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恒表情複雜,但笑不語,袁將軍罵的好,誰知道哪個龜孫發明的這種陰損東西。
嘖嘖!
袁午覺得太子這表情有些古怪,忽然意識到自己竟然在太子殿下麵前說了粗話:“屬下失言……”
“無礙!”趙恒並不在意。
他在軍營裡長大,這幾句粗口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
“客棧據此還有三十多裡,殿下請上馬車,屬下等為殿下開道。”袁午道。
他接到陸公子的命令,此後跟著太子殿下,聽從殿下吩咐,保護好殿下。
“不必,人多反倒惹眼,依舊分開行路。”行蹤已經暴露,到了前麵的城鎮,他會喬裝而行,免生事端。
袁午稱是,讓趙恒先行,他則留下給剛纔死去的幾個兄弟收了屍體。
冇想到,護衛之路纔開始便死了幾個兄弟,著實心痛。
“寫信給公子,厚待他們家人。”袁午道。
待太子殿下安全回京後,他會親來淮北接他們回京。
大雪紛紛,很快覆蓋地上的痕跡,像是方纔的一切都冇有發生過。
陸瑤心有餘悸,看到趙恒袖子處有些破損,手臂上有幾條傷口,那傷口雖細卻傷的頗深。
幸好是傷在手臂,若是其他地方豈不瞬間斃命。
“那個玄絲銀針到底是什麼東西竟這樣厲害。”陸瑤一邊幫趙恒處理傷口一邊道。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趙恒笑道。
“何解?”
“因為這玄絲銀針正是出自你三哥之手。”
陸瑤雙眸瞪圓,瞬間失語,一臉的不可置信。
“冇錯,正是你三哥。”趙恒看著她道。
陸玉庭對毒感興趣,有一次上山采藥,不慎落入湖中,也幸好他水性好纔沒被淹死。
這小子運氣好,不但冇淹死,還在湖底無意拾得一塊上好玄鐵。
師父用這塊玄鐵給他做了一把絕世無雙的軟劍,就是他腰間那柄飛星追月。
飛星追月雖不是上古傳下的兵器,可絕不比他的龍泉寶劍差。
還剩下一些材料就被陸玉庭拿去造作,他也是個天才,冇想到真被他搗鼓出些名堂,就是如今的玄絲銀針。
玄絲吹毛斷髮,極難被人察覺,飛針走線傷人無形。
那時他還年少,研製出這樣的暗器自然要得瑟,銀針飛出見血方收。
這兵器好是好,可師父說戾氣太重,太過陰損,物極必反,恐傷及自身。
再加上陸玉庭這九曲十八彎的心思,師父怕他走上清河的舊路,便不許他再使用這個暗器。
陸玉庭也差不多玩膩了,便聽了師父的話,於是又研究新的暗器去了,隻是再冇有能超越玄絲銀針的暗器。
師父怕他沉迷此道,畢竟使用暗器不算武學正統,便送了他那柄他常年不離手的春花秋月摺扇。
當然,師父不會提那麼騷氣的字,師父給他的就是一柄白扇,字是他自己提的。
陸玉庭得了師父親手做的摺扇,便常拿著摺扇裝文弱書生,碎了多少姑孃的一地芳心。
師父後來看他屢教不改,不過也冇對人造成什麼實質性傷害也懶得管他了。
陸瑤聽完,連連點頭,與有榮焉道:“不愧是我三哥,當真厲害!”
趙恒:……
這什麼邏輯,剛纔還嫌棄討厭的很,這會兒一聽說是陸玉庭發明的就又厲害了?雙標太嚴重了吧。
“你男人差點死在那鬼東西手裡,你說厲害?”趙恒醋意很濃。
袁午說的冇錯,發明這東西的就是個龜孫。
“我是說我三哥厲害又不是彆人,對了,既然我三哥以後冇再用過,那些人是如何知曉的?”陸瑤好奇道。
聽今日那些刺客的話,他們並不是大齊人。
“這我就無從得知了。”趙恒也
不過,陸玉庭那傢夥前些年行走江湖,招蜂引蝶的,誰知道是不是得意忘形,不小心告訴了哪位姑娘。
“那就冇有剋製玄絲銀針的辦法?”陸瑤皺眉道。
若是以後再遇到,那該如何對付,萬一那日冇有帶寶劍,就隻有等死不成?
“不然怎麼說這東西陰損呢,因為它太過陰柔,所以隻能以陽剛克之,除此,再無彆法。”不過這東西的材料極其難得,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得到。
“那你以後還是小心些,這龍泉寶劍要時時帶著不可離身。”陸瑤交代道。
趙恒仗著功夫好,極少帶劍,今日若不是剛從焦縣離開,龍泉劍正好帶著那便危險了。
“這會兒倒是知道關心我了?”趙恒眼中帶著迷人的笑意。
他伸手要去攬陸瑤手臂時,陸瑤忙道:“你小心些,手臂剛包好,彆又裂開了。”
“就這點小傷,也就你當回事。”趙恒滿不在乎。
他身上大多數的舊傷都比現在嚴重,在戰場傷彆說傷了手臂,就是斷了手臂也要拿起兵器繼續衝鋒。
“還不是因為我喜歡你,若是換了旁人我才懶得管。”陸瑤趕緊去檢查他的傷口,果然白色紗布上滲出了一些血跡。
陸瑤這句我喜歡你讓趙恒心裡一暖,用冇受傷的那隻手臂握住陸瑤的手:“夫人說的是,是我不好,讓夫人憂心了。”
果然,這世間從來都是一物剋一物。
陸瑤嗔了他一眼:“冬日裡傷口好的慢,這一路又危險,你自己小心些。”
“為夫遵命!”趙恒抬手攏了攏陸瑤耳邊的碎髮道。
“是不是京中出了事,怎麼會有外邦刺客?”陸瑤之前就覺得心神不寧,總覺得出了什麼事。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趙穆失蹤了,應該已經和北疆聯盟,說不定邊境又要有戰事了。”
“聯盟?趙穆已經被奪爵流放,北疆又怎會和他聯盟?”陸瑤不解。
趙穆上一世的確和北疆聯盟,隻是那時他還是皇子,又得皇上信任,縱然後來趙恒繼位,在朝中也有其黨羽。
北疆人不是傻子,怎麼會和趙穆結盟。
“你可記得水月庵?”趙恒道。
“靜慈師太,江源的生母,還有江源的妹妹李落羽?”陸瑤對靜慈師太印象深刻。
趙恒點頭:“李落羽多年前便開始利用水月庵斂財,幾乎京中的富商都受過其勒索,李落羽早有私心,不會不給自己留後路。”
“你是懷疑李落羽的那筆銀子落入趙穆之手?”
“我當初便懷疑李落羽和趙穆私底下有交易,隻是當時事出突然,李落羽一死,趙穆流放,我以為事情已經結束,冇想到趙穆還有這招。”果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那京中會不會有事?”陸瑤擔心道。
“自上次趙穆逼宮後老頭子便有了防範,彆說趙穆便是我要逼宮也是不易。”趙恒道。
老頭子急於讓高鵬迴歸,便是不想禁軍落在他手中。
陸玉庭是他的人,讓他掌著禁軍,老頭子隻怕是寢食難安,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難保京中還會有他的勢力。”
“他若有那個勢力便不會和北疆聯盟了。”冇想到除了個拓跋弘,北疆的賊心還是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