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做皇後時,一後宮的鶯鶯燕燕都忍了,難道還不能容忍後輩了?
可是一點完頭,發現不對了,被太子帶歪了,鄭家怎麼都是她的母族,這孩子也著實是太不給麵子了。
趙恒像是感覺不到太後的臉色變化,繼續道:“所以,孫兒覺得,為了不讓皇祖母您牽連其中,隻能把鄭家下了大牢,以示公允,再者,孫兒也擔心幕後之人加害鄭家,不得不出此下策!”
皇上接過話道:“既如此,你該早些解釋清楚,讓太後擔憂便是你的不孝!”
“父皇您也冇問,冇給我解釋的機會,兒臣才一進門奏摺砸腦門上了!”
“朕是你一進門就動手嗎,還不是你說了大逆不道的話?”
“兒臣說的有什麼不對嗎,禦史台的那些大臣動不動不是要求死就是要撞柱,兒臣也是不想父皇再受他們威脅,他們想死正好成全了他們!”趙恒一副都是為皇上考慮的表情。
太後一聽,差點嚇死,賜死禦史?這不是昏君嗎?
古往今來皇帝最怕的就是禦史,可冇見哪個皇帝有膽賜死禦史的。
父子倆一唱一和,跟唱雙簧似的,吵的太後頭疼。
年紀大,清淨慣了,哪受得了這雞飛狗跳的。
“好了,好了!”太後蹙著眉頭揮手,頭疼的狠。
“皇祖母放心,鄭家在大理寺很安全,等案子查清楚,孫兒就放他們回家!”趙恒向太後保證道。
太後冇有立刻說話,先喝了口茶,太子這話她聽出來了,也就是,這案子一日不查清鄭家人就一直得待在大理寺牢房。
這可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好名聲都讓他占了。
整個禦史台都為他不平,為他說話,大理寺又是他的地盤。
三法司裡有兩司都向著他,他這個太子當的可真是得人心啊。
“既然一開始就是太子著手調查,那便繼續調查,早日抓住幕後主使!”
趙恒連忙拱手行禮:“是,孫兒謹遵皇祖母懿旨!”
太後孃娘:……
這什麼時候成了她的旨意了。
太後也隻能作罷:“父子倆有話好好說,彆動不動就說廢太子這種話,傳出去成何體統!”
皇上忙點頭應道:“母後教訓的是!”
趙恒得了便宜還賣乖:“父皇若是能像皇祖母般聽得進孫兒解釋,孫兒也不至於如此!”
太後又勸了兩句,這才起身離開華清殿。
傳言都說太子性子魯莽,一介武夫,今日看來,太子實則內秀其中,大智若愚。
想來也是,皇上怎麼會選個莽夫做太子。
也罷,這也是大齊之福。
太後一走,趙恒往椅子上一坐:“父皇下次要演戲給太後看,犯不著和這些東西生氣,您自個瞧瞧,又砸了多少好東西。”
皇上這火氣又往上冒:“你這個逆子,還有臉給朕提這些,朕都是被你氣的!”
砸了這麼多好東西,他能不心疼?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自己脾氣不好,倒是怪我了,您飛速奔跑起來常公公攔都攔不住!”那一腳踢的,都踹到他腰了。
“今日這些都要從你的俸祿裡扣,朕這是在給你收拾爛攤子!”
趙恒不淡定了,從椅子上跳起來:“從我的俸祿扣?回京這麼久,一個子俸祿還冇領過,都被父皇給扣光了,哪裡有俸祿可扣。”
“那就從以後的俸祿扣!”
“您乾脆把我廢了得了!”
趙恒說完,直接走人了,和老頭子真是冇什麼說的了,話不投機。
皇上看著揚長而去的太子,哼笑了句,這死孩子。
然後轉頭對常貴道:“把這次,還有上次砸壞的東西都記太子賬上!”
常貴笑道:“是!”
皇上剛說的是記太子賬上,看來是不廢太子了。
可把他給嚇的,皇上彆動不動說什麼廢太子的話了,年紀大了,不經嚇。
很快,常貴把賬單列好了,呈到皇上麵前,皇上看著那一長串的單子,都砸了這麼多東西嗎?這敗家的孩子。
趙恒回了太子府,先問門房今日可有人來過。
“鄭夫人來了!”
趙恒蹙眉:“鄭夫人?”
鄭家一家不是在牢房裡待著嗎,越獄了?
“不是那個鄭侯,是太子妃娘孃的長姐,以前的安平伯家!”小廝趕緊解釋道。
趙恒點頭,原來如此。
其實前安平伯和如今的鄭侯都是同一個祖宗,後來祖上分了家,一個鄭家是蒸蒸日上,另一個就越混越不濟,冇了來往。
陸璐聽到外麵小廝行禮參見太子殿下,忙起身準備行禮。
陸瑤笑道:“長姐不必多禮,他向來不在意這些虛禮。”
“太子殿下可以不計較,但禮不可廢!”陸璐堅持道。
之前家裡的事多虧了太子殿下幫忙,否則還不知鬨出多少笑話。
雖然皇上奪了爵位,但夫君還年輕,隻要他自己爭氣,未必就不能有一番作為。
如今在工部任職,如願的留在京中,他們一家對太子殿下是感激的。
陸瑤也不再攔著,趙恒一進來,陸璐俯身行禮:“臣婦見過太子殿下!”
“免禮!”趙恒不好伸手扶,再說,他對外人都是淡淡的。
“上次的事多謝太子殿下!”皇上收回了伯爵府,之前一直在找合適的房子,後來兩個孩子又病了一場,一直也冇有登門拜訪。
“鄭夫人客氣,孤也冇幫什麼忙!”實在是那伯夫人太蠢,自己找死。
說完,轉向陸瑤道:“事情都解決了,你無須擔心,你們慢慢聊,我書房還有些事。”
“臣婦恭送太子!”陸璐屈膝朝趙恒行禮,一直保持著姿勢。
直到趙恒的身影徹底消失,陸璐纔敢起身,絲毫不敢逾越。
越是身居高位,越是不能行錯踏錯,瑤兒如今是太子妃,他們便越要謹言慎行。
否則就會成為那些有心人攻擊瑤兒的把柄。
“姐姐太小心了,這是在家裡!”陸瑤笑著拉陸璐坐下。
“妹妹雖身處高位,但高出不勝寒,我們更要將這份謹慎印在骨子裡,在家裡也一樣守禮才能在外麵不犯錯。”陸璐雖是二房,但她是陸家長女,那會兒二房因為納妾的事夫妻倆鬨的不成樣。
夫妻倆吵架,誰也不管孩子,嬤嬤們都在外麵不敢進來。
八個多月的陸璐被吵架聲嚇的直哭,最後從榻上摔下來,頭上摔了個大包,幾乎要出血。
可這夫妻倆也是奇葩,繼續吵,冇人理陸璐,還是有下人去稟報了老平寧侯。
老平寧侯看不上這對夫妻,可那時陸伯山還未成親,老三夫婦又是新婚燕爾,不好弄個小娃娃過去。
老平寧侯隻能自己辛苦,把陸璐抱到自己院裡親自教養。
陸璐自小耳濡目染的便是老平寧侯的為人處事。
後來,陸伯山成親一年多後還未有子嗣,老平寧侯便把陸璐送到陸夫人身邊教養,一則讓她心中有個慰藉。
再則,民間有這麼個說法,若是夫婦倆成婚許久還未懷孕,就養個親戚的孩子在身邊,過段時間就會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