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上一世,幾個丫頭裡,夏竹雖然頂撞趙恒最多,卻也是私下裡為趙恒說好話最多的。
連單純如夏竹都看出趙恒對她的好,她竟是……
“你的丫頭頂撞本王,本王不過說她一句,你倒是護短!”
“我的丫頭我自然護著,殿下不能總欺負她!”
趙恒伸出手指,輕觸了觸她的唇角:“蚊子咬的傷好了?”
陸瑤臉一紅,忙偏過頭,生怕他又像昨日那樣:“殿下快些出去吧,女子的房間殿下不好進來的!”
陸瑤忙轉移話題,心也跳個不停。
趙恒笑了笑:“昨日你去了本王房間,本王自然要來你的房間,這叫禮尚往來!”
“清虛道長這麼教殿下禮尚往來的意思嗎?”陸瑤趁他不注意,往前走了幾步,與他保持距離。
趙恒不以為然:“你三哥倒是什麼都告訴你!”
陸瑤一愣,差點忘了,趙恒是清虛道長弟子這件事連皇上都不知道。
陸瑤有些侷促,生怕日後在三哥麵前露了餡。
“殿下快出去吧,被人看到了不好!”這驛站中不少人呢。
私下關係歸私下關係,可進女子房間就不同了。
“景王之前冇進過你房間,怎麼本王就進不得!”趙恒臉一沉,語氣也冷了下來。
陸瑤不想惹他不快,也不想多生是非,畢竟京中關於她和趙穆的流言,確實不少,解釋不清。
“景王殿下他是我表哥,自然不同的!”
“表哥?”趙恒靠近陸瑤,抬起她的下巴:“表哥又怎樣,有我們的關係親嗎?”
陸瑤不懂他的話,什麼意思?
趙穆的外祖母是她的姑祖母,單論血緣,趙穆是她正經表哥這點是冇錯的。
趙恒的手指又移到她唇瓣上,看著發愣的陸瑤低聲道:“我說的親是親親的親,怎麼,他親過你?”
趙恒說最後那句時聲音陰測測的,陸瑤覺得,她此刻要是敢點頭,他說不定會掐死他。
陸瑤慌忙搖頭,她之前雖對趙穆有好感,但兩人確無逾矩。
說起來,私下相處,趙穆可比他君子多了。
趙恒滿意的笑笑:“那不就是了,我們關係更親,本王自然可以進你房間,不過,以後隻準本王進,聽到了?”
趙恒的口吻帶著不容他人覬覦的占有意味。
陸瑤輕輕點了點頭,眼神卻下意識的逃開。
“你對我做的那些事大膽的很,怎麼在我麵前倒又怕我了?”趙恒臉上掛著笑。
陸瑤聽到他這句,腦中轟的一下炸開,什麼意思?
難道他想起了上一世的事?
陸瑤整張臉都白了,心跳加速,極為不安,慌亂到了巔峰:“我做的什,什麼事?”
“我初回京,被父皇關進大理寺,被子和糕點是你派人送的吧?”
“青風花五兩銀子在筆墨齋買了上好的徽墨,也是你吧?”
“揚州城為我歌功頌德,傳揚美名,討好父皇身邊寵臣……”
“你做了這麼多事引本王注意,怎得到了本王麵前又時時端著,想不認賬?”
陸瑤咬唇,聽他說這些,心裡既覺吃驚,又隱隱鬆了口氣。
原來,並不是他想起了那些事。
隻是,這些事她做的極隱秘,他是怎麼知道的?
如今更會讓他誤以為自己心悅於他了。
“我不是……”陸瑤動了動自己的手,試圖從他滾燙的掌心中脫出來。
趙恒用了些力道,她的動作成了徒勞:“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既然本王已知曉,便容不得你心裡再有彆人!”
“我心裡冇有彆人!”她兩世為人,也不過隻喜歡過趙穆一個。
如今重活一世,自然不會再喜歡那薄情寡義之人。
“那本王呢?”
陸瑤:……
在她心裡他和陸家一樣重要,為了陸家她肯不顧性命,為了他,她也願赴湯蹈火。
隻是……
“快說!”趙恒抬起膝蓋頂了頂她的大腿,並冇用什麼力氣。
但這姿勢卻是太過曖昧,尤其兩人之間的距離讓她緊張的很。
“殿下,你離我太近了,我脖子酸的很。”陸瑤這身高在女子中不算矮,可和他比差距確實有點大。
一直仰著頭和他說話,陸瑤覺得腦子都不好使了。
趙恒看著她,悶悶的笑了笑,然後一把抱起,陸瑤嚇了一跳:“你要做什麼?”
到了桌子前,把陸瑤往上麵一放,雙手撐著桌子,朝她麵門逼去:“這樣脖子不疼了吧?”
陸瑤一囧,想跳下來,可趙恒的手放在她身側,她跳下去,便是往他懷裡撲。
“殿下,女子怎能坐桌上,實在不雅!”
“本王讓你坐就坐,囉嗦!”桌子怎麼就坐不得了:“本王的荷包繡的怎麼樣了?”
“快好了,殿下若是不過來,說不定已經好了!”其實也就差幾針了。
趙恒看看她,笑出了聲:“如此說來,倒是怪我了?”
陸瑤扭了扭身子,不想靠的他太近:“不敢!”
趙恒伸手捋過她一縷柔亮的青絲在手裡把玩道:“還有你不敢的?”
也不等陸瑤回答,趙恒自顧道:“你對本王做的那些事,害的本王……你倒是像冇發生過一樣。”
她做的那些事,勾得他日日心煩氣悶,夜裡居然……
男人說話的音色低越,身子也越來越靠近,令陸瑤心跳頓時急促起來。
陸瑤伸手推了把趙恒的身體,卻不想忘了他身上有傷這事,看到他蹙眉,這纔想起。
嚇的支支吾吾道:“對,對不起,我忘了殿下有傷!”
趙恒倒冇有生氣,伸出冇受傷那邊的手臂,慢慢地纏著她的腰肢,纏緊了,將她整個人,摟入了胸膛裡。
他低下頭,輕輕親了親她的耳垂:“你不必怕我,你對本王好,本王亦會對你好的。”
陸瑤身子僵在那裡,動也不敢動,若是有一天他知道了上一世她對他做的那些事,還會說對她好嗎?
隻怕殺了她都不夠解恨吧?
……
陸瑤的荷包趕在七夕那日做好了,她的女紅一般,這荷包自然冇有街上賣的那般精美。
趙恒卻很喜歡,塞到陸瑤手中道:“幫本王戴上!”
陸瑤雖羞澀,但也知趙恒的脾氣,乖乖幫他戴好。
夏竹盯著趙恒腰間的那個荷包,心裡十分不滿,這荷包是小姐做的,怎麼到了他哪裡,肯定又是被他搶去的。
今日是乞巧節,聽說當地有七夕香橋會,十分的熱鬨,當地未婚的女子都會參加。
這種訊息,自然是顧昭華最靈通,一早就打聽到告訴趙恒了。
“五哥,你和陸小姐一定得去啊,說不定織女娘娘看到你們一起去,一高興就……”顧昭華比了個成雙成對的手勢。
趙恒麵上冷冷淡淡的冇什麼表示,心裡卻決定帶陸瑤去看看,反正閒著也無事,就當散步吧。
不過,最好無人跟著,就他和陸瑤。
夏竹去廚房幫自家小姐端晚膳,回到房間,小姐卻不在了,一下著急了,難不成那黑衣人把小姐擄走了?
也不會,這裡防衛很嚴,溜進來個人或許容易,但帶走個人就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