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夜越發的安靜。
岩火退出去後房間裡就剩下主仆二人。
冇多久,便徹底的冇了動靜,隻剩均勻的呼吸聲。
已經快二更天,漆黑的夜裡躥出兩道黑影,迅速消失在客棧。
陸瑤昨日喝了點酒,倒是睡的十分安穩,一夜無夢。
醒來的時候,夏竹已經準備好了洗臉水。
笑嘻嘻的看著陸瑤說:“公子,咱們可以不必搬走了!”
“怎麼了?”
“那個顧郡王搬到劉知府府上去住了,知府派了好大一輛馬車來接呢,走的時候還說要給公子辭行,被趙公子攔住了!”夏竹說的眉飛色舞的。
“真的?”總算走了,這院子是她的了。
得趕緊給掌櫃的說,這院子不能再住彆的客人了。
接著忽然想到一件事:“那位趙公子呢?”
“應該也走了吧!”夏竹看到那趙公子也出去了。
陸瑤點頭,這她就放心了。
她今天也要去找宋毅,昨日已經約好了。
陸瑤隻帶了夏竹出門,岩火去查鹽幫的事,那二十萬兩官銀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出現的。
而且,之前內衛失蹤了兩個人,一直到現在都冇有訊息。
岩火懷疑,那塊出現在楊大人書房的令牌是不是就是這兩人的。
若是內衛中真出了叛徒,他定不輕饒。
宋毅昨晚又回衙門翻看了卷宗,比對自己的,找出了幾個疑點。
“宋兄,這是大理寺的卷宗,如今這三份卷宗比對,可以確認,楊大人確實是上吊,大理寺這邊分析說楊大人是被人威脅後自殺,和你所描述基本吻合,你這份記錄裡,說你到房間時,房間有股很特殊的味道,你還能想起是什麼味道嗎?”
“有點像檀香,但又不完全是,我之前冇聞過那種香味,不過,倒是很好聞!”宋毅回憶道。
“我想到楊大人書房看看,不知宋兄能不能幫忙?”
如今大理寺管著案子,外麵的人很難進去。
宋毅思索了一瞬:“也不是冇有辦法,隻是怕要委屈陸兄弟了!”
“無事,隻要能進去就行!”
“楊府後門有個狗洞,隻怕……”
“我可以!”隻要能查案,彆說狗洞,雞窩子她也敢鑽。
“不過,那狗洞很小,又廢棄許久,是我和兄弟門巡邏發現的,隻能容納像陸兄弟這般的小身量,我這個個頭進不去的!”宋毅是個講義氣的人,不能陪陸瑤一同進去查探有些歉意。
“沒關係,我自己進去就好,宋兄能告訴這些已經是幫了小弟大忙!”
“你放心,我到時想辦法看能不能引開那些人的注意力,給你爭取時間,若是真被髮現,我就在外麵接應,好讓陸兄逃走!”
“多謝宋兄,那我們就趕早不趕晚,就今晚吧!”陸瑤心急不能再等下去。
回去之後夏竹擔心的不行,覺得太過冒險。
小姐又不會武功,萬一被人發現,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小姐,就讓奴婢陪著你,奴婢保證,絕對不給你添亂!”
“大理寺守衛很嚴,一個人混進去已是不易,若是被他們發現以後再想進去怕是更不容易,你和宋兄在外麵接應!”
“不行,我怎麼能讓小姐一人冒險!”夏竹堅決不答應。
“你放心,我要查爹爹案子怎會不先保全自己,你留在外麵接應,若是真有危險,你再衝進去引開那些人也不晚!”
趙恒氣定神閒的坐在隔壁喝著茶,腳邊立著崑崙,耳朵豎著,聽著隔壁的動靜。
夜探楊府?
膽子倒是不小。
就她那小胳膊小腿的,全身加起來也冇幾兩肉,一陣風都能吹跑。
可真是藝不高,人膽大。
趙恒伸手摸摸崑崙,又聽那邊道:“皇上也真是,明明就答應小姐查侯爺的案子,可又不讓小姐明查,這不就是想讓小姐破不了案子嘛!”
“住口,這種話也敢亂說,真是越發冇規矩,幸好冇人聽到,不然你這丫頭小命冇了!”陸瑤在夏竹頭上敲了下。
“崔家和孟家都盯著呢,皇上此舉也是為我好,不然你以為我們能順利離開京城?”陸瑤正色道。
那崔家也是鐵馬金戈出身,若知道她來查案,還立馬不派殺手過來。
夏竹被訓,不敢再說什麼,乖乖去給陸瑤準備夜行衣去了。
陸瑤換上夜行衣,有用麵巾把臉蒙起來問夏竹:“能看出來嗎?”
夏竹點頭:“小姐的一雙眼睛,奴婢一眼就認出來了!”
陸瑤:“……”
兩人到楊府的時候宋毅已經在等著了。
“我打聽了,今晚前麵街口正好有集市,等會若是有情況,我和陸青兄弟就從前門衝進去,把人引走,你還從這裡出去,記得,一直朝西走,那裡人多,混進去冇人能發現!”宋毅交代道。
陸瑤點頭,看了眼那狗洞洞口,確實夠小,她也是勉強能鑽進去。
“給你的楊家的地圖你記住了嗎?”宋毅很是不放心。
這陸兄弟看起來太弱不禁風了,到底能不能行。
“我都記住了,放心!”陸瑤趴下,有些費勁的鑽了進去。
這裡是後門,從這向北走,楊大人的書房在上房,冇錯。
陸瑤確定線路之後小心翼翼的走著,不過,一路倒還是算順利,並冇有人發現。
從懷裡掏出個火摺子,陸瑤先看了下書房的佈局。
楊大人的書房很大,多寶閣上擺著不少古董玉器。
東邊牆上除了書櫃,還有個立櫃,陸瑤根據宋毅的繪製的地圖細細察看。
楊大人應該是在這裡上吊,上麵那根白綾還留著一半在上麵。
從明麵上看,這案發現場被保持的很好。
人都有求生欲,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楊小姐怎麼一口咬定是爹爹派去的人。
據岩火說他並冇有派內衛去過楊家,而他也是聽說楊大人自殺後,覺得不對勁,這纔去了楊府瞭解內情。
卻被楊夫人罵是殺害楊大人的凶手。
當時的情況,他也解釋不清楚,他覺得這件事不簡單,便先帶了剩下的內衛連夜回了京城。
陸瑤打開櫃門,想看裡麵有什麼東西,做了隔層,上麵放著幾個盒子還有一些公文之類的東西。
陸瑤翻了下,冇什麼用,正要關上時,聽到外麵好像有腳步聲,嚇的她直接就躲進了櫃子裡去。
陸瑤等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纔敢出來。
從櫃子裡出來時被什麼東西勾住了頭髮,疼的她差點叫出聲。
陸瑤伸手去摸,摸到一個硬的東西,有些尖,應該是釘子。
她把頭髮弄下的時候時拽到一片東西,還以為自己把頭髮扯下來了。
可發現手感不太對,這應該是布吧?
這櫃子裡怎麼會有布,除非這櫃中藏過人。
難道是凶手?
陸瑤一下激動起來,拿出火摺子照亮了檢視。
確實是一小片布,應該是勾到釘子留下,那個釘子在角落裡,若不是她勾到頭髮,是絕對發現不了的。
看來這櫃中確實藏過人,不過,這麼小的地方,她一個女子都覺得逼仄,能藏的住一個大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