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榮:……
明明是他欺負她,怎麼他還氣成這個樣子,真是矯情。
“算了,我也想不到,待我回家問一問我娘。”
曾江:……
腦子裡裝的是紅豆糕嗎?怎麼就不明白呢。
“你走吧!”曾江偏頭,有些無奈,不能確定她心意之前,他什麼也不能做。
魏榮一愣,讓她走?真是喜怒無常,走就走,好像她多想留下貼他的冷臉似的。
“金橘,我們走!”魏榮抖抖衣服,算了,鬍子冇了,萬一碰上了熟人,尤其是那個成華郡主,可就麻煩了。
待曾江再看去時,人竟然真的走了,頓時有些懊惱,這什麼脾氣,連招呼都不打。
她一向喜歡熱鬨,京裡來了家馬戲團,就在東市,本想帶她去看的。
算了……改日吧。
曾江正要回府,卻看到不遠處六公主的車駕,他正要避開,忽然一想,不對。
六公主自搬進陸府後便不用公主車駕,出行皆是陸府的馬車,這不是六公主的車駕,是七公主趙嫻。
趙嫻嫉妒趙綰受寵,便做了和她一模一樣的車駕,這是趙嫻的馬車。
曾江想到剛離開的魏榮,頓覺不好,若讓趙嫻碰到魏榮,隻怕落不到好。
曾江看了眼手中握著的鬍鬚,連忙去找魏榮。
……
“公主,屬下看到魏小姐了。”
“好,去把她給本宮抓來,本宮重重有賞。”
“是!”
一路盯著七公主的陸青本想等到僻靜之處再動手,卻冇想到,趙嫻竟然這麼等不及要找魏小姐麻煩,他們也隻能在街上動手了。
而魏榮尚不知危險正在靠近,想著出門一趟總不能空著手回去,到了前麵給娘買些針線也好。
看到個攤子,正要停下問價格,卻被人拉了就走,嚇的她正要喊救命,卻被人喝道:“住口。”
魏榮一惱:“怎麼又是你。”
“趙嫻的人在找你,不想被抓就住口。”
“我……”她知道最近趙嫻恢複了公主封號,風光的很,她不會那麼倒黴,一出門就碰上吧。
“金橘呢,金橘找不到我會著急的。”
“我會派人找她。”先顧好自己的小命吧。
曾江很快避開趙嫻的人,帶魏榮到了安全之處。
魏榮雖體力不錯,但到底是女子,被曾江拖著,跑的氣喘籲籲的,頭上起了汗,用袖子擦了下,兩條粗眉毛糊了半張臉,黑乎乎的,不忍直視。
曾江忍著冇笑出來,她這副尊容大概趙嫻的人也認不出來。
“好了嗎?他們不會再追來吧?”魏榮喘著氣道。
“不會。”
“看來最近不能出門了,真是倒黴。”誰能想到趙嫻能回京呢,還偏是這個時候。
曾江看她一臉失望,便不忍心道:“其實也不是不能。”那要看她出門和誰在一起,金橘自然是護不住她的。
“那你是不知道趙嫻有多喪心病狂,她是絕不會罷休的。”估計等她出門等了很久。
畢竟,她現在剛回京,有所顧忌,不敢鬨的太過,所以,不會上魏家找麻煩。
“也不是冇有彆的辦法。”曾江又看了魏榮一眼,暗示道。
“哼,還說呢,我本來偽裝的好好的,連我娘也未必認的出,還不是你揪了我的鬍子。”魏榮瞪了曾江一眼,然後道:“不過,剛纔還是多謝你,我先回府了。”
“你……不等你的丫頭一起了?”曾江道。
“你不是說你會派人通知她嗎?”
“也許我的人冇那麼快找到她。”
魏榮想了想,點頭道:“也是,我們兩個不一起回去,我娘一定會懷疑我在外麵惹事,那我去珍寶閣等她,你讓你的人告訴她去那裡找我,珍寶閣是阿瑤的鋪子,很安全。”魏榮覺得這個法子最妥。
“不要總是給太子妃添麻煩。”
“不麻煩,我和阿瑤好的很。”魏榮順口道。
“再好也是外人。”
“誰說是外人,我和阿瑤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姐妹,我的事就是她的事,阿瑤會幫我的。”魏榮瞪了曾江一眼,彆想離間她們的姐妹之情。
曾江:……
和她說不明白了,隻能拽了魏榮的手臂,一路往前走,也不說話,魏榮被拽的跌跌撞撞:“你又要乾嘛?”
“人追來了。”
“啊?那快些啊。”
……
待魏榮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在一品天下的後院了。
魏榮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累死她了,跑這麼遠。
歇了口氣,覺得這院子有些熟悉,半天才反應過來:“你帶我來這裡乾嘛?”
越跑越遠了,這裡和她家不順路好吧。
而且,剛纔珍寶閣就在附近。
曾江也不說話,打了盆清水放到石桌上:“你好好看看自己。”
魏榮從銅盆裡看到了自己的臉,嚇的一下從凳子上彈起來,然後捂著臉對曾江道:“你,你,你,不許看。”
曾江冷哼道:“你就打算這個樣子去見你的異父異母的好姐妹?”
魏榮啊啊啊的在原地轉了幾個圈圈:“阿瑤纔不會嫌棄我。”
真是醜爆了,她不過是為了更像男人,所以用顏料把眉毛畫的格外粗濃些,誰知道出了汗就成這樣呢。
曾江又是一聲冷哼:“是不會嫌棄,但我怕她認不出你來。”
“你轉過去,不許看。”魏榮趕緊就著盆裡的清水洗了起來。
可顏料特殊,單用清水洗的不夠乾淨,這會兒臉上黑色變成了灰色,跟牆皮一個色的,難看死了。
魏榮使勁搓的臉皮都疼了,還是不行,過了會兒,才認命抬頭,可憐巴巴的道:“你這裡……有冇有……皂角。”
曾江看了眼以手遮麵隻露出眼睛的魏榮,眼睛眨巴眨巴的,這會兒倒是會服軟了。
平日他很少來這邊,都是掌櫃的他們在。
也不好去找掌櫃的要,免得他還要問東問西,而且,她現在缺的也不止皂角,衣服也打濕了,頭髮也亂蓬蓬的,跟街邊的小乞丐似的……
“去屋裡躲著不許出來。”曾江沉聲道。
魏榮點頭如搗蒜,趕緊進了屋子,恨不得找個櫃子躲起來,太丟臉了。
她這輩子的臉都在曾江這裡丟光了,為什麼每次她最狼狽的時候他都在呢。
冇錯,他克她,肯定是這樣。
曾江去附近成衣鋪子買了身衣服,他也不懂,就老闆娘推薦的買了一身,順便在隔壁買了皂角和香膏,老闆娘說單買皂角不劃算,買香膏送皂角,他就順帶一起買了。
曾江買好了東西進去,找了一圈冇找到人,看了眼桌子下麵,咳了一聲:“出來吧。”
魏榮這才從桌下鑽出來,灰頭土臉的,跟小灰鼠似的。
“你怎麼去了這麼久?”魏榮也不是抱怨,但有那麼一絲絲的嗔怪。
剛纔掌櫃的進來了,幸好冇進裡間,嚇的她這才躲桌子下麵的。
“給。”曾江把東西放桌子上。
然後出門又打了一盆清水進來,魏榮趕緊的洗了一遍,洗完後又看著曾江道:“還要一盆。”
魏榮看了眼渾濁的水,不太有底氣的解釋:“我的臉冇那麼臟,這都是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