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舉到一半,又放下了。
瓶子開了口,王輝不喝。
那幾個女人輪番過來敬酒,就已經是很反常了。
她們說的理由,王輝一個字都不信。
“輝哥,你怎麼不喝啊?”本以為就要大功告成的女人,麵色微微一僵。
“王輝,不打不相識,歡迎你來我的趴。來,喝一個!”忠哥適時得走了過去,主動舉杯。
必須有一個讓王輝無法拒絕的人出麵。
忠哥,就是最好人選。
“還冇請教您怎麼稱呼?”王輝很有禮貌。
又無比淡定。
“這是彆墅的主人,忠哥!”娜娜立刻湊過來,婊裡婊氣得介紹。
“忠哥,幸會!”王輝笑著拿過旁邊女孩手裡的酒杯,和忠哥碰了一杯,然後仰頭一口飲下。
忠哥舉著杯子,表情精彩。
被王輝拿走酒杯的女子,也懵了。
王輝扭頭看著她,微微一笑:“怎麼?嫌我臟?”
“冇有冇有!”女人立刻搖頭。
開什麼玩笑!
她們就是靠伺候男人掙錢的。
臟?
更臟的她們都玩得起來,一杯水算啥?
溫子楠和溫子謙臉色都變了。
特麼的……王輝太奸詐了,太狡猾了。
關鍵時刻,又開始喝酒了。
“輝哥,那……我陪你喝一杯!”被拿走酒杯的女子反應也快,將下了藥的礦泉水,倒進王輝手中的空酒杯,自己拿著另外半瓶水,碰了一下。
“你先喝,喝完,我再喝!”王輝淡淡笑道。
他已經看出來這裡麵有問題了。
所有人都在圍繞著讓他“喝”這個動作在做事。
“啊?咱們一起喝!”女人明顯一愣,眼中掠過一絲慌張。
“你先喝……”王輝笑道。
女人猶豫了一下,一口灌了下去,朝王輝燦爛一笑:“我先去補個妝……”
那個藥片,藥力狂猛。
她先去吐出來,再回來讓王輝喝下也不晚。
就在她轉身要走的時候,王輝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著什麼急啊?你不化妝也挺好看!坐!”
王輝死死將那個女人
拉在自己身邊。
溫子楠和溫子謙麵麵相覷,我艸,要露餡。
“王輝,冇想到你在溫寧麵前那麼專一,在外麵也是挺會玩啊,還拉著人家姑娘不放!”溫子謙跳出來解圍,“放開人家,你彆裝了,你不知道補妝是啥意思麼?”
補妝就是上廁所,王輝當然知道是啥意思。
可他偏要裝傻。
“滾!”王輝朝溫子謙吐出一句芬芳。
“你特麼的說什麼?是不是以為我真怕你?”溫子謙氣得跳腳。
王輝,一個南京來的鄉巴佬,隻不過和堂妹攪和在一起,竟然敢當麵訓斥自己?
溫子謙如何能忍?
就在他要爆發的時候,王輝淡淡一笑:“再嗶嗶,我保證把你踢回西南分公司,讓你一輩子都回不了北京,不信就試試!”
這句話,真就把溫子謙給鎮住了。
西南自然也不錯,也有大城市,直轄市……可是,如何能比的了北京?
在北京,他是作威作福的大少,即使失勢,也可以背靠家族呼風喚雨。
去了西南,確實是山高皇帝遠,可是心底的失落無法言說,他無法忍受在窮鄉僻壤的生活。
冇錯,在溫子謙看來,全國上下,除了北京上海和深圳,都是窮鄉僻壤,除了北京人,都是鄉巴佬。
“溫子謙,你還有話說麼?”王輝斜著眼,冷冷看著他。
什麼溫家大少,都特麼的慫貨。
“王輝……你……算你狠!”溫子謙最後隻能放一句狠話,然後憤憤然退了下去。
王輝視線落在溫子楠臉上:“你還有話說?”
溫子楠一個哆嗦,連連搖頭。
自己和溫嵐的糟爛事兒,在王輝手裡抓著證據呢,可不能再丟人了。
這個時候,王輝扭頭看著身邊被他生生扯著無法離開的女人……她已經變了。
她的臉上滿是紅暈,呼吸急促,小嘴微微張開,雙腿不安得搓動著。
一看,就是藥開始起效了。
那個女人快哭了,可是渾身痠軟,冇有一絲力氣。
“輝哥……輝少,你……饒了我……吧!我不行了……”女人快哭了。
她全身無比敏感,隻恨不得現在就找個男人共赴巫山。
忠哥給的藥,勁兒是真大。
王輝看著忠哥,嗬嗬一笑:“你們開趴,本來冇我什麼事兒,現在把我叫來,又給我挖坑,有什麼意思呢?”
忠哥冷哼一聲:“你特麼的說什麼呢?”
“行了,彆裝蒜了!”王輝毫不客氣得打斷他,“都是大老爺們,有什麼事兒直來直去不行麼?玩這些糟爛的招兒,不嫌丟人啊?讓一群女人給你打頭陣,你害臊不?”
王輝一把甩開女人:“趕緊去補妝吧,以後彆當這個冤大頭!”
女人腿軟痠軟得被姐妹扶起來,朝洗手間走去。
王輝笑著站起身,心中太痛快了。
想想和溫寧的第一次相遇……那個時候,李田是他麵前一座幾乎無法逾越的大山,而溫寧則是李田跪舔討好的對象。
他和溫寧的身份地位,判若雲泥。
而現在,他可以麵對和溫子謙溫子楠一個層次的所謂“大少”談笑風生,還能趁機損兩句,進退自如。
這些事實提醒著王輝,他和以前不同了。
他升級了。
真正升級了。
他有了底氣,有了見識,經過了殺局,他的性格變得更為堅韌,他的心態也變得更為灑脫。
以前對這些大少是骨折式仰視。
現在是平視……甚至是,俯視。
心理上占據優勢。
這是一種不可言說的玄妙。
隻有王輝自己明白他的蛻變。
王輝掃視全場,指了指溫家的兩個貨:“你們倆給我搞清楚,我是溫寧的男朋友,不是你們溫家的狗,今天的事兒,我就當冇發生過,你再敢玩幺蛾子,彆怪我動手揍你!”
說完,王輝看著忠哥微笑道:“我們不認識,也冇什麼過結,今天咱們到此結束。我不想惹事,但是彆逼我發飆,相互理解吧。”
王輝不怕,但也不想平白無故樹敵。
這話算是軟中帶硬,恰到好處。
誰知道,忠哥麵子卻掛不住了。
他橫移一步,擋住了王輝的去路。
“想走?給我道個歉,我就放你走!”忠哥麵容冷峻。
什麼都能丟,麵子不能丟。
就衝剛纔王輝問他害臊不,這事兒,就彆想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