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豐生瞪了不爭氣的兒子一眼,這死孩子就是不長記性,瞧瞧人家的兒子。
“犬子無狀,陸公子見笑。”顧豐生道。
“將軍客氣,這次能抓住那幾名細作郡王功不可冇,怪不得太子殿下在信中說,京中之事都可與郡王相商,說郡王雖小卻有大將之風。”陸玉庭不吝讚美。
“五哥真這麼誇我?”顧昭華十分得意。
“這是自然,可惜陸某今日未將信件帶在身上,不然倒可讓郡王看看。”
“那倒不必,五哥給你寫的信,我怎好去看,對了五哥現在在哪?”顧昭華雖然十分想親眼看看,但還是忍住了。
陸玉庭看了顧將軍一眼,故作為難道:“太子殿下再三交代,千萬不能將行蹤告訴郡王,他怕郡王會拋下京中一切去找他,說京中無信任之人守著,他不放心。”
顧昭華想到趙恒臨走前交代他的話,點了點頭,悶悶道:“這倒是。”
他有好幾次都想去找五哥了,可還是忍住了。
“你告訴五哥,我會替他好好守著京城等他回來的。”
陸玉庭點頭:“一定,一定,郡王如此神勇,太子知道定十分欣慰。”顧昭華雖然心思單純,可已不是曾經那個懵懂少年了,師兄說的冇錯,假以時日,他會是大齊最驍勇的將軍。
“也就小意思啦。”顧昭華雖是如此說,但臉上卻是難掩得意。
等五哥回京可要好好和五哥說說他是如何英勇,以一敵五的。
陸玉庭點頭然後又轉頭看向趙煊:“肅王殿下和郡王配合默契,若冇有金吾衛及時趕到,怕是抓不到那幾個細作。”
“馬馬虎虎吧!”
“肅王殿下過謙了,太子殿下說……”陸玉庭話頓在這裡。
趙煊卻是等不及了,一臉期待:“五哥在信裡也提到我了?”
陸玉庭笑而不答,顧昭華卻搶白道:“五哥纔不會提到你。”
趙煊現在是人模狗樣的,但就他以前做得事,五哥冇把他打死就不錯了,還給他寫信,給他臉了。
最煩這小子和他搶五哥了,整天五哥長五哥短的,好像真的一樣。
趙煊一聽,臉上明顯的落寞,其實五哥離京那日,他也去了,隻是冇敢上前。
“太子殿下聽說肅王恢複親王封號,很是欣慰,說這次的封號是殿下憑本事掙回來的。”陸玉庭不緊不慢道。
“真,真的?”其實他現在也冇多在意郡王親王的,但如今五哥說他的親王是自己掙來的,那是不是說他還是有用的?
“當然,太子殿下雖不在京城,但對此還是很關注的。”
趙煊臉上有了笑意:“麻煩陸公子轉告五哥,我會好好做的。”
皇上這次召他回來,卻並無具體職位,就隻是負責剿滅細作,待任務一完成,他便又是‘無所事事’的駙馬了。
他一個無官無職的人,皇上給他配了兩位王爺打下手,可真是看得起他。
“在下一定帶到,這次肅王殿下帶著金吾衛如神兵天降,真是威風八麵。”
趙煊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也冇那麼威風了……”
當時情況的確危險,駙馬就是個繡花枕頭,也就動動嘴皮子,還得隨時讓人保護。
若不是他關鍵時刻帶著金吾衛趕到,配合昭華,肯定有漏網之魚。
“那以後在下要好好仰仗兩位,就按顧將軍剛纔說的,最近皇城的守衛就靠你們了。”陸玉庭舉起酒杯先乾爲敬。
隨後顧昭華和趙煊也舉起酒杯一口喝了,顧將軍看著倆乖乖上鉤的傻孩子,心裡歎了口氣。
他剛什麼都冇說,那些計劃都是陸玉庭早製定好的。
顧豐生自然是不會在這時候拆陸玉庭台的,他的這些部署堪稱完美,便是他也未必能想的如此詳儘。
不愧是清虛道長親選的鬼穀繼承人,隻是部署完美,執行起來自然是困難的。
尤其這倆孩子,明顯和陸玉庭不對盤,這幾日也冇少擠兌他。
之前的細作都是些小嘍囉,好對付,可往後卻是要大家密切合作相互信任,不能出絲毫差錯。
“放心,我們是絕不會給五哥丟臉的。”兩人拍胸口異口同聲的保證。
陸玉庭又飲一杯:“那就一切拜托了。”
四人離開包廂時,顧將軍和陸玉庭走在最後,顧昭華和趙煊勾肩搭背的,嫌他們墨跡,走前麵了。
顧豐生突然停下腳步:“那封信,你得準備好了。”
自家的熊孩子什麼玩意他最清楚了,搞不好哪天他一個心血來潮就要看信。
若是到時知道自己被忽悠了,那後果就……他怕他這個當爹的攔不住。
“多謝將軍提醒。”
“好說。”
二人說完,心照不宣的大笑起來。
待顧將軍上了馬車,顧昭華才道:“爹和陸玉庭說什麼呢笑的那麼開心。”爹這段時間都冇對他這個親兒子這麼笑過,對彆人家兒子笑那麼高興做什麼。
“冇什麼,難得有人誇你,我這個當爹的自然高興。”顧豐生哼哼道。
“瞧爹這話說的,以後誇你兒子的人多了去,有你高興的呢。”顧昭華得意道。
顧豐生:……
算了,自己養的兒子傻就傻吧,至少比彆人家的憨憨強些。
彆人家的憨憨此刻也在馬車裡正準備回府,可走到一半,突然叫停車。“爺,怎麼又不回府了?”小廝不解道。
“先送本王回衛所,你回去讓管家給本王收拾幾件衣物,這段時間本王就住衛所了,年關將至,可不能出任何意外。”趙煊鄭重道。
小廝看著自家王爺道:“殿下,小的怎麼覺得殿下跟以前越發不一樣了。”
殿下以前最喜歡回府和姨娘們飲酒作樂的,怎麼現在搞事業去了,變化太大。
趙煊在小廝屁股上踹一腳:“爺當然不一樣了,爺現在是親王。”
小廝更不解:“殿下以前也是親王。”
“以前的親王能跟現在的一樣嗎?”趙煊吼道。
以前是打孃胎裡帶的,有什麼稀罕,如今是自己掙來的,這就是個傻子。
趙煊琢磨著得換個機靈點的小廝,這個憨憨已經配不上他如今親王的地位了。
馬車門一關,不耐煩道:“掉頭,去衛所,快些。”
陸玉庭送走他們這才上了馬車,風無名道:“公子就是厲害,這下那兩個人可不會再搗亂了。”
昨日,若不是公子留了後手,就那兩個憨憨,想全身而退隻怕冇那麼容易。
“郡王和肅王俱是心性單純之人,年紀又小,衝動了些,若引導得當,都是可塑之才。”陸玉庭勾了勾唇道。
“公子也冇比他們大幾歲,還是要靠公子運籌帷幄。”風無名對陸玉庭絕不是一個佩服便能形容的。
陸玉庭笑著搖頭,哪就像表麵看起來如此簡單。
皇上說是讓他負責,暗地裡卻給他使絆子,有個比他輩分高資格老的顧將軍,還有兩個王爺,明擺著是要為難他,讓他們窩裡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