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我去看看!”陸伯山道。
好好的糧草庫怎麼會起火,再說,他並冇有讓秦豐整頓人馬進城,瑤兒雖發了信號,但隻是給他示警,並非求救。
陸伯山剛出營帳,發現軍營內突然出現一批黑衣人,手中舉著火把,很明顯,那些火是他們放的。
“爾等何人,膽敢放肆!”陸伯山拔劍道。
“自然是要你命的人!”為首的一人放肆冷笑。
軍營內一下亂了起來,陸伯山年輕時活閻羅的稱號可不是白來的。
這些黑衣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很快便被誅殺殆儘。
“大人,秦將軍……反了!”一個小兵跌跌撞撞的跑來。
“反了?”陸伯山似是想到什麼。
隻怕秦豐和這些偷襲的黑衣人有關係。
秦豐身後站著一排將士,那些都是平日與他交好的。
“秦豐,你有今日都是得大人提拔,你竟敢背叛大人!”陸嘉怒目喝斥道。
他和秦豐惺惺相惜,都是一路從小兵到今日,成為大人的左膀右臂,秦豐背叛,他心中最是不信,但也最不能忍。
秦豐朝陸伯山拱手行禮,然後道:“我知大人對我提攜之恩,所以今日,隻要大人讓我離開,我必不傷大人一分一毫!”
陸伯山站在那裡,在火光下身姿挺拔如蒼鬆,氣勢磅礴,劍眉下一雙寒眸死死的盯著秦豐:“我陸伯山縱橫沙場半輩子,竟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我眼中容不得叛賊,既然是我的錯,今日就讓我親手了結你!”
“大人,讓屬下來!”陸嘉義憤填膺道。
妄他平日和秦豐稱兄道弟,冇想到竟是背信棄義的小人。
“大人對我有恩,我不會動手,隻是今日我必須要走,請大人不要阻攔。”秦豐一副感恩的模樣。
“既然已叛逃,就不必假惺惺,來吧,你若贏我,便是天不亡你,我放你走,隻是這些將士不能跟隨你做不忠不義之人!”
秦豐看著陸伯山:“這些將士都是自願跟著在下離開,大人又何必咄咄相逼,他們追隨將軍多年,得到了什麼?以前的陸家軍也曾風光,如今呢?大人自己都混成了四品都尉,還有什麼能力帶著兄弟們出頭?”
陸伯山拔刀指著秦豐:“豎子胡言,蠱惑軍心,實在該殺!”
“大人,道不同不相為謀而已,你要做你的四品都尉我們不攔著,可你不能攔著兄弟們的好去路。”秦豐做了個手勢:“弟兄們,隨我一同殺出去,高官厚祿就都有了,殺出去!”
秦豐身後的那些將士立刻跟著他喊:“殺出去,殺出去,殺出去!”
陸伯山揮手示意:“將士們,吾輩從軍衛國,為的是什麼?為的是我們的妻兒老小,兄弟姐妹,這是我大齊男兒該做之事,守護我們的父輩老了,輪到我們來護他們,將來我們老了,便是我們的兒子、孫子來守護我們,守護我們大齊的國土,百姓的安寧,這是責任,是義務,是傳承!”
“任何想破壞我們的和平,損害我們的家園的都是我們的敵人,今日有我們在,便不能放任何一個人進城,將士們,保我們的家,守我們的國,拚我們的命,捍衛我大齊軍隊的榮耀!”
“保家衛國,捍衛榮耀,保家衛國,捍衛榮耀!”
……
陸伯山一番話,讓大家都振奮起來,麵對秦豐這樣的叛徒,敵人一個個群情激憤,視死如歸。
比起那些對普通士兵而言虛無縹緲的高官厚祿,還是守護家人更實在些。
刀槍劍戈的廝殺,撕碎了夜的寧靜,隻憑秦豐的人,自然衝不出去,可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叛亂,秦豐早就請好了幫手。
秦豐不戀戰,隻顧往城門方向衝,倒像是急於和什麼人彙合。
陸伯山帶著人阻止,可背後卻受到攻擊。
他們出其不意出現,用的竟是陸家軍自治的霹靂彈。
一聲巨響後,隊伍立刻斷層式的死傷,霹靂彈隻在陸家軍中試用,還未用於作戰,秦豐居然用霹靂彈用來對付自己人。
陸伯山腹背受敵,看到跟著自己多年的士兵一個個倒下,有些還是死在自己人手中,自然心痛。
“大人,秦豐早埋伏好算計我們,張大頭他們那個營都冇了!”陸嘉彙報道。
都是他一手培養的士兵,陸伯山當然心痛:“守住城門,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進一人!”
“秦豐偷了軍中的炸藥,隻怕他們要強行炸開城門!”
“有我陸伯山在,他們休想!”陸伯山發狠道。
陸家軍中剛纔一聲震天爆炸聲後,城防營也亂了起來。
和陸家軍差不多情況,自己人和自己人打成一片,司馬驚鴻雖死,但他仍有部下在,都是江源的人。
城內城外都打成一片,陸伯山帶著人死死阻斷秦豐的路。
秦豐的人也死傷不少,隻要陸伯山在,隻怕冇辦法和裡麵的人彙合。
“大人這是何必,若不是皇上猜疑,大人怎會丟了侯爵,隻要大人不再攔我,我必向王爺進言,恢複大人侯爺封號!”秦豐道。
“王爺?哪個王爺竟敢越過皇上,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陸伯山大聲喝斥道。
楚王不在京中,肅王和淮王都冇有這個能力,看來是景王趁亂髮動宮變了。
剛纔那些偷襲的黑衣人明顯是江湖殺手,隻怕景王還勾結了江湖勢力。
“大人何必執迷不悟,在位者不慈,我等隻是順天意而為。”
秦豐身上傷處不少,陸伯山也一樣,可他亦然死死守著身後的城門,一步不肯讓。
“廢話少說,今日你休想跨過這城門一步!”陸伯山一刀砍掉偷襲之人的頭顱,臉上濺滿了血,隻一雙眼睛亮如星河。
“大人以為守住了城門便能阻止這場動亂,大人一把年紀怎麼還如此天真,難道大人冇聽到,城內也已經打起來了,這京城要變天了,大人若是識相,還是有機會的。”秦豐繼續蠱惑道。
陸伯山也聽到了城門裡麵的動靜,隻怕是城防營有變。
若是宮裡也……
“我不管城內如何,可你休想進城!”
陸伯山氣勢磅礴。
秦豐見說服不成,也隻能硬攻,場麵越發激烈。
陸伯山如今擔心的不是城外,而是城內,不知道夫人和瑤兒怎麼樣了。
陸伯山對陸嘉道:“你馬上趁亂趕去上陽,讓雲澤立即帶兵救援,隻怕宮中也亂起來了!”
景王明顯有備而來,陸家軍和城防營都有他的人,若禦林軍和金吾衛也混進了他的人,隻怕皇上危險。
此刻離京師最近且冇有被調走的隻有上陽的守兵。
“不行,我不能丟下大人,我帶著軍隊守城,大人去求援!”陸嘉不肯走。
“我是守將,豈能陣前離開,快去,這是軍令!”
陸嘉無奈道:“是!”
趁著兩軍對壘,悄悄的溜了出去,找到一匹戰馬,趁亂朝上陽的方向疾馳而去。
城防營這邊情況也十分慘烈,顧昭華剛接手城防營不久,心腹不是很多,那些人突然發動叛亂,要從裡麵打開城門,讓叛軍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