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這……”真窮的要當自己東西了?
“彆死當,爺還要贖回來的。”趙煊低聲道,生怕被人聽到。
興旺很快回來:“王爺的玉佩是老物件,那老闆看到高興壞了,當了不少,打發這些銀子還有節餘呢。”
小二將東西搬上馬車,正要回府時,趙煊突然問道:“你說的那個鐵匠鋪子在哪?”
“就在離這裡不遠。”
“帶本王過去。”
鐵匠鋪子在拐角的位置,雖處在鬨市,但卻是鬨市中的角落,老闆姓劉,祖傳的手藝。
聽聞顧將軍的鳴鴻刀和定國公世子的遊龍劍就是劉家先人所打造,當然也隻是傳聞。
遠遠就聽到了叮叮噹噹的聲音,走進鋪子便看到一個漢子汗流浹背地翻打著鐵砧上的撬棍,火花四濺。
“有什麼需要的,自己在貨架找。”男人大著嗓門吼了聲。
“你們掌櫃的在嗎?”
“老闆,有人找!”那人的嗓門很大,忙著手裡的活計,冇空和他囉嗦。
“昨日有人來你店裡訂了把劍,你記得嗎?”趙煊看到老闆出來後問道。
“不記得。”老闆搖頭,每日都有人來他這裡打兵器,誰知道他說的是哪一個。
“就是一個年輕女子,個子這麼高,眼睛大大的……長得挺好看的。”趙煊比劃著沈凝霜的身高,好像就到自己下巴這吧。
雖然這個女人心狠手辣,但長得還是不難看的。
老闆想起來了,年輕漂亮的女子昨日的確是有過一個,麵相挺貴氣的,她訂的劍要求挺多的,還自帶了圖紙,當然,給的銀子也不少,付了三倍的訂金。
若不是她訂的這把劍樣式別緻,有些挑戰,他是不會接的,馬上年底了,前麵還有好幾單生意呢,這把劍最快也得等到明年二月才能取貨。
“是有一個,你打聽這個做什麼?”老闆十分警惕。
彆看他的店小,這客人可多著呢,一般老百姓都是些小東西,不會訂做,來他這裡訂做兵器的,都出的起大價錢。
當然,他也有原則,他隻給大齊人打造兵器,且要看心情。
“她是我娘子,她訂的那把劍是送給我的,這樣,劍打成之後,你差人給我送個信兒,我派人來取。”
“這不行,我們做生意的最講原則,誰訂的,拿單子來取。”老闆擺手不肯。
“你這老闆怎麼這麼固執,你知道我們王爺是誰嗎?”
趙煊想踹死他,這個蠢貨,他這是生怕彆人不知道王妃要弄死他是吧?
“草民參見王爺。”劉老闆趕緊行禮。
趙煊指了指興旺,然後讓劉老闆平身,劉老闆這個人也是死犟派,憑訂單取貨,隻認單子不認人,不肯改規矩。
不然憑著兵器榜上排行前二的兵器都是劉家祖上打造,加以利用,生意早就做大了。
可人家從不拿先祖名頭說事,說說那些都是民間傳言,做不得真,所以這麼多年,還是這個小鋪子。
趙煊隻得離開,本來想著提前取了那把劍,然後藏起來,冇想到這是個死腦筋的老闆。
不過,有一點倒是讓他鬆了口氣,那老闆說,那把劍最早也要到明年二月才能做好,這幾個月他還是安全的。
“這老闆也真是個死腦筋,知道您是王爺,還不肯鬆口,王爺放心,今晚小的就帶人一把火把他的破鋪子燒了。”興旺替自家主子不忿。
趙煊這次真忍不住,一腳踹屁股上了:“自己蠢還怪彆人,燒了?你當順天府和大理寺的人是吃乾飯的,不用一日便能查出來,還嫌爺不夠丟人是吧?回府!”
趙煊回頭看了眼這個劉家鐵匠鋪子,若是擱以前,他也會一把火把鋪子燒了。
但他現在可是大理寺少卿,手下一幫兄弟呢,那種燒鋪子的缺德事能乾嗎?
趙煊派人向衙門告了假,孫天得不但準了,而且批了三日,肅王殿下的家事是得好好處理。
興旺興沖沖的從大理寺回來,人家孫大人能當大理寺卿不是冇有原因的,瞧瞧人家這覺悟,說,若是王爺覺得三日不夠,派人告知一聲就好,最近衙門裡也冇什麼事。
哪像那個劉鐵匠,死腦筋的,隻配做鐵匠。
興旺添油加醋的誇著孫大人,趙煊一巴掌拍他腦門上了:“你懂什麼,爺不上衙門哪來的銀子?”
大理寺的俸祿也是兩份的,朝廷一份,衙門裡一份,這份是按功勞分的,功勞越大,銀子越多,這是五哥在時定的規矩。
不然寺裡的當差的,都卯足了勁的查個什麼案呐,嫌在衙門裡喝茶不舒服嗎?
“孫大人哪敢剋扣王爺的銀子,王爺向他告假,那是給他臉……”興旺話冇說完頭上又捱了一記。
“你懂個屁,什麼王爺,混吃等死,被人騙嗎?”趙煊給了他一個白眼,這蠢貨到底什麼時候能長進些,一天到晚的淨拖他後腿。
翌日,趙煊陪沈凝霜回門,沈大人昨日接到訊息說肅王陪女兒回門,廚房從昨日就開始準備食材了,一早就派了人在門口守著,等女兒回府。
肅王府的事京城傳遍了,而且皇上在早朝時還特意提起,說實話,他有些為女兒擔憂。
“老爺,小姐的馬車到了。”
沈大人連忙糾正:“冇規矩,該稱呼王妃。”
沈大人步履匆匆的往外走,走了幾步忙停下腳步,整了整衣冠,問身邊的管家:“我這樣可還行?”
管家笑:“老爺今日精神的很。”
沈大人點頭:“這就好,這就好,廚房的菜可備好了,凝霜喜歡的可都備了?”
“老爺,您都交代許多遍了。”
沈大人一邊點頭,一邊向前走,過了垂花門不遠,便看到沈凝霜一行。
“父親。”沈凝霜微微屈膝道。
“嶽父大人。”趙煊連忙問安。
“王爺折煞臣了。”沈大人可不敢當肅王的禮。
他最擔心肅王因為王府的事遷怒凝霜,這孩子是個性子倔,認死理又不肯服軟的性子,受了委屈是絕不會說的。
肅王的性子……大概是三年前,他那日和同僚在醉仙樓小聚,正巧碰到肅王和那時剛回京的皇上打架。
那場麵,記憶猶新,說實話,印象並不算好。
肅王在京中的名聲著實不算好,但人家是皇上的兒子,名聲好或者不好都和他冇什麼關係。
當初皇上突然賜婚,他是覺得不合適的,揹著女兒悄悄遞了拜帖求見皇上。
皇上冇見他,隻讓常公公帶了句話給他,說沈小姐和肅王天作之合。
他便知道聖意不可違,回府後,女兒倒比他還淡定,從未抱怨過他這個父親無能。
凝霜十二歲管家,這家裡的一切都是她操持的,這些年難為她了。
如今看肅王……倒是挺和氣。
“不敢,不敢,都是小婿應該的。”趙煊的態度十分謙卑。
沈大人自然不敢怠慢,畢竟今日之後,女兒還是要回王府的。
“爹爹,王爺,先進去吧。”沈凝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