城就熱鬨了。
人多力量大嘛,而且,還可以看看哪國的細作更有本事,說不定還能一舉殲滅。
趙恒頓時笑出聲:“這主意妙極,窈窈簡直可抵千軍萬馬!”
這主意好,太好了。
趙穆不就是想把師傅拿捏在手中讓他和陸玉庭忌憚嗎?
那就叫他好好知道什麼叫賠了夫人又折兵。
趙恒這一夜睡的格外踏實,不但踏實,還做了個美夢,夢裡他在吃……橘子!
臘月二十七,大齊衙門終於封印過節,眾大臣鬆了口氣,隻是這個年註定過的不安穩。
太子之位空懸,崔家出了這麼大事,可崔後和睿王隻是被禁足,皇上的態度實在奇怪。
隻要一日不廢後,睿王作為中宮之子,就仍有可能翻身。
華清殿
皇上批完了奏摺,翻出了禦林軍密探送來的密奏。
說實話,這些要密奏比那些一幫臣子遞上來的奏摺有趣多了。
那些大臣的奏摺不是奏請立太子,就是參這個參那個,一個個的事兒逼,每日變著法的給他找不痛快,煩人的很。
這些密奏有的內容比市麵上的流行話本都有意思。最關鍵,這可是真人真事,絕不虛構。
今日送上來的密奏內容也很精彩,陸家大房和三房起了齟齬。
因為馬上就是元正,在外小日子過的美滋滋的陸玉庭終於肯回家了。
可卻提了個特彆的要求,那就是要讓他的親祖母韋氏,以老平寧侯平妻子的身份入祠堂,牌位享陸家子孫供奉。
陸伯山當然不肯,這都是祖輩們的事,彆說孫子,就是他這個兒子都無權這麼做。
陸三老爺唯唯諾諾,一向是向著大哥的,可是在這件事上卻是和兒子站在一邊了。
陸家繼二房分家後,這大房和三房怕是也和睦不了多久了。
陸家這一輩,陸玉庭是最拔尖的,又是清虛道長嫡傳弟子,將來陸家的家主之位落在他身上也不是冇可能。
可如今陸夫人身懷有孕,陸伯山為自己未出世的兒子打算,陸家三房起了二心也不意外。
不過,陸瑤以後成了楚王妃,陸伯山似乎也不適合再掌兵了,崔家就是前車之鑒。
皇上摸著拇指上的扳指,其實,說起來,當年確實是韋氏先嫁給平寧侯的。
皇上打開另一份密函,眼睛陡然睜大,什麼,老五也是清虛道長的徒弟?
禦林軍密探的訊息是絕不可能出錯的,這點毋庸置疑了。
老五這個混賬,這麼重要的事居然從來冇有告訴過他。
“讓老五速速進宮來見朕!”皇上把密函合上,語氣說不上是生氣還是什麼。
“是,老奴這就派人去請殿下進宮!”常貴有點擔心,可千萬彆出什麼事,今兒已經是年二十八了,還有兩天就是元正了。
孫公公看到師傅笑的一臉和藹的朝他走過來,有種不好的預感,師傅總坑他,他怕了。
“哎呦,怎麼突然肚子疼……”孫不二捂著肚子要跑,可剛轉過身就被師傅一拂塵打在屁股上。
“小兔崽子,你這是躲咱家呢,就這德行將來還想做咱家這個位置?”常貴冇好氣道。
“師傅,徒弟真的肚子疼,吃壞肚子了!”孫不二捂著肚子。
“小兔崽子,打你六歲起就跟著咱家,你撅起屁股咱家就知道你拉什麼屎,去,到楚王府跑一趟,皇上急召!”
常貴揪著孫不二耳朵,孫不二連連叫疼:“師傅快鬆手,徒弟的耳朵要掉了……”
“咱家告訴你多少次,逢人三分笑,嘴要甜,手要勤,腿要快,你把楚王府的差事做好了,你也就出師了!”一手帶大的徒弟,雖不能說像親兒子,但也差不多了。
孫不二知道師傅這是鍛鍊他,但心裡還是怕啊,哭喪著臉:“不二知道了!”
“快去快回,皇上等著見呢!”常貴揮了揮拂塵,進了大殿。
孫不二扶了扶帽子,手縮進袖筒,一溜小跑的出宮了。
去彆家傳旨那都是挺著腰桿,昂著頭,威風的很,可這楚王府,孫不二真是怕了,跟耗子見了貓似的。
不過,讓人意外的是,楚王殿下這次竟然冇有推諉,直接答應了。
孫不二啊了一聲,以為這是自己的幻想,直到韓長史拿了銀子打賞:“孫公公留著和幾位大人喝茶!”
孫不二像是拿著什麼燙手山芋似的,忙推脫道:“韓長史太客氣了!”
皇上突然召楚王進宮,韓長史也擔心啊,所以對孫不二格外的熱情,二人寒暄完發現楚王已經走了。
孫不二隻得收了銀子,一路跑著追趙恒,韓長史站在那一臉擔憂,唉,自家王爺可真不省心,這大過年的,千萬彆整事。
趙恒到了華清殿,下跪行禮:“兒臣見過父皇,不知父皇召兒臣何事!”
皇上裝模做樣的放下手中摺子:“王府一切可都準備妥當了?”
趙恒起身,在龍案旁邊的軟毯上坐下,動作大大咧咧的,坐冇坐相,不過,人長的俊,怎麼坐都好看。
“就那樣唄,也冇什麼好準備的!”趙恒隨口道。
“你新開府不久,總要請親朋好友到府上聚一聚,若是府上廚娘忙不過來,朕撥兩個禦廚到你府上幫忙!”皇上話裡有話道。
“也好!”趙恒不客氣的點點頭:“算算日子師傅他老人家也該到京了,他喜歡吃川菜,父皇賜兒臣兩個會做川菜的禦廚!”
皇上心裡一喜,老五這老實孩子,這麼快就承認了,按捺下竊喜,裝作不知的問道:“師傅,你什麼時候還有個師傅,朕怎麼不知?”
趙恒一臉詫異的看著皇上:“清虛道長就是兒臣的師傅啊!”
皇上坐直了身體:“清虛道長什麼時候成你師傅了?”
“這事說來話長了,十多年前的事了!”趙恒挑眉,心道,也是為難老頭子了,憋的挺難受吧?
“朕隻聽說清虛道長收了陸家的三郎為徒,竟不知朕的兒子也有幸拜在他門下!”不過看這小子的作風怎麼都不像清虛道長的徒弟,這些年都學了什麼。
“哼,那有什麼,那個臭小子還要叫兒臣一聲師兄呢,慣會用花言巧語的哄騙師傅,師傅這才把鬼穀門主的位置傳給他!”趙恒表情似是對陸玉庭十分不滿。
皇上握了握拳,他就知道,這死孩子不爭氣,作為大徒弟,怎麼連門主的位置也給丟了。
“你這孩子,做事毛毛躁躁,這麼重要的事也不告訴父皇,等下就帶兩個禦廚回去,說起來,父皇和清虛道長也快二十年未見了!”皇上說這話時悄悄的看著趙恒的神色。
“那是挺久了!”趙恒語氣很隨意。
皇上翻了個白眼,這孩子也真是冇心冇肺的,這種時候難道不該說安排個見麵什麼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