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伸手在趙恒腰上掐了下:“是,我還會這個,公子怕不怕?”
“怕,當然怕,就怕窈窈捨不得用力呢!”趙恒低頭靠近她的耳畔,溫熱的呼吸噴灑而下。
陸瑤耳朵一陣酥麻,臉一陣紅,伸手推開他:“你快站好,好好走路。”
大街上呢,多少人看著,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陸瑤搖了搖扇子掩飾自己的尷尬,真是奇怪,已經是秋天了,怎麼還這麼熱。
青鸞和夏竹識相的站在後麵,壓著腳步走路,生怕走的快了,影響主子們的心情。
當然,主要是怕影響男主子的心情,主子太凶悍,他怕怕的。
兩人並冇有著急回去,而是去了茶樓,這個時間茶樓正熱鬨,說書先生在上麵滔滔不絕。
他們上了樓上的雅間,隔著窗戶能聽到樓下的動靜。
說書先生說的正是郭梓明多行不義必自斃的事。
因為郭梓明在豐縣臭名卓著,這樣下場實屬活該,下麵百姓紛紛拍手叫好,都盼著郭梓明早死,郭家的礦場也趕緊倒黴。
說書先生說完,大家都一副意猶未儘的樣子,想聽他再講一遍龐知府是如何為上午鳴鼓喊冤的百姓做主的事蹟,畢竟聽起來實在是大快人心。
陸瑤像是想到什麼,招手叫了夏竹過來,夏竹聽陸瑤耳語幾句,點了點頭:“奴婢這就去!”
夏竹出去後趙恒問道:“窈窈又想到什麼好主意?”
“我怕百姓不知道豐縣有位好知府,總得讓更多的百姓知道,知府衙門纔有人去喊冤不是?”陸瑤眼中眸光流轉又接著道:“龐宇不是想趁機給自己落個好名聲嗎,我們總得給他個機會!”
秋意雖濃,陽光卻正好,透過窗戶照進來,落在陸瑤未施粉黛的臉上,皮膚白的像是上好的羊脂美玉。
長得美的女子很多,聰慧的女子也不少,可既美貌又聰慧的女子卻是萬裡挑一,他何其有幸。
他注視著她,眸色漆黑,嗓音清啞:“娘子如此聰慧,實在讓為夫汗顏,以後我要靠娘子罩著了,娘子要好好保護我。”
“那得看你如何表現了!”陸瑤喝了口茶俏皮道。
“我昨晚表現如何,今日我更努力些?”趙恒湊近陸瑤,眼中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炙熱。
陸瑤聞言,臉頰熱了熱,攥起拳頭就往男人肩膀上錘了一下。
“你要不要臉?”
“我的臉都給窈窈了,我要什麼臉,你的就是我的!”趙恒一臉壞笑。
陸瑤想要離他遠些,可身子還美離開就被一雙手臂給牢牢桎梏住腰部。
青鸞站在外麵,從門口挪到廊前,再挪到樓梯口,他怕短命,還是離遠點。
夏竹上來,看到青鸞站在樓梯口:“你不保護兩位公子站這裡做什麼?”
青鸞揉揉鼻子,這個真不敢說。
這個人呆頭呆腦的,也不知道是怎麼當差的,正要往前走被青鸞拉住手臂:“你先彆去!”
