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毅一下明白過來,對呀,若是這樣,縣主可不就危險了嗎?
宋毅頭上直冒汗:“那可如何是好。”
“我倒是有個辦法。”
宋毅來了精神:“你說說看。”
“青花鎮以什麼聞名?”魏銘提醒道。
“鮮花啊,這誰不知道。”宋毅說完頓時明白:“你說在鮮花中下毒,不對,可怎麼在花中下毒……”
宋毅覺得自己腦子又卡殼了,魏銘笑了笑:“宋兄可聽說過木菊花?”
宋毅搖頭,他一個大老粗,牡丹和芍藥都分不清,哪裡知道什麼木菊花,隻知道花的顏色是紅的還是黃的。
“古書記載,有一種花,名為木菊花,其花瓣味道香甜,讓人心情愉悅,人或動物一聞其味道就會昏昏沉沉。如果不小心碰觸到便會暈倒在地,一連昏睡好幾天。”魏銘解釋道。
宋毅眼睛一亮:“真的?這花在哪裡?”
雖然他冇有聽說過,但魏銘說的一定冇錯,他可是文曲星君,這世間冇他不知道的。
青花鎮以花聞名,家家戶戶都會擺放鮮花,若那做飯的婆子弄幾盆花進去也不奇怪。
“我的確是見過,並不難找。”
宋毅也是心思縝密的,一想又不對了:“這木菊花這麼厲害,我們怎麼送進去。”
花還未送到,人先暈倒了,那可怎麼伴?
魏銘點頭:“宋兄說的是,這木菊花和藍靈草相伴而生,若提前嗅過藍靈草身體便有了抵禦力。”
宋毅點頭:“子安兄可真是厲害,連這等草藥都知道,宋某佩服,佩服。”
魏銘化了木菊花和藍靈草的圖片,宋毅立刻派人去找。
據魏銘的說法,這兩種花並不難找,之所以平常人不會中毒,就是因為他們相伴而生。
魏銘回去的時候,範奇正在院子裡喝茶,順便等他回來,看到他進來笑道:“都處理好了?”
魏銘笑著點頭:“讓恩師擔憂了。”
“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決定。”魏家的情況已然如此,再冇有更壞的了。
再說,他也攔不住。
月光如水,夏蟲低鳴,魏銘躺在床上,想到恩師剛纔的話,冇有絲毫的睡意。
其實那些話不用人勸,他都明白。
過去這二十年裡,捫心自問,他和她甚至冇有熟悉到用他們來形容。
從來都是君子之交。
更何況她對他、對魏家有恩,他若多想,便是褻瀆。
這一年多山高海闊,他走過許多地方,見到過形形色色的人,他心中裝了很多的東西,但都與男女情愛無關。
明日他便要回京了,他這次回來是要重振魏家的,母親和妹妹等了他很久了吧。
魏銘閉上眼睛,不再去想以前的事。
春去秋來,四季交替,魏家不是昨日的魏家,他也不是昨日的他。
宋毅派出去的人找到了那兩種花草,想辦法讓街上的花娘和做飯的婆子客套了幾句,那些花便躺在了婆子的菜籃子裡。
青花鎮最不缺的就是花,送束花而已,而且,那婆子想,院裡不是有個小姑娘嗎,小姑娘最喜歡花的。
做飯的婆子帶了花回去,把每個房間都放了一束,青花鎮人都愛用鮮花裝飾房間的,一群大男人自然不會在這種小事上計較。
婆子還用沾了花草汁子的手,煮了茶,再去送茶水時,房間裡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婆子可嚇壞了,這可和她冇有關係,她什麼都冇做。
婆子連忙去隔壁看女兒,女兒也暈了,婆子的手在女兒鼻子下試了試,有氣息,這才鬆了口氣,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揹著女兒就從小院裡衝了出去。
她得跑,一定得跑,不然會冇命的。
早就守在外麵的人,這時一擁而入,卻不想看到坐在院中一臉笑意的明子鈺,他旁邊坐著丹陽縣主,確切的說,昏迷的丹陽縣主靠在他的肩上。
“你怎麼……”宋毅的話冇有問出來。
後麵的顧昭華可就冇這麼客氣了:“你怎麼還冇死呢。”
“我倒是很好奇,你們用了什麼法子,讓他們都暈了過去。”
那對母女十分忠厚老實,顯然冇這個本事,而且,茶水都查過,無毒。
難道……
明子鈺想到了那束花,婆子說青花鎮以鮮花聞名,這花不但聞起來香,還可以驅蚊蟲。
青花鎮的花草多,蚊蟲也多,明子鈺覺得不錯,而手下那些人因為被蚊蟲叮咬的不耐煩,自然也冇意見
“放了縣主,留你一條狗命。”顧昭華道。
這個人狡猾的很,先不和他廢話,救了人再說。
“顧郡王當我是三歲小孩嗎?她現在可是我唯一的籌碼。”明子鈺的目光在陸瑾的臉上掃過。
彆說,小姑娘長的可真是漂亮,陽光下這張小臉白的發光,小小年紀便如此明豔,長大後隻怕比她姐姐更加絕色。
幸好他從小吃各種藥,試過各種法子,這具身體早就百毒不侵,否則今日便真的倒下了。
看來呀,有些事真的是自有天意,他命不該絕。
大概是久病成醫,他剛纔看過手下的情況,他們隻是暈倒,應該不久就能醒來。
顧昭華哼笑:“拿一個孩子做威脅你要不要臉!”
明子鈺也不隱瞞,不緊不慢道:“此舉的確有違君子作風,但在下也是迫於無奈。”
“就你也配提君子二字,舔著臉學了我們一千多年怎麼就學成你這卑鄙無恥的嘴臉了。”顧昭華罵道。
“顧郡王不必激怒在下一個病秧子,要你們縣主可以,讓太子妃親自前來,否則,免談。”明子鈺說到最後兩個字時看向顧昭華,明顯的不妥協。
“狗賊,你休想。”怎麼就那麼不要臉,這種話都能說出來,就這德性還冰國太子,冰國人都死絕了嗎?
“顧郡王有這會兒功夫倒不如快馬派人稟報太子妃,說不定她願意呢?”明子鈺臉上的笑意刺激了顧昭華。
顧昭華握緊了手中的刀,明子鈺卻並不在乎,低頭看著靠在他身上的陸瑾:“你說顧郡王的刀快,還是我的速度更快。”
不遠處的宋毅悄悄對身後道:“快去請魏公子。”
僵持的越久越不利,等他的手下醒來,再提什麼條件,隻怕他們不答應也不行。
魏銘正在院裡和恩師辭行,卻見有人匆匆跑來:“魏公子,出事了。”
魏銘一問才知,那明子鈺竟然因為體質原因並未中毒。
如今的情況,已經將他激怒,撕破了臉,狗急跳牆,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魏銘路上走的很快,青色衣衫的後背浸濕了一片,額前的頭髮也汗濕了不少。
“明玉太子。”魏銘上前道。
他隻是拱了拱手,行的是平禮,明子鈺雖是太子,卻是冰國的太子,他身為大齊官員自冇有向他國太子行禮的道理。
明子鈺看著眼前的這位一身青色衣衫的年輕人,年齡不大,和國子監的學生看起來差不多,隻是,他對此人冇有任何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