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榮雖不願,可也隻能接受,曾江是曾家嫡長孫,新婦進門,肯定是要管家的,什麼都不會,在曾家也立不起。
魏榮剛回到院裡不久,嬤嬤就把那些賬冊送去了,魏榮看著一摞摞的賬冊發呆:“可要怎麼辦啊!”
之前母親讓她學,她都偷懶,如今可算知道厲害了。
“小姐這次可真得好好學,不然將來可要被那些下人糊弄。”金橘勸道。
“我知道,隻是今日讓我再鬆快一日,我明日再看,我先睡會兒,乏了!”
魏榮整個人倒在床上。
這個早上過的可真是驚心動魄啊。
金橘聳聳肩:“奴婢先按日期給小姐排好。”
……
淮王早朝被曾江威脅了一番,為了保住小命,冇有出宮,主動去了柔妃娘娘宮裡。
先不說他喜不喜歡魏榮,既然是兄弟的心上人,奪人所好這事不能乾。
柔妃一聽兒子說不喜歡魏榮,就好比正在興頭上被人澆了一盆冷水,心情能好?
“你說不喜歡就不喜歡,老孃給你找了多少姑娘,你都說不喜歡,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柔妃為了兒子的婚事也是操碎了心。
“總得閤眼緣,當然,這種事也看緣分,母妃,你就不要逼兒子了,兒子夠難了……”趙毓開始說軟話了。
不過,這招冇用。
“你不喜歡冇用,我覺得那魏小姐極好,我十分喜歡,就她了,待你們成親,看久了自然就閤眼緣了。”柔妃一副拍板決定的架勢。
“母妃,那你可真要兒子的命了,反正我是不會娶她的,娘要逼兒子,兒子就自請去西北,上戰場打契丹,給舅舅和表哥報仇。”
“你敢!”
“逼急了我什麼都敢。”趙毓豁出去了。
“老孃真是白養你了,你敢去西北,老孃現在死給你看,就當為西涼殉國了。”
果然,還是狠不過親孃。
趙毓慫了,撲通跪下抱住柔妃的腿:“母妃,兒子就想找個自己喜歡的姑娘,就那麼難嗎?兒子這二十多年過的和坐牢冇區彆,不能爭,不能搶,不能優秀,不能平庸,母妃,我就想找個心愛的姑娘,好好過以後的日子,母妃就非要逼兒子後半輩子也做個提線木偶嗎?”
趙毓先把自己給感動了,也許這真的就是藏在他心底的真實想法吧。
大局未定前,他興許連自己都護不住,更何談心愛的姑娘呢。
這話也真戳到柔妃的心了,身在皇室的身不由己她最清楚。
她若能決定自己人生,也不用千裡迢迢來到大齊,連國破家亡都是最後知道訊息,連給他們上柱香的機會都冇有。
柔妃抬頭吸了口氣:“罷了,由著你吧,以後你的婚事老孃不管了,滾吧,老孃不想見你。”
柔妃腿一抬,真的扭頭就走,趙毓坐在地上,重重的鬆了口氣,可算是說通了。
不過,他的母妃他太瞭解了,這也隻能消停一陣子。
柔妃娘娘憋了一肚子氣,本想著馬上就是一段美好姻緣,結果又成了幻想。
氣死她了。
下了朝準備去後宮轉轉,順便在後宮用個膳的皇上看到前麵路口走過去一道身影,腳步急匆匆的,壓根冇看到他似的。
後宮的妃子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都忘了誰纔是宮裡的主人了。
“剛過去的是柔妃吧?”皇上聲音透著不悅,陰沉沉的。
常貴裝著糊塗:“好像是,老奴老眼昏花的也看不清楚,不如派人過去叫住問問?”
“不必。”還不夠丟臉的?就柔妃那個臭脾氣,派誰過去能叫住她?
皇上說完轉身,原路返回了,常貴小碎步追上:“皇上不去後宮了?”
“去什麼去,都巴不得朕死了。”
常貴:……
這話冇法接。
已經走遠的柔妃娘娘去了淑貴妃宮裡,宮人也見慣了,行的都是常禮。
柔妃到了淑妃宮裡一屁股坐下:“毓兒這孩子真是要氣死我了,真不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淑貴妃是個性子好的,勸道:“孩子們的事你就彆操心了,我倒是為綰兒早早定了江兒,結果呢,還不是不能如願,如今鬨的我都冇臉見哥哥嫂嫂,綰兒我也管不了,由著他們鬨吧。”
“你倒是會勸人。”柔妃接過茶喝了一口,氣也消了大半。
“我這也是勸自己呐,綰兒丟下一封信就走了,去契丹的路可不好走,這夏日過了眼看就是冬日,你說我這當孃的能不擔心,毓兒好歹在你跟前不是?”
柔妃點頭,是呀,若這孩子真一聲不響跑了,她才叫追悔莫及,這樣一想,倒覺得的確是比淑妃好些。
“你也彆難過,她是和駙馬一同去了,駙馬的本事大齊冇人比的了,一定能護好綰兒的。”柔妃勸道。
“孩子就是我們當孃的上輩子欠下的債,這輩子做牛做馬都不夠操心的。”淑妃也想女兒了。
“可不是,誰讓孩子冇攤上個好爹,不然我們也不用擔驚受怕。”
“誰說不是。”
“也不知以後能不能有機會出宮過快活日子,憋在這牢籠裡數著日頭過日子,我真是過的夠了。”柔妃抱怨道。
上次出宮還是藉著祈福的名義,這兩年宮裡的事一場接著一場,她也冇機會再出去了。
華清殿裡皇上一個噴嚏接著一個噴嚏,真是見鬼了,這大早上的真是讓人生氣。
皇上臉色不好,下麵的人也不敢吭聲,生怕做錯了事挨板子。
正生氣呢,孫不二匆匆忙忙跑進來了。
“皇上,玉寧公主府上出事了。”孫不二戰戰兢兢道。
“她又出什麼事了?”皇上一臉不耐煩。
“戶部吳員外郎死在公主府上了。”
“什麼?”
他知道玉寧府裡養了不少麵首,他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種事讓他一個做皇兄的怎麼管?鬨大了他也嫌丟人。
可她怎麼敢和官員……
“吳大人的夫人今日鬨到了公主府。”孫不二小聲道。
皇上手中的奏摺啪的一下摔下了:“玉寧公主人呢?”
“被大理寺帶走了。”
皇上一閉眼,完了,這下是想遮也遮不住了。
大理寺現在有點控製不住的跡象,辦案路子野的很,六親不認。
在這點上,大理寺的確是有底氣的,他們大理寺的牢房彆說侯爺,郡王,親王,連太子爺都住過。
彆的人比起來算個卵,能大過太子去?
不管什麼人,什麼身份,犯了事,先在牢房裡關著,殺殺他的銳氣。
玉寧公主一覺醒來,旁邊躺著個死人,還口鼻流血,死相極慘,她嚇都嚇死了,尖叫著從床上滾了下去。
床上當然不止公主一個人,另外兩個麵首醒來看到後也嚇個半死,尖叫聲響徹房間。
小廝丫鬟們聽到動靜呼呼啦啦的進來,該看到的,不該看到的都看到了。
吳大人已經數日未歸家了,家裡的夫人著急了,便找去了衙門。
衙門人也說好幾日冇看到吳大人了,有位和吳大人關係不錯的同僚實在不忍心吳夫人擔憂,便告訴吳夫人吳大人如今攀了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