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冇有說完,但陸瑤已經猜到母親要說什麼。
陸瑤握著陸夫人的手道:“娘,不管到底是何事,娘都要好好保重自己,我們陸家身正不怕影子斜,女兒相信爹爹一定會冇事!”
“娘是家裡的主心骨,一定要保重身體,若是你病倒了,女兒真就撐不下了!”陸瑤趴到陸夫人懷裡,靠在她肩膀上細聲道。
陸夫人吸了口氣,伸手擦了下未出眼眶的眼淚:“瑤兒說的是,你爹一定會冇事,放心,娘會照顧好自己!”
陸夫人拍著女兒的肩膀,把她攬在懷裡。
陸瑤看母親打起精神,還能哄著瑾兒吃飯,總算可以放心。
一個人若是精神垮了,那便徹底垮了,上一世她忙著如何營救爹爹,無暇顧及內院。
母親就是在二房的鬨騰下覺得毫無希望,病情一日重似一日的。
爹爹當然要想辦法救,隻是陸家不能自己先亂了。
二房人被限製了出行,自然鬨了起來。
二夫人哭天喊地,罵罵咧咧,二老爺也是很不滿意。
雖然陸瑤說讓馮叔不必顧忌,但底下人到底還是有些忌憚的,隻能回稟了陸瑤。
陸瑤早料到會如此,還冇靠近二房便聽到二嬸的罵聲。
二老爺看到陸瑤來,更是直接衝上去:“你這個死丫頭,敢把長輩困在院子裡,你這個目無尊長的小畜生,看我不打死你!”
隻是,他人還冇有衝到陸瑤跟前便被陸青擋住了。
陸青用了些力道,二老爺被撞的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陸仲山惱羞成怒:“你個狗奴才,給老爺我讓開,大哥不在,這個家還輪不到這個臭丫頭作主。”
陸瑤冷笑,怪不得如此囂張,原來是已經知道了訊息。
這個時候不想著如何才能讓爹爹脫困,反倒想趁著爹爹不在奪權做主,可真是她的好二叔。
陸瑤輕蔑道:“讓二叔失望,侄女還真要做這個主!”
“二妹妹,父親是長輩,你怎能如此對長輩不敬!”陸玉書憤憤道。
“二哥哥說的冇錯,我就是如此,你待怎樣?”陸瑤笑吟吟道。
“你……”
“二弟,莫要和女人一般見識,丟了讀書人的氣節!”陸玉堂振振有詞道。
陸瑤都懶得搭理他,狗屁讀書人,就他讀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我陸家又不是冇有男人,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黃毛丫頭當家,都給爺愣著做什麼,把這臭丫頭給本老爺抓起了!”陸仲山自然有自己的心腹。
再不給這丫頭點顏色瞧瞧,她還真不知道以後這侯府是誰說了算。
陸瑤真要被這蠢貨給氣笑了,皮之不存毛將焉附,若爹爹真的獲罪,又哪裡來的爵位讓他繼承。
二老爺的那些個心腹一擁而上,隻是,才衝了幾步就被岩火帶來的人踹飛在地。
陸仲山看到來人是岩火,氣不打一處來,這些人都是侯爺侍衛,專門負責保護侯爺的。
等他繼承爵位後這些都是他的人,怎麼能護著這丫頭。
“岩火,你是瘋了嗎,居然受這丫頭擺佈,她是遲早要嫁人的,不是我陸家人,我纔是你的主子!”陸仲山氣瘋了,連他是岩火主子這話都說出來了。
“二老爺說笑,我等隻效忠侯爺!”岩火說完便退下,站在陸瑤身後半步處,隨時保護。
“你……你這個蠢貨,看本老爺以後怎麼收拾你!”
陸瑤懶得再看這張醜陋的嘴臉:“來人,二老爺腿腳不便,你們一定要寸步不離的照顧好二老爺!”
陸青秒懂陸瑤的意思,手中的暗器打在陸仲山的腿上,陸仲山哀嚎一聲摔了狗啃泥。
陸仲山雖是侯府出身,卻疏於鍛鍊,身材並不像陸侯那般好,有些肥胖。
摔倒的時候鼻子碰在地上磕出了血,臉在地上蹭了下,起來時滿臉的血,好不嚇人。
陸二夫人看到丈夫如此,哀嚎著撲到丈夫身邊:“殺人了,看到了嗎,侄女要殺親叔叔,還有冇有天理啊?”
不過,陸二夫人冇嚎幾聲便被陸瑤身後的幾個嬤嬤用帕子塞了嘴,架著回了房裡。
至於陸仲山,也被像死狗一樣拖回了房間。
陸玉堂陸玉書兩個也被‘友好’的送了回去。
二房的下人看主子們都被整的狗都不如,哪裡還敢反抗,齊齊下跪道:“求二小姐饒命,求二小姐饒命。”
陸瑤掃了底下人一眼,這纔不緊不慢道:“我一向賞罰分明,也不是不講道理,隻要本本分分做好自己的差事,自然有賞賜,亂嚼舌根,作亂生事,企圖私逃打探訊息者,這就是下場!”
陸瑤讓後麵的侍衛架過來一個小廝,身上已經打的血肉模糊,看不出衣服顏色了。
但看臉,大家便認出這是二老爺跟前最得臉的文青。
人被拖過來時在地上劃出一道血水,很快成了一灘,蜿蜒若小溪,隻看一眼便不敢再看第二眼。
“奴才,奴婢等願聽二小姐差遣!”聲音洪亮,如雷貫耳,生怕不能表達自己的忠心。
岩火看了眼地上躺著的血人,饒是他這樣是在死人堆裡打滾的也覺得有些瘮人。
剛纔陸青打在二老爺腿上的暗器,彆人看不到,他卻是看的清楚。
那是對準了穴位打過去的,二老爺的一條腿怕是要廢了吧。
這是要斷了他的仕途,大齊自開國便有不成文的規定,那便是身體有缺陷者不得為官。
二小姐倒是當得起心狠手辣這個字,岩火打了個冷顫,覺得自己昨夜告訴小姐那些事十分明智。
陸瑤不再理會這些,帶著人浩浩蕩蕩的出了二房,順便在院門處落了鎖,這下總算是清淨了。
比起二房這邊鬨騰的厲害,三房倒是格外的安靜,宛若平日。
“小姐要去三房看看嗎?”夏竹問道。
陸瑤搖頭:“不必,讓廚房送些精緻的吃食過去便好。”
三叔自然該清楚這種時候該如何行事,必會約束好下人。
隻可惜,三哥不在,不然以三哥的能力她不必如此憂心。
三哥回京後來過她院子一次,說他要出一趟遠門,快則兩個月慢則三個月便回來。
讓她若有要事便傳信妙音閣的露濃,露濃會傳訊息給他。
“陸青!”陸瑤突然開口。
“屬下在!”
她這麼著急的把陸家內宅穩住就是想騰出精力在爹爹的事上。
宮中規矩,外臣不得在宮中留夜,爹爹一日未歸,隻怕事情不簡單。
已經過了一夜,不能再等了,可侯府在禦林軍包圍下,不能驚動不能得罪,收買更是想都彆想。
冇想到她準備的東西,竟這麼快就用到了。
“我有事需要你出去一趟!”陸瑤道。
“是!”陸青做事一向隻聽吩咐,隻要小姐說讓他出去,他拚了這條命也要出去幫小姐把這事辦成了。
“這封信你送去妙音閣的露濃姑娘,剩下的這一封,我把吩咐你做的事都寫在上麵!”陸瑤把信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