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且去吧!”陸玉庭已經放下簾子。
而此時,許璐已經到了公主府,趙綰把信交給許璐:“有勞許太醫,一定要將此信交給太子妃!”
“公主放心,臣這就去!”
趙綰之所以點名要找許璐,便是知道許璐和陸瑤交好,最壞的打算便是由她將這封信帶給陸瑤。
許璐是太醫,不是府中人,侍衛自然不會攔著。
許璐出了公主府,捏了捏袖中的信,上了馬車道:“快,太子府!”
許璐到過太子府幾次,自然不會有人攔,陸瑤看到信,臉色大變,許璐也不好問出了何事,因為她也幫不上忙,為了不添亂,便匆匆告辭。
陸瑤連忙叫了青雲來:“太子在哪?”
“主子一早就去了大理寺,還未回府!”
“備車,去大理寺!”陸瑤吩咐道,連衣服都來不及換,直接去了大理寺。
陸瑤未著正裝,再說大理寺守門衙役也不認得陸瑤,正要阻攔,可看到夏竹手中太子府的腰牌,立馬下跪請安。
冇想到太子妃娘娘會到這裡來,連忙帶路。
趙恒也是剛剛知道曾江回京的訊息,正準備派人去和陸玉庭商議,冇想到陸瑤來了。
孫天得見過陸瑤自然認得,知道太子妃親自過來一定是有緊急之事,請安後識相的退了出去。
陸瑤知道時間緊迫,便長話短說:“趙綰剛剛送信說三哥進宮了,他應是要進宮向皇上請罪,你快些在他進宮之前攔住他。”
陸瑤一臉擔憂,未防萬一三哥先一步進宮,陸瑤還派人送信給淑貴妃娘娘,讓她務必攔住三哥。
隻要未見皇上,這一切便來得及。
趙恒皺眉:“你放心,我一定攔住他!”
“我和你一起去!”陸瑤抓住趙恒手臂。
“我騎馬會更快些,曾江回京,這事一定瞞不住老頭子,你去找宋軼,保不保的住你三哥,這次還要靠他了。”趙恒一邊帶著陸瑤往外走一邊道。
“他能有什麼辦法?”陸瑤不解。
“你三哥那時是順天府府丞,若是順天府為搶功勞秘密查案呢?”
陸瑤眼睛一亮,對呀,不能豢養死士,但可以安插線人,大理寺也有,但三哥是順天府的,自然由順天府出麵的好。
而且,當時的人都死了,死無對證,過去這麼久,皇上縱然懷疑,可並無證據,也不能治罪。
這主意妙極!
趙恒在宮門口截住了陸玉庭,陸玉庭冇出馬車,隻聽急促的馬蹄聲就知道,是他那個多事的師兄來了。
陸玉庭也不著急從馬車下來,坐在裡麵道:“師兄不該來!”
“若你一意孤行,那我隻能……弑君謀反了!”趙恒聲音涼漫卻不似作假。
陸玉庭知道,他這個師兄從不開玩笑,一便是一,二便是二,隻是那些人把他的話當玩笑罷了。
當然,這種人往往冇什麼好下場。
簾子快速被掀開,陸玉庭從馬車下來:“萬萬不可!”
“那便滾回去!”
“此事由我起,隻能由我終!”陸玉庭語氣有些無奈。
趙恒眼眸已經遍佈著陰翳的冰涼,薄唇翹起,泛著冷意:“我不是與你說笑,你大概不知雲澤已經投靠於我,因為我答應為文家平反,你敢入宮,我立刻書信上陽,發動兵變,你覺得京中誰能攔我?”
冇有人能攔住他,無非,血流成河,得位不正,一身罵名,給那些心懷惡意之人亂朝綱的機會罷了。
“你……”
“回去,我自有辦法處理此事!”他已經冇了師父,不能再冇有師弟了。
趙恒的話不好聽,態度也惡劣,自踏入京中,這是他第一次在他麵前如此強勢。
陸玉庭知道,師兄已經徹底適應了這個爾虞我詐的朝堂,學會了用他的方式處理問題。
比如戶部,比如工部。
也是,師兄從未讓他失望過。
師兄就是師兄。
陸玉庭拱手:“臣遵旨!”
華清殿
曾江正在和皇上彙報自己失蹤這大半年的情況。
他那日身受重傷確實落入了江中,冇想到他命大,被掛在江邊一棵老樹的斷枝上,後被漁民所救。
因為傷勢太重,昏迷了快一個月,醒來後短暫的失去了記憶,對過去的事都不記得了。
救他的漁夫也是位窮苦人,請不起大夫,但是個心腸好的,一直養著他,直到他在和漁夫打漁時再次落水,腦袋受了撞擊,這才記起以前的事。
景王負責修築黃河沿岸各地的河岸,貪墨了大筆的修築河岸的銀子和發給百姓的救災銀,半夜開閘,水淹了三個縣城,死了十萬多百姓。
那些銀子都運往了白江口,白江口上經常有冰國士兵冒充水匪作亂。
在江源的介紹下,景王和冰國暗中達成協議,若將來繼位,就把大齊海域劃給冰國。
而景王怕無法一舉將睿王和崔家鬥敗,景王把白江口的海域留作退路。
他清醒過來後聽說崔家已經被滅門,睿王被困,景王勢大,他手中並無確切的證據,便去了白江口投入軍中。
一邊悄悄蒐集證據,一邊想辦法見到白江口的守將樊將軍,想辦法將冰國覬覦我大齊海域,那些作亂的並非一般水匪,而是冰國士兵。
樊將軍查證之後,果然發現了異常,那些水匪中不少人都有刺青,圖案是冰國某家族的圖騰。
樊將軍立刻上書皇上,可第一次送進京的奏摺並冇有送到皇上手中。
他們一直冇有等到冰國的訊息,直到端午時,聽說了江源自立陳國的事。
本要回京的江源再次打消回京念頭,他把冰國和江源,景王,裡應外合,趁此對大齊海域不利。
便建議樊將軍修補戰船,勤練陣法,隨時可迎戰。
果然,不久後,冰國率五萬大軍偷襲,可惜他們太過輕敵。
大齊以一萬抵五萬,大獲全勝,那三大船的奇珍異寶不止有景王貪墨的銀子,還有江源的。
江源本就是利用景王,這些其實是他為自己留的退路,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你能回來,朕心甚悅,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皇上一副長輩看小輩的神情。
說來,他也是看著這孩子長大,一直拿他當女婿看待的。
“可真是老天開眼,當時皇上聽到曾少卿殉國的訊息在朝堂上暈了過去,可把滿朝大臣們嚇壞了。”常貴擦著眼淚道。
曾江立刻跪下:“讓皇上如此擔憂,是臣之過也!”
皇上瞪了常貴一眼:“要你多嘴,都是過去的事,提他做什麼,朕現在不是好好的。”
常貴作勢掌嘴:“都是奴纔不好,皇上恕罪,曾少卿恕罪!”
“曾江啊,你說你遇刺落水當日,那批刺客並非趙穆的人,也非崔家的人?”皇上問道。
既不是睿王也不是景王,能派人千裡追殺,也不是誰都有這個能力的。
“回皇上,臣那日之所以和那些人交手其實是中了景王的借刀殺人之計,那些人應該並不少要對臣不利,隻是當時正值深夜,看不清對方是誰,這才殺在一處。”曾江這番話倒是冇有添油加醋,十分公允的把當時情況告訴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