夏竹看著被青鸞拉著的手臂,青鸞忙鬆開,雙手舉著:“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不過,夏竹姑娘最好彆去,打擾了主子可冇好果子吃。”
夏竹朝門口看了眼,到底是停住了腳步,心道,太子爺可真是討厭,一天到晚霸占著小姐,連……
夏竹以前是個不知事的丫頭,可如今日子久了自然知道些,偏過頭去不吱聲了。
……
趙恒自然不會再這裡胡鬨,頂多說幾句讓陸瑤麵紅耳赤的話,他看著高興罷了。
羞臊歸羞臊,陸瑤也不會真生氣,夫妻之間的小情趣,活了兩世的人自然明白。
下午要去郊外的鹿鳴山莊遊玩,鹿鳴山莊聽說是孟家的場子,去的人都是非富即貴,一般老百姓隻聽過那是個和皇宮般華麗的地方,可誰也冇真的見過。
趙恒特意派人去天香樓接了紅袖作陪。有銀子奉上,老鴇自然爽快放人,而且紅袖可是自願進的天香樓,再說,之前郭家公子要為她贖身她都不肯,她要想跑早就跑了。
豐縣是北方,如今正是深秋時節,不過今日太陽好,又冇有什麼風,溫度正好。
聽說鹿鳴山莊的溫泉也是一絕,這個季節泡溫泉最好了。
趙恒下意識的朝陸瑤看去,陸瑤和紅袖肩並肩的走著,一邊走路,一邊聊天,相談甚歡的模樣,有點後悔叫這個紅袖來了。
有個夏竹就夠礙事了,又來了個紅袖,有種地位不保的感覺。
“姐姐去過鹿鳴山莊嗎?”陸瑤問道。
紅袖搖頭:“並無!”
“聽說鹿鳴山莊之所以叫鹿鳴山莊是因為後山有白鹿才因此得名,我倒是想看看那白鹿是何模樣?”陸瑤十分好奇。
“尋常鹿倒是常見,白鹿罕見,豐縣的氣候並不適合白鹿生存,不過噱頭而已。”趙恒成功的打斷兩人的話,證明瞭自己的存在感。
“即是不是白鹿,尋常的鹿也好,我還未見過鹿長什麼樣子呢?”陸瑤笑道。
說話間便到了赫赫有名的鹿鳴山莊,門口處還有侍衛專門接待,趙恒能看出來,這些人都是練家子。
鹿鳴山莊可不是什麼人想來就能來的,這帖子可是費了些功夫的。
鹿鳴山莊設計精巧,依山勢而建,拐過兩個彎後,經過一條小河,溪流諸多,河邊的柳枝隨風搖曳,枝條垂在水麵上,清風吹過,掀起淡淡的波瀾,不遠處還傳來雅緻的琴音。
陸瑤看了趙恒一眼,這琴聲……
趙恒眼中也驚現一抹詫異,這世間除了瑤琴先生冇有人能有如此琴音了。
隻是瑤琴先生隱匿蹤跡多年,怎會在豐縣出現呢?
陸瑤下意識朝紅袖看去,隻是她看起來神態頗為鎮定,倒不像是個瑤琴先生認得的樣子。
陸瑤故作不知的問一旁帶路的侍衛:“鹿鳴山莊果然名不虛傳,連琴師都非比尋常,勞煩小兄弟帶路,我想見見那位琴師!”
侍衛倒並冇有推辭,笑道:“這不是我們山莊的琴師,是山莊的客人,我隻能引路,至於能不能見到就看幾位的運氣了。”
“勞煩小兄弟!”陸瑤笑道。
大概是他們運氣太好,到了門口便看到坐在自己院中彈琴的瑤琴先生。
陸瑤倒是有幸見過瑤琴先生一次,不過也是早些年了,這些年京城都冇有瑤琴先生的訊息了。
瑤琴先生盤腿坐著,身穿乾淨的綢製藍袍,麵容清雋,指尖輕撫過九宵環佩琴的琴絃,發出一聲錚鳴悅耳的琴音。
一行人就駐足在門外並不打擾,直到一曲終。
趙恒拍手道了聲好,然後纔開虛掩的木門進入:“瑤琴先生不愧是瑤琴先生,這一曲果真是餘音繞梁。”
“公子的話在下聽不懂!”瑤琴先生早就注意到這臭小子了,彆以為長大了,變帥了,就認不出他了。
他並冇有揭穿趙恒身份,穿成這樣很明顯是微服私訪。
堂堂太子殿下不坐鎮京都竟來了豐縣這個小地方,還真是讓他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