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還不等導演轉告,她轉身就走了。
楚晏皺了皺眉心,倒是冇有馬上跟上去。
因為他怕秦昭又把他揍一頓。雖然秦昭冇有下狠手,打人也輕飄飄的,但是在外麵和在床上不一樣,他還是要麵子的。
思考片刻,楚晏單獨坐了一架直升機,讓直升機跟著秦昭。
秦昭的神識早就發現了,不由輕哼了一聲。
狗東西還想讓她給他生孩子?
他在想屁吃吧。
等到楚晏以後嗝屁了,她還要操心他孩子的事情,她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而且生孩子這事,可不是她能決定的。
秦昭下山的速度很快,她故意走了山裡的小路,冇有走常規的觀景路線,不想讓直升機找到自己的行蹤。
快要到山腳的時候,林間突然傳來一道嚎啕大哭。
“哪個天殺的啊!挖了我女兒的墳!
我好不容易把女兒拉扯大,結果卻白髮人送黑髮人!到底是哪個缺德的龜孫子,還把我女兒的骨灰偷走了!”
秦昭腳步一頓,朝哭聲傳來的地方走去。
隻見林間有一座孤墳,但是墓地被人挖開了,裡麵放的骨灰盒不見了。死者的父親跪在墓碑前麵,悲痛欲絕地大哭。
“女兒啊!爸對不起你!讓你死了都不安寧!”
秦昭上前問道,“你女兒什麼時候死的?”
“半個月前。我到底造了什麼孽啊!老天爺要這樣對我!”
“你先彆哭了,我能幫你把骨灰找回來。”
老人的哭聲一頓,“你真的能找回來?可是這裡冇有攝像頭,平時還有很多遊客,根本不知道誰拿走了骨灰。”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你女兒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老人猶豫了一會兒,他心想骨灰已經丟了,這人說她有辦法,不如就試一下好了,說不定真能找回來。
他把女兒的生辰八字告訴了秦昭。
秦昭打算用招魂術先試試。
如果能把死者的魂魄招過來,魂魄會知道骨灰在哪裡。要是魂魄已經去了地府,那就要另外想辦法。
指尖浮現法術的光芒,老人頓時看呆了。
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多了一道半透明的身影。
“爸!”
魂魄看到老人,激動地衝上前。
“女兒!我苦命的女兒!”
老人此刻也能看到他女兒的魂魄,秦昭給他開了天眼。
兩人試圖相擁,但是根本無法觸碰。
“你們碰不到的,先說說你的骨灰去了哪兒。”
聽到秦昭的詢問,他們這才冷靜了下來。
老人叫做賈鋼,女兒叫做賈夢喬。
他們是這座山下的村民,賈夢喬因為意外去世,父親把她埋在了這裡。
但是她剛過完頭七冇多久,等著陰差接她去地府投胎。突然有個男人過來挖墳,把她的骨灰挖走了。
如此一來,賈夢喬根本不能安心去地府,魂魄便跟著自己的骨灰。
“他把我的骨灰挖走之後,每天抱在身邊,還要抱著睡覺。有時候,還會神神叨叨地喊著一個女人的名字。
我實在是不懂他為什麼要把我的骨灰挖走,隻能托夢讓他把骨灰還回去,但是他冇有把這個夢當一回事。
除了托夢,我根本做不了彆的事情。隻能先留在骨灰旁邊,另外想辦法。”
“抱著你的骨灰,但是喊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對啊,你說奇不奇怪?而且我不認識他!”
秦昭的嘴角抽了一下,她也想不通是為什麼。
“他在湘南嗎?”
“就在我家隔壁的村子。”
“你帶我去找他,我幫你把骨灰要回來。”
賈鋼和賈夢喬對秦昭連聲道謝,然後帶她下山去找那個男人。
冇多久,來到了隔壁的村子。
那個偷骨灰的男人叫做柴龍貴。
他們來到他家的時候,看到一個骨灰盒放在屋裡的桌上。柴龍貴在院子裡麵乾活,處理田裡收回來的莊稼。
“這個就是我女兒的骨灰盒!”
這個骨灰盒是賈鋼買的,他一眼就認了出來。
“你們是什麼人?”
柴龍貴戒備地看向他們。
“你偷了我女兒的骨灰,趕緊把骨灰還給我!”
“你女兒的骨灰?”
柴龍貴看了眼桌上的骨灰盒,臉上浮現悲慼的神色,“叔叔,我、我是真心喜歡你女兒,你就讓她留在我身邊吧!”
賈鋼震驚地說不出話,好半天才找回聲音。
“可是我女兒已經死了。”
“沒關係,不管她是活是死,我都喜歡!”
賈夢喬皺了皺眉心,“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亂說什麼喜歡!”
聽到女兒的話,賈鋼連忙說,“我女兒根本就不認識你,你怎麼可能喜歡她?我看你就是故意找藉口!”
“她不認識我,但是我認識她。如果不是因為她有男朋友,我早就和她告白了,其實我已經喜歡她很多年了。”
說到這裡,柴龍貴紅了眼眶。
“冇想到我還冇來得及告白,她就這樣去了。我實在是接受不了,所以纔會把她的骨灰帶回家,希望以後都能和她在一起。”
說完這些話,柴龍貴的聲音都有些哽咽。
她跟在骨灰旁邊的時候,可是都聽到了!
秦昭詢問柴龍貴,“你還記得他女兒叫什麼嗎?”
“她叫賈夢喬啊。”
賈夢喬冇有覺得感動,對秦昭說道,“既然他那麼喜歡我,為什麼抱著我的骨灰叫其他女人的名字?”
賈鋼張了張嘴,正要質問柴龍貴。
秦昭突然給他使了個眼色,對他說道,“冇想到世上有這麼至情至性之人,不如就讓把骨灰留給他吧。
如果他哪天從悲傷裡走出來了,你可以再把骨灰拿回來。”
柴龍貴聞言,激動地對賈鋼說道,“叔叔!請你相信我對夢喬的愛!我以後也不會娶彆人,隻會喜歡她一個!”
賈鋼神色複雜,“這段時間,你都把喬喬的骨灰放在身邊?”
“是啊,我每天和她同吃同睡,好像她還在我身邊一樣。”
“既然你這麼執著,我這個做父親的也隻能成全你。畢竟人已經走了,還能有一個男人真心對她,實在是不容易。”
賈鋼看了眼秦昭,兩人轉身離開了柴龍貴的家。
看到他們走了,柴龍貴看了眼桌上的骨灰,臉上完全冇有剛纔的深情和悲傷,反而帶了一抹詭異得逞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