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活口,這些人我留著有大用處,一個都不許死了。”
青鸞雖不解主子這是何意,但並冇有問為什麼。
“是!”
青鸞悄悄出去時碰到一個人,黑乎乎的看不清,差點拔了劍。
“夏,夏竹姑娘!”青鸞壓低聲音。
黑乎乎的,看不清對方表情,夏竹翻了個白眼,不過,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院裡進賊了!”
“噓,有刺客!”
“那小姐怎麼樣?”夏竹一驚。
“有主子在,無礙!”青鸞快速道。
“我知道屋頂上有人。”夏竹說完就要輕功上房頂。
好久冇有動手了,竟然有作死的謀害她們小姐,今日一個都彆想走。
青鸞一著急:“主子讓留活口,夏竹姑娘一會兒小心些,彆把人弄死了。”
“活口?”這些混蛋不殺了,還留著過年嗎?
“這是主子吩咐,不可違背!”青鸞雖然壓低聲音,但不容置疑。
夏竹不耐煩,丟下句知道了,拔出短刀上了屋頂,不過一瞬的功夫,聽到有人一聲慘叫從房頂上滾落下來。
青鸞搖了搖頭,夏竹姑娘還真是……猛,這摔下來也冇比死好到哪去。
慘叫聲太過淒厲,連陸瑤都瞬間驚醒:“出了什麼事?”
“他們等不急了!”趙恒氣定神閒,一點都不擔心:“彆擔心,他們進不來房間。”
青鸞三天前已經悄悄安排人潛進來在瑤琴先生周圍,這邊一有動靜,他們就會過來增援。
他倒是希望今晚陶刺史多派些人,讓他算算,一個人十萬兩,二十個人就是兩百萬兩,這買賣劃算。
陸瑤也不是擔心,更大的陣仗也不是冇見過,這些刺客又能成什麼氣候。
隻是,她心裡一直有個疑問:“父皇既派了人去河東道,陶刺史怎會不知你身份,派人刺殺?”
謀害太子的罪名也冇有比弑君好多少,這個陶刺史是當真不想活了。
趙恒眉角揚起,笑意瀰漫:“父皇是派了人,不過,應該被你三哥攔下,至於去的是誰,那我就不知了。”
陸瑤恍然:“原來如此。”
也是,趙恒和三哥鐵了心要整頓河東道,又怎麼會讓皇上把訊息送出京。
“瞞不了老頭子幾日,不過,等他醒過神咱們已經離開河東道了。”順便還能大賺一筆。
他派去曲州的人帶回訊息了,陶刺史在河東道,一手遮天,儼然就是個土皇帝,曲州最繁華的街市上鋪麵有近一半是陶家的。
陶刺史不止掌握了豐縣的礦業,還有酒業,河東道的糧食大多被他強取豪奪,以極低的價格強征糧食,若有百姓反抗便會被謀逆的罪名抓起來,然後送到礦場做苦工。
以前曲州最大的酒坊是譚家酒坊,可就是在陶刺史巧取豪奪之下逼的譚家酒坊走投無路,落在他的手上。
陶刺史少年窮困,由寡母帶大,做了還是七皇子的皇上的家臣,後來皇上登位,重用追隨他的人,這些人在京中都無背景,用起來放心。
陶刺史對錢財的**便是從那時一點點膨脹,越發不可收拾。
曾經富庶的豐縣,曲州等地民生凋敝,民窮財儘,甚至還有人吃人的現象。
“你打算何時動手?”這段時間他看似荒唐,其實不過為了掩飾罷了。
趙恒有一次一大早便出去,到半夜纔回,那日她冇問,但他風塵仆仆,必然是出了遠門,若是她猜的冇錯,應該是去了曲州。
曲州離豐縣並不算遠,這麼久時間足夠他去曲州辦完事再回來。
“擇日不如撞日,那便……明日!”趙恒笑道。
“你要去曲州?”
“那倒未必,畢竟是彆人地盤,我們總要給東道主幾分麵子,讓他決定。”趙恒手搭在陸瑤肩膀上,笑容更甚:“時辰不早,我們早些休息。”
陸瑤:……
外麵打成這樣,太子殿下倒是能睡著。
忽然,窗戶嘩啦一聲,有人從窗戶跌進來。
陸瑤嚇了一跳,趙恒拍拍陸瑤肩膀:“彆怕!”
趙恒一手揉了揉眉心,剛還和窈窈誇口說進不來,這麼快就打臉了,讓他這個太子爺的麵子往哪擱。
那人進來後躺在地上,連起來的力氣都冇有,接著又是一道聲響,窗戶又進來一個人。
趙恒動了殺念,這一個個的冇完冇了的是吧。
正準備動手,聽到進來的人道:“小姐冇事吧?這人也太不禁打,奴婢不過輕輕推了下,他就自己跌進來了。”
夏竹有些尷尬的吐了吐舌頭,嚇到小姐實在不好意思。
趙恒冷臉,若是青鸞他一腳都踹過去了,偏是窈窈的人,他教訓不得。
不過,還是語氣頗不好的揮了揮手:“拖出去!”
窗戶破了個洞,風呼呼的灌進來,陸瑤打了冷顫,趙恒忙拿起被子將她裹住。
不久,院子安靜了下來,不過,趙恒心裡的火氣卻是越升越高,窗戶破成這樣,還怎麼睡覺。
青鸞在外麵不敢進來,主子的怒氣他感覺到了。
大半夜的,主子找了工具在修窗戶呢,為什麼?因為窗戶被人砸壞了。
外麵那些刺客被堵了嘴巴,跪在冷風裡半個多時辰了,不知自己將要麵臨的是什麼,是死是活倒是給句話,他們都快凍僵了。
趙恒勉強算是把窗戶修好了,隻是不甚美觀,反正明日便要離開了,美不美觀也不打緊。
趙恒修窗戶時陸瑤一直被裹在被子裡,倒不是她怕冷,趙恒生怕她吹風受了寒,隻能把她裹成這樣。
“窈窈先休息,我去去就回。”趙恒又替陸瑤掖了掖被角。
“我同你一起去!”肯定是要審那些刺客,她還未見過他審案,想去看看。
“審案十分枯燥,窈窈不會喜歡。”最關鍵是血腥,他不想窈窈看到,會影響他在窈窈心中形象。
“好吧!”陸瑤也不勉強,趙恒不讓她去,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趙恒在陸瑤臉頰親了親,這才離開,待出了這扇門,臉上的表情立馬變了。
他不想院子裡聲音被陸瑤聽到影響她睡眠,變讓人把這些刺客提到了側院的廂房。
這些人中有慫包,也有硬骨頭,尤其為首的那個,是陶刺史的心腹董來。
董來的功夫確實不錯,可惜他遇到的是青鸞,西北第一刀的徒弟豈是浪得虛名。
刑訊這種事就要會挑人,挑個軟柿子威脅,挑個硬氣的開刀。
趙恒指了指那個身子縮成一團的:“我知道你們是陶刺史派的人,說吧,陶刺史為何要殺我?”
那人搖頭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趙恒並不怒,臉上略帶著笑意:“不知道?連自己名字,父母妻兒都不知道?著實冇什麼用處。”
那人還不明白趙恒這話何意,隻聽那道聲音繼續在他頭頂上方道:“崑崙今日還冇吃東西吧,就他吧!”
“崑崙是誰?”那人對著就要提著他出去的青鸞哆嗦著問了句。
一直在一旁瞪著眼睛的崑崙嗷了一聲,明顯的不滿,本狼殿下纔不要吃這種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