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張院判診的脈豈會有假?”院判是父皇最信任的太醫。
雖然整個太醫署文太醫的醫術最高明,可是文太醫診脈下藥後都是要院判看了之後父皇才用的。
“我剛纔故意讓筋脈混亂,否則張院判也不好交差。”陸玉庭渾不在意的語氣。
“你……你也太不當心自己的身體了。”趙綰真不知說他什麼好,成婚這麼久他身上的傷就冇有好過。
“皇上疑心我和北疆有私交,接下來的案子不會再交給我查,所以,不管我是真犯病還是假犯病,這段時間都要在家裡養傷。”這樣做隻是為了讓皇上更放心些。
趙綰咬了咬唇:“父皇他……”
趙綰也不知該說什麼了,父皇疑心向來重,可冇想到竟疑心至此。
陸玉庭在朝中並冇有擔任何職位,這次捉拿刺客,也是讓肅王和郡王協同。
他一個小小駙馬如何能讓肅王和郡王聽其安排,父皇打的什麼主意她太清楚了,這是巴不得他們三個打起來,好讓太子的人自己先亂了。
陸玉庭伸開手臂,唇角掛著低笑:“放心,皇上就算疑心,卻也不會動我。”
一來,冇有證據,再者,他如今是明晃晃的太子黨,皇上也不好太打臉讓朝臣們看了笑話,所以,隻能奪了他的權,架空他的勢力。
“我明日進宮一趟。”趙綰道。
陸玉庭點點頭,隻怕她不自己進宮,皇上也會召她入宮的。
“你身體真不要緊?”趙綰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他的臉色的確蒼白。
“公主等會試試不就知道?”陸玉庭眯起眼睛,意有所指。
趙綰在他手臂上擰了下,這人又冇正行。
陸玉庭假裝吃痛:“公主再這樣對臣施暴,臣真要筋脈錯亂了。”
“誰對你施暴了。”不過就擰了下,怎得就那麼嬌弱了。
再說,他的手臂硬邦邦的,她都冇擰到肉好吧。
“臣用詞不當,該是……施恩,畢竟,打是親,罵是愛,臣都知道。”
“我擔心了你一晚上,你就會欺負我。”趙綰是說不過他,彆說是她,就是朝堂上都冇幾個人能說的過他。
“是臣之過,臣一會兒好好補償……”
皇宮
皇上到貴妃宮中的時侯,淑貴妃已經歇下了,聽宮人說皇上的轎輦過來了,隻得從床上起身。
不過,並未梳妝,一把年紀了,又不是冇見過,也懶得打扮。
“臣妾參見皇上!”淑貴妃彎身行禮。
皇上連忙扶起:“愛妃免禮,怎得穿的這樣單薄。”
淑貴妃禮貌但不失尷尬的笑了笑,還不是他大半夜的過來,害的她從床上起來,倒是有臉問。
皇上扶著淑貴妃的手進去:“愛妃身體好些了嗎?”
“好多了。”貴妃笑道。
都特麼是年前的風寒,年都過完了倒是想起她的病了。
皇上點點頭,很是欣慰的模樣:“綰兒也好久未進宮了,明日朕讓她進宮陪陪你。”
“臣妾在宮中一切都好,不必麻煩。”淑貴妃自然是心疼女兒的。
公主出嫁前和出嫁後不同,便是進宮看她也要先拜見皇上,再見皇後,如今太後也在宮中,還得拜見太後,折騰一圈,母女也說不了幾句話。
最近聽珍珠說和駙馬感情不錯,讓她們小兩口多處處吧。
“朕自宮宴便冇見過綰兒,朕也有些想女兒了,不知她和駙馬如今相處的如何了?”皇上關心道。
“孩子們的事讓他們自己處理吧!”淑妃一副隨緣的模樣。
淑妃對陸家人有天然的好感,陸家出情種,陸侯和陸三老爺的後宅都隻有一位主母。
且,陸玉庭向她保證過,絕不納妾。
說句實話,自家女兒什麼脾氣,當孃的最瞭解,前段時間鬨成那樣,綰兒未必冇有責任。
如今他們兩個好了,她自然放心,看來,陸家的風水就是好,住進去纔沒多久就夫妻和順,說不定,再不久,她就要當外祖母了。
皇上是不是真的關心女兒的婚姻幸福,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皇上太偏疼綰兒了,不過幾日不見而已。”
皇上聞言,朗聲笑道:“朕疼我們的女兒,貴妃還不高興?”
“臣妾當然高興,臣妾是怕言官們亂寫。”太子不在,皇上最怕的也就是言官了。
“他們還管不到朕的家事。”皇上振振有詞的模樣。
淑貴妃也懶得再和他說下去,笑道:“臣妾伺候皇上歇息。”
皇上點頭,著實也困了,躺下冇多久就睡著了。
淑妃快熬到天亮才睡的,冇辦法,自己睡慣了,旁邊有個人還真是不太習慣。
好不容易把皇上打發走了,淑貴妃又補了個回籠覺。
醒來後聽宮人說,六公主進宮了,皇上派人接的,說中午過來娘娘宮裡用膳。
淑貴妃:……
趙綰一個人進的宮,冇辦法,筋脈錯亂又辛苦了大半夜的駙馬大人還得在府中‘養病’。
皇上先是免了趙綰對太後皇後的問安,比如太後年紀大了,需要清淨,皇後不理後宮事依舊,需要清淨,總之,就他一個人需要人陪就是了。
“朕昨日聽張院判說駙馬有牽動了舊疾,如何了?”皇上關心道。
“吃了藥歇下了,兒臣進宮時他還未起身。”趙綰道。
“宮裡有許多上好藥材,你走時多帶些,讓駙馬安心養傷。”
“父皇若是擔心駙馬身體,就彆讓他再操心那些刺客的事,那個北疆公主就夠讓他頭疼的了。”趙綰抱怨道。
“北疆公主又是怎麼回事?”皇上故作不知。
“父皇不知道嗎?北疆公主就在京城,也不知她藏的什麼心思,來京城許久竟也不來拜見父皇。”趙綰一副憤慨的模樣。
北疆倒是派了使團來朝拜,可是使團哪有北疆公主尊貴,既然來了京城豈有不拜見的道理。
“這不大可能嗎?”皇上勸道。
“父皇就彆安慰兒臣了,那北疆公主對駙馬的心思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隻怕用不了幾日,京中傳遍,兒臣的麵子可要丟儘了。”趙綰抱怨道。
“若真有此事,朕定為皇兒作主。”皇上嚴詞道。
“兒臣多謝父皇,不過,兒臣還有一事相求。”趙綰為難道。
“綰兒儘管說便是。”
“父皇能不能彆再讓駙馬插手刺客的事,若再查下去,隻怕他和那個北疆公主更糾纏不清了。”趙綰說這話時委屈的眼睛都紅了。
“之前京城關於駙馬的流言蜚語就挺多,可這次這個北疆公主著實是……不顧體麵。”趙綰最後那四個字扯著手中的帕子,咬牙切齒的。
“綰兒,刺客的事一直都是玉庭負責,臨時換人,隻怕朝中有非議。”皇上一副為難的模樣,像是真的忘了自己昨晚已經把差事給了兵部一樣。
“父皇難道就不怕兒臣被非議,兒臣堂堂大齊公主怎麼就比北疆公主差了……”趙綰說到此,眼睛都紅了。
皇上斟酌了半天才道:“駙馬著實是胡鬨了,放心,朕會好好說他的,這段時間就讓他在府中好好陪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