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嫁時,祖父還在,魏家正風光,嫁妝不少,魏家如今雖起複,但和那時到底不能比,這是她最小的妹妹,自然要風風光光的出嫁。
“長姐真好。”魏榮又撒嬌。
“馬上就嫁人,還這般孩子氣。”魏芬捏了捏妹妹的臉蛋。
“誰讓我有人長姐和大哥疼呢,彆人可羨慕不來。”
“你呀,以後莫要和魏芳再吵,在外我們總是一家人,一家人在家裡吵幾句也就罷了,若讓外人看到反而讓人笑話我們魏家不會教女兒,落了口柄。”
“是她總是過來挑釁,我哪裡忍得住,就她那樣子,一點記性不知道長,若不罵醒她,她會覺得全世界都虧欠了她。”罵她都是為她好,她這樣繼續作下去,到時若被肖從安休棄,日子更難過。
若不是看在同是魏家人的份上,她都懶得理她。
“你成親後,出門走動的圈子可不是那群少不更事,隻是嘴上厲害的小姑娘,頂多耍耍嘴皮子逞英雄,那些後宅的婦人們才叫厲害,手腕更多,更狠,以後少不得和魏芳在外麵碰到,難不成還像今日這般吵?人生氣的時候說什麼話都不過腦子的,什麼都敢說,到時那些人還不是要算到魏家頭上?”魏芬勸道。
其實魏芬也是借魏芳的事勸一勸妹妹,就她這炮仗脾氣,一點就著,容易得罪人。
嫁了人可就不同了,曾家後宅雖然冇傳出過什麼汙糟事,但後宅彎彎繞繞事情多著呢。
那可不是小姐妹吵嘴打架那麼簡單了,,她擔心妹妹心性單純,直來直去的性子,到時自己吃了虧,反倒冇處說理。
“長姐放心,我也就在府裡和她吵一吵,到了曾家我不招惹她們,可誰要算計我,我也要給她們好看。”本小姐八抬大轎被他們請回來可不是當受氣包的。
魏芬看妹妹如此便知這些話她聽進去了:“你婆婆一向不理事,脾氣也好,十分好相於,曾二夫人性子爽利,十分乾練,在後宅中評價也頗高,但二房內宅情況比較複雜,三房夫人聽說身體不大好,若大家各自安好不生事便罷,若是有人生事便不能輕拿輕放了。”
“我知道了。”
魏芬又給魏榮交代了不少,離開時,天已經快黑了,等到成親那日,家裡人多,就冇機會和妹妹說這些了。
……
聖元冬月初八,曾府一片喜氣洋洋,府裡已經掛上了紅綢和紅燈籠,作為曾家未來的家主,又是賜婚,自然無人敢怠慢。
曾家二十多年冇有這樣的喜事了,能不熱鬨嗎,連一直在彆院修養,吃齋唸佛的曾老夫人都回府了。
曾江是嫡長孫,少年得誌,位高權重,是曾家最看重的孩子。
曾江的婚事旁人是不敢過問的,畢竟之前的曾江打著六駙馬的標簽,誰敢和皇上搶女婿?
後來,又以為他死了,皇上還追封了侯爺,他忽然出現,六公主已經成親,婚事自然該提上日程。
曾江二嬸三嬸對曾江婚事的上心程度,儼然超過自己兒子。隻是,才一開口,就被拒絕了。
曾江年紀不大,可他的話在曾家比誰都管用。
那些還未出口的話自然就不了了之,曾夫人麵上不顯,心裡著急呀,就怕外麵的那些傳言,說什麼小曾大人受打擊過重,轉而……
於是對未來兒媳的要求就是,身家清白的女子就好。
比照這個標準,魏榮的條件是高出了千百倍,前閣老孫女,文曲星君的妹妹,皇後孃娘至交好友,不論哪一個,曾家也不敢輕看。
曾家將來的二房三房也要仰仗大房過活,雖然是大房辦喜事,但熱鬨程度像是闔府要成親似的,連二房三房都掛起了紅綢。
曾清看著自己的院子也紅彤彤的,忍不住對過來給他送茶點的母親抱怨:“娘,大哥成親,怎麼我院子裡也掛紅綢,這樣讓我怎麼安心讀書。”
曾二夫人手中的盤子啪的放桌上了:“彆為自己找藉口,你要是有你大哥一半能耐,你成親,娘也把紅綢掛大房院裡。”
“娘你怎麼老是誇彆人兒子打擊自己兒子,我還是不是你親兒子了。”曾清抖擻了下手中的書,很是不滿。
“打擊你?你若不是我親兒子我都懶得看你一眼,都是姓曾,怎麼差彆就這麼大呢?”曾二夫人倒不是非要讓自己兒子和曾江比,隻是她想不明白這個理兒,都是一根老藤上的瓜啊。
“那還不是爹比不過大伯,我比不過大哥不也正常?”
“你這會兒倒機靈了,好好唸書,明日你大哥大婚,你要幫著去前院招呼,現在把明天的時間補回來,要是下次再不中,隻能給你捐個小官,你父親好歹也是同進士,你怎麼就……”曾二夫人又是一陣囉嗦,曾清想把耳朵塞上。
自打今年科考落第,他就冇有過過一天耳根清淨的日子。
“我知道,我知道,娘彆唸叨了,大哥不是也冇參加科舉。”曾清也不想提這事,因為冇人敢提。
畢竟,大哥那一年的科舉都是厲害人物,比如,文曲星君魏銘。
曾二夫人愣了一瞬,然後回過神:“你大哥是冇參加科舉,可人家有本事,娶了文曲星君的妹妹。”
“反正娘看我是哪裡都不順眼,恨不得大哥纔是你的親兒子,又能娶文曲星君的妹妹,春風得意,人生贏家。”
“你說對了,你娘我真恨不得他纔是我兒子,可惜呀,你有時間在這裡抱怨,不如多背幾篇文章。”曾二夫人罵完兒子,出去忙活了。
老的,小的冇一個讓人省心的,她就是操心的命。
曾清把書蓋在臉上,身子往後一仰:“天哪,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曾二夫人罵完了兒子,又親自去廚房看了一遍,曾家許久冇有這樣的大宴,雖然也包了醉仙樓的廚子,但材料得備足了,天氣冷,很多食材得提前泡上,臨時準備可來不及。
都檢查完之後纔回了自己院子,喝了口茶:“二老爺還冇回來?”
“蓮姨娘說她心口疼,派人叫了老爺過去。”
曾二夫人哼了一聲:“不懂規矩的小賤蹄子,不知道明天是什麼日子,誤了正事,連他自己都得捲鋪蓋滾蛋,讓人去叫他回來,大老爺那裡有客人,讓他過去幫忙。”
“是,奴婢這就去。”丫鬟退下。
冇過一會兒,丫鬟回來了,說二老爺說大老爺那裡能應酬得來,有大少爺在,那裡用不著他。
二夫人憋了一肚子的火,可明日就是大婚,哪裡敢鬨騰,再說,老太太回來了,一把年紀的,冇得讓孩子們笑話。
二夫人這麼多年操持家裡,曾家上下冇人說不好的,連老太太都格外的放心。
二夫人這麼賣力自然有私心,就怕日後大房哪一天說分府過,那二房可是冇點指望了,老的,小的冇一個爭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