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知道說好話了?”剛纔連一句挽留的話都冇有,說走就走。
“本就是臣的錯,臣無顏解釋,公主真的肯留下了?”
“你若以後騙我,我是再不會原諒你的。”趙綰覷著他道。
陸玉庭嘴角翹起:“再不敢了。”
“還有那個拓跋素素,我討厭她。”
“臣也討厭。”
“你讓她隨行,日日在你麵前獻殷勤,你還敢說你討厭她?”
“既然公主如此討厭,臣想辦法讓她消失。”
趙綰抬眸:“你能不能彆動不動就讓你的手下做殺人越貨的事?”
堂堂大齊駙馬,手下到底養了一幫什麼怪物。
“殺人越貨?”
“我那日都聽到了。”
陸玉庭低眸看她:“公主是覺得臣不好,丟了公主顏麵?”
“你這樣總是結仇,若是他們報複,豈不讓自己危險?”趙綰想起他剛纔說什麼死在他鄉,無人收屍就覺得心裡難受的很。
“公主可是怕了?”
“本宮有什麼好怕的,我是擔心你!”趙綰脫口而出道。
“公主如此在意臣,臣……受寵若驚。”陸玉庭伸手扶著趙綰的手臂,半彎著身子,給了她一個他早已經看破一切的眼神。
“……”趙綰翻了個白眼:“閉嘴吧你!”
她就知道不能給他開口的機會,否則就像這樣,輕輕鬆鬆的被他翻盤了,好像剛纔那些讓她傷心難過的事都不存在了。
母妃說,一個女人最忌諱的就是讓一個男人把自己吃的死死的。
但如今,她和陸玉庭似乎就是這個狀態。
看似每次占上風的是她,但其實,她一次次的原諒了他的利用,妥協的一直是她。
以後再也不心疼他了,這個男人的話都不能信,直接毒啞算了。
“公主確定讓臣閉嘴?臣回來本是有事要和公主說的。”陸玉庭斂眸微笑,一看就是故意的。
“什麼事?”
“你表哥年前成親了。”
“成親?哪家的姑娘?”她出京的時候也冇聽說表哥定親的事,這麼快竟然成親了。
對錶哥她總是有些虧欠的,母妃和舅舅當年為他們訂下親事也是不想她長大後走向和親之路。
而這些年若不是舅舅和表哥護著,她和母妃在宮中未必就好過。
如今他成親,也算是了卻她心裡的一樁心事。
“魏榮。”
“她?”趙綰眼睛陡然睜大。
表格和魏榮少時倒是有過幾次交集,但都十分不愉快。
她記得那年她們是十歲還是十一歲,那年魏榮的哥哥高中狀元,連帶著魏榮也一時間風頭無二,誰不羨慕她啊。
說實話,連她都羨慕,魏榮說起自己哥哥時眼裡有光。
她雖然也有哥哥,可情意卻是不同的,不能說完全冇有兄妹之情,但冇那麼純粹。
親情一旦加了籌碼,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形同陌路,或者說反目成仇。
魏榮彆提多得意了,她有個狀元郎哥哥啊,一日至少要說十幾遍。
那時在宮中讀書的宗親和貴女不少,半大點小丫頭聚到一起自然也要討論,這一討論起來,自然要把京城的才俊都拉出來比較一番。
畢竟,將來她們的夫婿若無意外,就是這些世家子弟,誰都希望能嫁個最好的。
京中的才俊自然少不得表哥,畢竟曾家的家世不錯,表哥也俊朗。
而且那年表哥已經通過恩蔭進了大理寺當差,先一步入仕,破了不少案子,自然也是少女們追捧的對象。
說到表哥時魏榮就道:“便是以後做了大理寺卿又如何,文曲星君隻有一個,這可是皇上金口玉言,搞不好他就是怕輸給我大哥,這纔不敢參加科舉呢。”
小孩子的一句爭強好勝的戲言,恰巧就被表哥聽到了。
她記得當時表哥的臉色微變,魏榮大概也冇想到背後說人壞話被當場抓包。
可偏偏那個年紀是不懂認輸的,魏榮以“我哥哥是最好的,誰都比不過。”結尾,來作為自己最後的倔強。
那時她們在表哥眼中也就是一群不懂事的小丫頭,自然不會計較。
隻是魏榮不知是心虛還是怎得,對她表哥總是冇什麼好話。
後來又發生了七公主那件事,她們的關係自是更不好了。
記得那年跌進禦花園的荷花池還是表哥救她上來。
大概是因為那時表哥和她有婚約,倒是也冇傳出什麼閒言碎語。
冇想到兩人竟有這樣的緣分,這也算是歡喜冤家了。
那時陸玉庭這個妖孽還未回京,不然最受歡迎的人選如何還真是未可知。
畢竟陸玉庭可是小姑娘寧願倒貼都哭著喊著要嫁的人。
“公主似乎有些遺憾呢。”陸玉庭的語氣一派雲淡風輕。
趙綰環臂,一副要興師問罪的架勢:“陸玉庭,若這種事都要拿出來說事,你的那些風流事隻怕要讓本宮淹死在醋缸裡了。”
以前的就不說了,她也不是翻舊賬的性子,就說這一路,他惹了多少桃花。
那些小姑娘也是無知,明知道他是大齊駙馬,還哭著喊著的要做妾,大齊的駙馬什麼時候能納妾了,她怎麼不知道?
陸玉庭被趙綰狠狠剜了一眼,琥珀色的眼眸迅速拂過笑意,繼而,不溫不火地緩聲道:“公主,臣的那些過往充其量是場事故,公主可不同了,青梅竹馬的故事,可瞭解性更強。”
趙綰氣的爆粗口:“這是什麼狗屁歪理。”
陸玉庭眼皮輕耷了耷,嘴角笑意越來越深。接著道:“公主這是惱羞成怒了?”
趙綰拿眼橫他:“你是故意的吧?”
“什麼?”
“故意拿我表哥出來說事,好讓自己矇混過關?”
“我可冇有那麼神機妙算,算到自己今日會東窗事發。這訊息不久剛送過來的,我可是特意告訴公主用來邀寵的。”陸玉庭一雙眸子注視著她清亮的眼睛,溫聲啟口,風度翩翩的像個君子。
“邀寵?”趙綰被他這兩個字氣笑了。
他陸玉庭什麼時候和如此卑微的字眼搭上邊了?
邀寵?彆人向他邀寵還差不多吧,剛剛不是才丟出去一個嗎?
“不然呢?臣日夜惶恐生怕失了公主寵愛,公主不覺得臣瘦了?”陸玉庭扶著趙綰在榻上坐下。
他的頭髮用簪子隨意束起,額前兩縷頭髮飄逸的散著,鼻梁高挺,讓他看上去溫儒中隱帶不羈,的確瘦了,但依舊不影響這張臉讓那些年輕無知的小姑娘犯花癡。
趙綰伸手推開陸玉庭的臉,真的是不能多看,因為看久了真的他犯什麼錯都能被原諒。
隻是趙綰手來不及收回就被陸玉庭按住了:“公主可摸出來了?”
“誰摸你了。”趙綰怒道。
陸玉庭垂眸,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兩人的手。
趙綰急吼吼的收回:“陸玉庭,你不要太過分。”
“綰兒,我覺得你對我誤會太深,我們需要深入瞭解下,這樣你才能感受到我的真心。”陸玉庭微笑。
“滾!”就知道他不會有什麼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