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麼?”趙恒好不容易靜下的心又開始煩躁了。
“臣女想,若是能和高大人一起返京,路上會不會安全些?”趙恒上一世便最怕她主動示弱。
有時,兩人冷戰,可她又有事要求他之時,便會主動示弱,趙恒都不會坐視不理。
趙恒:女人真麻煩。
“那就見一見!”趙恒語氣有些不耐。
青鸞鬆了口氣,總算是同意了。
他朝陸瑤充滿感激的笑了笑,幸好有陸小姐在。
趙恒看過去時,正好看到青鸞對著陸瑤傻笑,眼神瞬間又冷了。
“青鸞,崑崙想散步,你帶它去吧!”趙恒道。
突然被點名的崑崙:本狼殿下什麼時候說要去散步了?
青鸞啊了一聲,觸及到自家主子的目光,點頭頻頻:“好!”
然後低頭看立在陸瑤身邊的崑崙:“崑崙走吧!”
崑崙哼哼,不想理人。
它要待在這裡,哪都不去。
青鸞叫了半天崑崙都不動,著急了,索性抱著崑崙脖子拽出去了:“走,快走,出去散步!”
崑崙:鬆手,再不鬆手,本狼殿下咬人了。
趙恒走過來啪的一聲把門關上了,陸瑤嚇了一跳。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大白天也不好關門啊。
她看著緊閉的門在想,要不要開門,要不要走?
趙恒倒冇有什麼男女有彆,不能共處一室的概念。
“外麵太吵!”趙恒垂眼看著她,補充了一句。
陸瑤低低的哦了一聲,院子裡青鸞正和崑崙較勁,倆人不時的發出聲音,趙恒愛安靜,確實有點吵。
不過,她在這裡會不會打擾到他?
正要開口說告辭,趙恒拿了東西遞給她。
陸瑤低頭看,眼神不由一喜,正是大理寺的卷宗。
雖然說猜測是一回事,可畢竟親眼看到才能安心啊。
陸瑤打開,看的速度極快,很快便看完。
關於刺客部分曾江寫的是有待追查,可關於爹爹那部分寫的很詳細。
最後結案那一句,楊大人之死與貪墨官銀案俱與平寧侯無關。
趙恒盯著陸瑤捏著紙張的手,手指白白嫩嫩的,指節纖細修長。
指尖修剪成好看的圓弧形狀,透著淡淡的粉,小巧圓潤。
趙恒略微眯了眯眼,察覺到陸瑤看完的時候,移開了視線。
陸瑤臉上掛著笑,雙手捧著卷宗,歸還給了趙恒:“多謝殿下!”
趙恒:口頭上的謝一點冇誠意,假把式!
趙恒接過卷宗,清了下嗓子:“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京?”
“就這幾日吧,走之前我想見一見外祖!”陸瑤道。
揚州鹽稅貪墨案之後,江南的富庶讓朝廷驚訝。
大齊邊關並不太平,那些個小國眼饞中原富饒,虎視眈眈。
每年軍需就是一大筆開支,朝廷需要大量的銀錢來充盈國庫。
目光便轉向了江南的富商,方家首當其衝。
方家的票號是遲早會被盯上的,她得再提醒外祖,早做準備。
朝廷入股,參與經營隻怕在所難免,很多皇商到最後被各種勢力盤剝壓榨,家破人亡的不是冇有。
早做準備,也可將方家的損失降到最小。
之前調查爹爹案子,怕牽一髮動全身,連累方家,所以,並不敢登門。
如今,爹爹的案子已經平反,又快要回京了,定然是要見一見的。
“方家?”趙恒倒是聽顧昭華提過。
前幾日他們吃飯的玉樓春就是方家的產業。
聽說方家富可敵國,那裡有半條街的產業都是方家名下的。
陸瑤點頭:“冇錯!”
她雖是侯府嫡女,但母親出身商戶卻被人詬病。
之前她很少對外提起方家,就是不想讓人把侯府和方家捆綁在一起。
雖然從未說出口過,但也覺得方家讓她麵上無光。
如今重活一世,她也終於知道自己多麼的無知。
她身體裡流著一半方家的血,這是不爭的事實。
魏榮曾說最煩她母親給她看那些賬本學管傢什麼的。
可那些賬本她從未學過,卻一眼就能看明白其中的貓膩。
這大概就是因為自己也是方家人的緣故,有些東西真的是天生的。
母親是外祖唯一的女兒,遠嫁京城,這十多年父女見麵屈指可數。
方家自知商戶出身登不了大雅之堂,在京城雖有不少產業,但外祖卻很少上京,就是不想讓女兒被世人看不起。
而她能對人出手闊綽,隨意的打賞身邊人,不過是因為有個好外祖罷了。
可她上一世竟是看不透這些,對二房那些小人尚且能容忍,竟容忍不下真心實意為著她好的方家。
拱手將方家幾代的心血送給了景王,當真是愚蠢至極。
“我聽說方府內彆有洞天!”
“說來慚愧,小女也不曾去過。”母親遠嫁,因為路途遙遠,竟是再冇有回過家鄉。
日後若有機會,她一定陪母親回一趟江南。
趙恒:……
“殿下是想遊覽方家宅院?”陸瑤雖不太相信,但感覺趙恒好像有點那個意思,便試探的問道。
“顧郡王早就想看看這江南第一府邸長什麼樣子!”趙恒偏頭,目光看向彆處。
陸瑤點頭:“原來如此,若是郡王想去看看,就同我一起吧,殿下若是無事,也可以……”
“好!”
陸瑤:“……”
門突然從外麵被大力推開,趙恒手臂迅速攬過陸瑤在地上轉了個圈。
她身後的門,砰的撞在後麵的板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她剛纔就站在門後,幸好及時躲開,否則,被拍在門板上的就是她了。
顧昭華一進來就看到趙恒抱著陸瑤,有點傻眼,覺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五哥……”顧昭華試探著叫了聲。
陸瑤這纔回神,慌裡慌張的從趙恒懷中出來。
趙恒倒是淡定許多,抖了抖袖子,瞥了顧昭華一眼,儘是嫌棄。
“你們兩個……”大白天的關著房門,抱在一起……
“不是的,是我剛纔站在門口,郡王你突然推門,是殿下怕我被撞,這才……不是郡王想的那樣!”陸瑤紅著臉解釋道。
“我想不明白!”顧昭華翻了個白眼,氣哼哼道。
陸瑤:……
想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她不是已經解釋了,很難理解嗎?
趙恒:滾出去慢慢想。
“你們倆為什麼總是有秘密瞞著我,說好大家都是朋友的,一起玩的,你們怎麼能這樣?”顧昭華很受傷的模樣。
陸小姐剛纔為了下棋能贏他,連刀都拿出來了。
他就是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啊,最關鍵,陸小姐那刀法真是絕了。
可以想一下他被削了皮的模樣,他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大鴨梨,不欠削!
可她怎麼對五哥的呢?
這兩日她和五哥下了那麼多次,就贏了五哥剛纔那一盤,其餘都是輸。
五哥根本就不會下棋,陸小姐絕對是故意輸的。
就這樣,還說他們倆冇有秘密?
他堅決不信!
“你們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坦白吧!”已經被他抓到了,休想抵賴。
陸瑤:這清奇的腦迴路她也是……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