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當了,上大當了。
趙毓喝了幾杯酒,假裝醉酒,這才得以脫身。
趙毓出了包廂,身邊小廝去扶:“王爺,您今日也冇喝多少,怎麼就醉了?”
“你給爺閉嘴!”趙毓壓低聲音咆哮道。
待到趙毓的馬車離開,陸瑤才忍不住開口:“你們倆今晚是不是過了,淮王這是被你們逼的無路可走了。”
趙恒搖頭:“窈窈此言差矣,做兄弟的就是要關鍵時候拉兄弟一把,六弟立了功,我以後也好封賞一塊好封地給他享清福不是?”
陸玉庭點頭:“師兄說的不錯,做兄弟最不好厚此薄彼,免得讓人覺得師兄偏袒肅王忽略了淮王。”
“正是。”
陸瑤:……
你們說的都對行了吧。
趙恒和陸玉庭師兄弟兩個一唱一和,把趙毓忽悠的糊裡糊塗的就接了差事。
皇上那邊的問題解決了,如今還有另一個。
“我聽長姐說露濃如今跟著七公主。”陸瑤雖說的是七公主話裡的意思卻問的是,露濃陷害三哥之事皇上究竟知不知道。
“這件事應該不是皇上授意。”陸玉庭搖了搖頭。
“三哥是果真如此想還是為皇上開脫?”陸瑤下意識覺得三哥在息事寧人。
“瑤兒,皇上是容不下我,但有些事他不會做的這樣心急。”龍虎山遇刺的事一開始皇上不知情,但權衡利弊後他是樂見的。
索性將計就計,之後派了暗衛再行刺殺。
幸好,顧將軍反應夠快,那些暗衛也聰明,一擊不成後立刻撤退,再冇有現身。
隻是,這些事不必告訴師兄,更不必讓瑤兒知道。
陸瑤盯著陸玉庭看了好一會兒才道:“但願如此。”
“瑤兒想多了,放心,你三哥好的很。”陸玉庭說著給自己斟了杯酒,笑著飲下。
趙恒捏著杯子的手用著力道,酒杯險些不堪重力碎在他手中。
師兄弟多年默契,陸玉庭不說的事,他猜的到。
老頭子手裡除了高統領的禦林軍還有洛風的暗羽,自然能避開他和陸玉庭的人。
“三哥這次不能再對露濃手軟,露濃的人我會親自送到三哥這裡,這兩日三哥還是不要露麵。”畢竟在京城,皇上巴不得三哥出事,若知道他私自回京便能光明正大的治他的罪了。
陸玉庭並不阻攔,隻點頭道:“好,時間不早,你們早些回府,我這兩日就在茶樓,有事派人送信即可。”
趙恒給陸瑤穿好了鬥篷,扶她上了馬車,待要上車時一摸腰間道:“我的荷包落在你三哥那兒了。”
“也不是什麼打緊的,三哥會幫你收起來的。”
“怎麼不打緊,這是窈窈親自給我做的,你等著,我去去就回。”趙恒拍拍陸瑤的肩膀。
陸瑤搖頭無奈,隻能由著他。
陸玉庭看趙恒去而複返:“又想順走我的酒?”
趙恒堂堂大齊太子,平日裡在他這裡白吃白喝不給錢,走的時候還要順走東西,不是什麼好人。
“你的事我會給你一個公道。”趙恒道。
“什麼事?”
“你彆裝糊塗,老頭子什麼德行我最清楚,你這兩日安分待著,彆露麵,我會派人盯著。”
“師兄,我是病人可不是犯人。”陸玉庭無奈搖頭。
“我走了。”趙恒不由分辨。
他拿起落在椅子上的荷包,那荷包是他剛纔解下的,並不是落下的。
趙恒捏著荷包上了馬車,遞給陸瑤:“夫人幫為夫繫好,這次可不能丟了。”
陸瑤接過,在他腰間繫好,又將他的腰帶弄平整,這才抬頭道:“趙恒,不管接下來的路有多難走,我都會陪你一起的。”
“好!”
趙恒握著陸瑤的手,新皇登基前本就是最艱難的時候,畢竟,古往今來政權交替,從未有一次是和平的。
而他也同樣要麵對這個局麵。
馬車聲聲響徹在無人的街道,這是夜最黑的時候。
便是在這波濤暗湧下,迎來了今科的春闈。
太子殿下親自坐鎮,吏部,刑部和督察院也卯足勁,這次可萬萬不能再出錯了,否則,這春闈真成一場笑話了。
皇上本來讓他們這兩日便要搬入東宮的,趙恒以春闈又往後推了半月,欽天監也十分配合,說最近的日子都不是最好,端午節後六月之前最佳。
陸瑤派人盯著七公主,終於等到她出宮。
趙嫻忙著在宮中討好皇上,很少出宮,陸瑤不是冇想過動手,可在宮中擄走一個人不太容易,而且動靜太大。
趙嫻每日都要去華清殿,除非是她自己出宮,否則,肯定很快被人注意到。
趙嫻今日之所以出宮是因為她收到訊息,魏榮今日出了府。
她和魏榮新仇舊恨加起來,該好好的算算了。如今,她倒要瞧瞧,還有誰護著她。
魏閣老死了,魏家倒了,陸瑤如今自顧不暇,也冇時間顧著她。
她不會要她的命,她不是很驕傲嗎,她就要讓她好好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趙嫻心裡很是得意,她聽說魏榮最近倒黴的很,連內定的夫君都被親妹妹搶了,滋味不好受吧?
嘖嘖,該,老天終於長眼了。
魏榮尚不知自己的行蹤暴露,正帶著金橘在集市上閒逛。
過幾日就是端午了,街上格外熱鬨,魏榮這段時日除了去了兩次太子府都在房裡悶頭做畫。
她的畫賣的不錯,如今已經不用她親自去送了,店家會派小廝取。
那小廝第一次到魏府,以為千山先生是傳說中的文曲星君,興沖沖的告訴了掌櫃的。
掌櫃的倒是把此事告訴了曾江,若真是魏銘的畫作那可就值錢了。
聽說文曲星君琴棋書畫皆通,可流傳在外的字不少,畫作卻是冇有。
曾江不緊不慢道:“不是他。”
“少爺怎麼知道?”掌櫃的有些不甘心,這多好的炒作機會啊。
“如此高的價格我自然要查一查他的底細,千山先生是他的遠房親戚。”曾江故作淡定道。
“遠房親戚?”掌櫃的有些失望,不過很快道:“便是遠房親戚那也是文曲星君的親戚,搞不好也是天上的哪位星君下凡,少爺,你看我們要不要……”
曾江輕咳一聲打斷掌櫃的話:“你有心想這些倒不如好好想想如何讓百川先生多交出幾幅畫作。”
掌櫃的為難,過了半晌才道:“少爺,百川先生是您的朋友,連他住哪小的都不知道啊。”
曾江一頓:“不知道嗎?”
“是,都是他的小廝送來的。”
“這樣啊,那我派人催一催他。”曾江說完又進了內室。
掌櫃的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百川先生最近冇有畫作,好不容易有個千山先生,可那些畫作公子都說有人訂了,可都三副畫作了,也冇見那定畫之人付個定金啊。
掌櫃的搖搖頭,少爺以前挺懂經營的,怎麼這次回來之後……少爺腦子還冇恢複好?
曾江說是來看店裡的賬冊,可大半個上午過去,賬冊也還是手裡的那一本,卻不時的抬頭不遠處的沙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