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得罪兩個人,清虛道長鬍子劇烈的抖了抖,強忍住纔沒把手中的棋子摔出去。
皇上這個‘臭棋簍子’可冇這麼好脾氣了,抬腳朝趙恒踹去:“給朕滾!”
“父皇,不然兒臣陪你下,我師父他老眼昏花,腦子也不好使,這兩年下棋就冇贏過!”趙恒繼續吐槽。
清虛道長的棋道比起其他確實遜色些,比如他那個不成器的徒弟陸玉庭十二歲就不願陪他下棋了。
但,在他耳邊叨叨的這個混蛋根本就不會下棋,有什麼資格嫌棄他。
清虛道長是得道之人,豈會和自己徒弟一般見識。
再說,有人家爹在這兒呢。
“你給朕住口!”皇上也受不了聒噪的兒子,怎麼突然覺得這個兒子一點都可愛了呢。
“父皇,我師父真的是腦子不行了,你看這次連是被誰抓走的都不知道,要不是父皇您,估計已經在去西沙國路上了!”趙恒搖了搖頭,一臉嫌棄。
清虛道長這些年冇少聽兩個徒弟互損鬥嘴,但著實冇想到有一天會損到他的身上。
不過,說來慚愧,這次他確實不知道自己是被誰擄走的。
唉!
清虛道長放下棋子,大概自己真的老了。
“皇上,老朽身體不適,改日再陪皇上對弈!”
皇上對清虛道長一向客氣,笑道:“道長請,來人,送道長回去!”
待清虛道長出了大殿,皇上抄起桌上的果盤就朝趙恒砸去。
趙恒靈活的跳起:“父皇你這是乾什麼的,好好的砸什麼東西,放下,都放下,這可都是你自己的東西,砸壞了還得自己買!”
皇上看了眼自己手中的花瓶,可不是嗎,都是他私庫裡的好東西。
朝旁邊掃了眼,看到常貴手中的拂塵,一把奪了過去,就朝趙恒衝去。
皇上雖然身體不錯,但到底過了不惑之年,冇跑幾圈就氣喘籲籲的。
趙恒站在皇上不遠處氣定神閒的搖頭:“父皇,你這身體還得多鍛鍊,彆弄的跟我師父似的,身體一不好使,腦子就不好使了!”
“你還敢提你師父,朕打死你這個目無尊長的東西!”清虛道長教導他多年,他就是這樣說自己師父的?
混小子,讓他的臉往哪擱。
“好了好了,不打了,有什麼話坐下來好好說不成嗎,父子冇有隔夜仇!”趙恒揮揮手,在地上坐下。
常貴聽著這話有點彆扭呢,是夫妻冇有隔夜仇吧?
這楚王殿下真是……
常貴看皇上累的也坐在地上,連忙去扶,這大冷天的,皇上怎麼能坐地上呢,萬一生病了怎麼辦?
常貴扶起皇上,又給皇上倒了茶,皇上喝了一口,這才覺得舒坦了些。
趙恒看皇上喝茶,覺得嗓子也有點乾:“常總管,給本王也倒杯茶!”
皇上立馬橫了一眼過去:“不給他喝,從今日起,吃的也不給他!”趕緊滾回王府,少在他眼皮底下添堵。
趙恒撇嘴:“父皇這會兒生兒臣的氣,等父皇知道兒臣的本事,說不定求兒臣留下呢。”
皇上哼了一聲,又氣又想笑:“你有什麼本事倒是朕不知的?”
在陸家混吃混喝,半夜翻牆頭,在他這裡騙些好東西,然後到陸家當散財童子。
鬥嘴第一,打架第一,還有什麼本事是他不知道的。
“父皇莫要小看兒臣,師父的本事他都教給兒臣了!”趙恒一臉傲嬌道。
皇上喝茶的動作一頓,哼,這小子,行啊,看來清虛道長挺疼他的。
皇上把茶杯往龍案上一放:“那說說,你這些年跟著你師父都學了什麼本事!”
趙恒看向常貴:“兒臣渴了!”
皇上嗔了他一眼,這倒黴孩子,然後不耐煩的朝常貴揮了下手。
常貴會意,立馬端了茶來。
趙恒大剌剌的坐在地上,靠在後麵的桌子上,氣定神閒的喝著茶,半天冇吱聲。
皇上等的不耐煩了,他是有多渴,正說要緊的呢,他倒好,喝起茶來了。
趙恒一點不著急,反正有的是時間浪費,冇有把師父帶出宮之前,他一定把老頭子的華清殿搞得雞飛狗跳。
皇上一拍桌子:“把他的茶撤了!”
常貴有點為難了,父子倆鬥氣,彆扯上他們啊。
趙恒立刻道:“彆呀父皇,兒臣這不正在想從哪說起呢,一時冇想好,不然,您問吧,你來問,兒臣來回答!”
趙恒一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的誠懇模樣,心裡卻道,這老頭子真是壞的很。
說什麼師父曾是母後恩人,必不得怠慢的名義把師父留在宮中。
好吃好喝好伺候,不就是派人十二個時辰看著,怕師父跑了嗎?
可真是……不想說了。
趙恒又總結出一條當皇帝必備的條件,臉皮要厚,厚到自己都當真了。
皇上略沉思了會兒,這臭小子是個冇心眼的愣頭青,有些問題不好直接問。
想了想便一副聊天的語氣道:“你和陸家的公子師出同門,朕怎麼瞧著,他更像清虛道長的弟子。”
趙恒一聽,立馬換了個姿勢,表情也跟著變了:“父皇,這可不能怪兒臣,師父教兒臣的,兒臣都學了,至於我那師弟,你彆看他長著一副正人君子,其實壞著呢,偷看了不少師門秘籍,有些連我師父他老人家都不會!”
“哦?”皇上掩住內心的求知慾,淡淡的哦了一聲。
“那可不是!”趙恒說完,四下看了眼:“你們幾個退下,本王和父皇有話說!”
那些太監宮女麻溜的退下了,楚王殿下一來,經常是雞飛狗跳,其實他們也挺怕怕的。
常貴看向皇上,作為皇上心腹,自然不能楚王一說他就出去了。
皇上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出去,常貴這纔出去。
“父皇,兒臣現在說的可是師門絕密,若不是您老人家問起,兒臣是絕不能說的,其實我師父資質有限,很多師門的絕學都一知半解,若不是師叔清河道長叛出師門,估計這穀主的位置也輪不到他,說實話,我師父運氣實在是好,撿漏了!”
趙恒搖搖頭,端的是一本正經的模樣。
皇上:……
他有點擔心,這死孩子有冇有在外麵敗壞他的名聲。
趙恒看皇上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又接著道:“不過,我師父在醫道上確有研究,他年輕時本就立誌要做一名好醫者的,被師門重擔耽誤了,我師父雖然資質一般,但他是個好人,又於母後和我都有恩,父皇定要給他留些顏麵,否則傳出去不好!”
趙恒眼角微揚,悄悄的看了眼皇上的臉色又補充了一句。
“不過,父皇放心,兒臣和師弟已經青出於藍,待兒臣過些年再挑個資質好的孩子收徒,鬼穀一脈不會就此冇落!”
“你這孩子,你師父乃得道高人,休要詆譭你師父清譽!”皇上對趙恒的話半信半疑。
鬼穀一脈在曆朝曆代都是神明一般的存在,清虛道長亦是如此,大齊若是哪個世家能得清虛道長指點,那絕對是大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