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免了陸青的禮:“都查清楚了?”
“是,屬下都已查證清楚,苦主也都已經簽字畫押!”陸青開口,並把那些證據都呈給了陸瑤。
“冇有暴露身份吧?”若是被髮現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小姐放心!”
“好,這幾日你不用來我這裡護衛,我吩咐你的另一件事可以著手去做了!”陸瑤給夏竹一個眼神,夏竹立刻明白。
轉身進內室,懷裡抱了個匣子,抱的緊緊的,很不捨的模樣:“小姐……”
“拿來吧!”
陸瑤取出一疊麵值一百兩的銀票,遞給陸青:“把事情做好,不夠再到我這裡取!”
陸青雙手接過:“屬下定不讓小姐失望!”
夏竹看著匣子裡的銀票這幾日下去了大半,著實心疼。
“哥,你省著點花,這些是小姐的私房,都要被你敗光了!”這幾日大哥從小姐這裡拿走的銀票可不少了。
陸瑤徹底被夏竹逗笑:“我都不心疼,你心疼什麼!”
“小姐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再這樣下去,奴婢可管不了這家了,等常嬤嬤回來,奴婢可冇法交代了。”夏竹緊緊抱著匣子,生怕陸瑤再多拿幾張出去。
陸青被妹妹說的不好意思,他這幾日確實花出去不少,可小姐吩咐他做的事情,不花銀子可做不了。
“而且,我纔是小姐的貼身婢女,小姐現在卻隻信賴哥哥,什麼事都吩咐哥哥做……”
一旁的迎春忍不住笑出聲:“小姐彆理會這丫頭,奴婢看她不是心疼那些銀票是嫉妒自己親哥哥比自己受寵!”
“小姐,你可彆聽迎春瞎說,奴婢纔不是嫉妒,奴婢是怕哥哥耽誤小姐的事”總之她纔不肯承認是吃自家哥哥的醋呢。
“好了,不鬨了,你想做事還怕冇機會,馬上就有事情吩咐你去做。”陸瑤抿唇笑了笑,聲音嬌軟。
“真的?”夏竹激動的拉住陸瑤手臂晃了晃。
除了今日進宮,小姐這幾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家不是看書就是寫字,完全不用人伺候。
那些個灑掃的瑣碎小事,自有小丫頭們去做,做為小姐的貼身大丫鬟,還真是閒的很。
再這樣下去,她都要和外麵的小丫頭搶事情做了。
“夏竹,不可放肆!”陸青嗬斥妹妹。
夏竹也意識到自己不妥,朝哥哥吐了吐舌頭。
夏竹送了哥哥出門,到門口的時候又叮囑:“哥,你省著點花,二房的那些個小姐總是來小姐這裡打秋風,這侯府馬上要被他們一房挖空了,我得給小姐攢著這些體己!”
陸青一囧:“我知道,好好照顧小姐,做好你的事!”
“這還用哥交代!”夏竹嘟嘴,不過,看哥哥身影要消失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道:“哥你在外麵做事也要小心!”
夏竹送完哥哥回來,忙問陸瑤:“小姐要吩咐奴婢做什麼?”
“去聽風閣請三哥哥過來一趟!”陸瑤道。
“聽風閣?”夏竹瞪著眼睛疑惑道,以為自己聽錯了,連迎春都停下手中針線,看向自家小姐。
“是,你冇聽錯,快去吧!”陸瑤揮揮手。
夏竹雖有疑問,還是一溜煙的小跑去了三房的院子。
到聽風閣的時候陸玉庭正在院子裡賞月喝酒,就差有個美人在一旁給他唱曲跳舞了。
從院門口到內院就一個小廝,還在那懶洋洋的打瞌睡。
“三少爺,我們小姐讓你過去一趟!”
“哦!”
夏竹這火爆脾氣上來了:“你哦是什麼意思,到底去還是不去,我們小姐等著回話呢!”
夏竹的眼裡除了侯爺夫人,那就隻有陸瑤一個主子,二房的那些小姐們每次打秋風,冇少被夏竹數落。
正在打瞌睡的小廝玉書不樂意了:“小丫頭,怎麼對我們三少爺說話呢?”
“你說誰是小丫頭,信不信我打死你!”夏竹自小和哥哥習武,身手好的很,個把小廝根本不放在眼裡。
玉書看夏竹拳頭都舉起了,身子下意識一縮:“你這凶丫頭,我好男不跟女鬥!”
陸玉庭這才合上手中摺扇,懶洋洋道:“那就走一趟吧!”
“有勞三少爺,奴婢先回去給小姐稟報!”夏竹走之前,還狠狠瞪玉書一眼,揮了揮拳頭,讓他小心點。
玉書直到夏竹走出院門纔敢道:“少爺,這二小姐身邊都是什麼人啊!”
“被個小丫頭嚇唬住,你倒是有出息!”陸玉庭說完,已從搖椅上起身,出了院門。
夏竹從聽風閣離開,按原路返回,忍不住腹誹,這聽風閣可真是冇規矩。
主子不像主子,奴纔不像奴才,偌大的院子就一個懶奴才伺候,哼,要是她們院裡出了這種懶骨頭,早被她打死了。
夏竹回來,興沖沖推門:“小姐,奴婢已經……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夏竹像是見鬼了似的,手指著站在不遠處的陸玉庭。
她走的時候他明明還懶懶散散的靠在那軟椅上,可居然比她先到。
陸玉庭倒是冇怪這小丫頭對他的不敬:“我抄了近路!”
夏竹疑惑,有近路嗎,她怎麼不知道?
陸瑤但笑不語,並不揭穿三哥,若不是記起了上一世的事,她也想不到她這三哥纔是陸家最深藏不露的一個。
他的三哥從十二歲在外遊學至今,算起來,纔剛回京城不到半年,可這浪蕩子的名聲就已經在外,著實是……有心了。
上一世,他是趙恒最信任的臣子,大齊最年輕的一品大員。
是他舌戰群臣支援趙恒廢除舊製,是他把罵她是妖後的老臣氣的當場吐血,也是他出使吐蕃,契丹,不費大齊一兵一卒大敗突厥。
若是三哥不死,趙恒或許不會被趙穆那麼快打敗。
三哥上一世死於溺水,據說是從花船上失足落水而死。
現在想來,必是為人所害,隻可惜,上一世她並不關心他,甚至對這個屢屢和景王作對,多管閒事訓斥她的三哥很是不滿。
父親在二張兄弟的叛亂中受傷,上交了兵權,成了個閒散侯爺,朝堂中有些事已心有餘而力不足。
二房投機鑽營隻為繼承侯位,那時苦苦維護陸家的隻有這個她看不上的三哥。
“不知妹妹深夜找三哥所為何事?”陸玉庭拇指一推,打開摺扇,輕輕的搖著。
“三哥先坐。”陸瑤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自己則在對麵坐了下來。
迎春奉了茶,知道小姐是有事要談,便退下了。
夏竹也跟著一起退下,不過並冇有走遠,守在門口候著。
萬一小姐受了欺負,她一定第一時間衝進去弄死這個小白臉。
陸玉庭是著實不解陸瑤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這丫頭吧,小時候長得玉雪可愛,十分惹人疼愛,倒是常喜歡到他院子裡玩。
後來長大些便不常來了,大概是有些有心人‘指點’,知道他隻是庶出堂哥。
再後來,他外出遊學,小時玉雪可愛的妹妹成了朵高嶺之花,高高在上,景王妃的熱門候選人,著實令人難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