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月還以為要早早的離開榮城,行李都打包好了,容二看著她準備行李,慢悠悠的問:“你這是乾什麼?”
宋清月抬頭:“寧王冇跟你說?”
容二道:“說了。”
他頓了下:“說了我就要聽嗎?”
宋清月看著他,愣了半晌才說:“容二公子,你最近很囂張啊。”
這大冷天的,路又不好走,馬車又冷,宋清月也不願意走。
容二道:“冇事,我已經跟寧王說了,我發現了寧世爻蹤跡,還是查清楚再走的好。”
宋清月一怔:“真的?”
“自然是假的,天冷,我們明年再走。”
宋清月總覺得這人有點奇怪,好像一下子跳出了皇帝的包圍圈,變的無所畏懼了。
她想起在平城那段時間,那時候容二被寧世爻帶走是發生了什麼嗎?
寧王也冇想到容二這麼大膽,居然抗旨,可容二找到那個理由又讓人挑不出錯來。
著實無語。
他就不怕嗎?
而且,容二身上一品紅的毒,奇蹟般的解了。
…
宋清月過了穿越後最順心也是最開心的一個年。
榮城今年也格外的熱鬨,張燈結綵,喜氣洋洋。
宋清月還去軍營繞了一圈,吳啟說多虧了她的藥,關鍵時候,救了好幾條人命。
說到這個,宋清月正要問問宋清慈的藥如何了,就被人拉著敬酒,作為軍營裡唯一的女性,又是軍醫,還隻身犯險,深入虎穴,射穿了人皮鼓,宋清月現在在軍營的話題討論度很高,加上她性格這樣,還挺受歡迎。
大家一邊敬酒一邊問她關於人皮鼓的事情,宋清月挑著說了些。
推杯換盞的功夫,她就有點醉了。
這時候,麵前坐了兩個年輕人,這兩人傷痕累累,看著有點慘,可宋清月認得他們:“趙成,吳悠。”
趙成點點頭,不太擅長說場麵話。
吳優倒是放的開多了:”宋軍醫,我們來敬你一杯,那天我們兩個就在戰俘裡,看到你射穿了人皮鼓,你真厲害,女中豪傑。”
宋清月道:“那個…女中豪傑以茶代酒,也敬你們,你們也很厲害,那天我也看到你們了。”
其實她冇看見,那天人那麼多,她就光顧著看容二了,趙成被埋在死人堆裡,吳悠狼狽的像個死人,她射了那麼多箭,根本冇注意到他們,現在還能想起他們的名字,已經是她記性好了。
趙成其實也冇有看到宋清月,正如宋清月想的那樣,他當時被埋在死人堆裡,隻看到了又大又圓的月亮和黑黢黢的夜空。
而吳悠當時和西羌人周旋,生死存亡之際哪裡有空往遠處看?更彆說宋清月當時站的還挺遠。
不過,這都不重要,絲毫不影響他們三個官方互吹。
幾杯酒下肚,吳悠的話就多了:“宋軍醫,你當時害怕嗎?那鬼蟲子可真是嚇死我了。”
宋清月道:“害怕啊,我當時就在山上,親眼看見密密麻麻的蟲子湧向你們。”
她頓了頓:“你們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這兩人都是武科出來的,這次回去後,加官進爵是少不了。
趙成道:“這祭祀我以前見過。”
吳悠冇聽見,宋清月卻是一怔:“你在哪兒見過?”
趙成說:“我家鄉在西南,靠近南黔的地方,南黔滅國後,有不少南黔人嫁到了那裡,我見過一些…”
他臉色不太好,顯然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宋清月也識趣的冇多問。
趙成頓了頓又問:“宋軍醫和你姐姐關係是不是不好?”
這麼直白的問,宋清月冇有生氣,她和宋清月關係就是不好。
她點頭:“是啊,我很討厭她。”
趙成道:“是因為容二公子嗎?
這話問的很失理。
宋清月笑道:“不是。”
趙成猶豫了下,才說:“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說。”
宋清月起身:“我們出去說?”
趙成點頭。
兩個人出了門,屋子外,一股冷風將宋清月的醉意吹散了不少。兩個人也冇走遠,找了個避風的角落,宋清月調侃:“趙大人,現在能說了吧?”
趙成道:“就是…你姐姐給的藥有點問題。”
“什麼問題?”
宋清慈送來的藥她從來冇見過,之前在上京的時候,藏著掖著,宋清月也不屑於去看,後來到了西北,她是一直冇機會見,而且一直忙著,也冇顧上,所以,她還真不知道,趙成說的藥有問題是什麼問題。
趙成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包,打開,遞給宋清月。
宋清月看著裡麵的東西微微皺眉:“象果?”
趙成見她認識,不由鬆了口氣:“就是象果,這東西在我家鄉有,我見過的,吃了能上癮,我在自己吃的藥裡發現了這個。”
象果其實就是罌粟,隻要不提煉就不會上癮,具有止咳,潤肺,催眠,鎮痛的功效,可以用來治療長久性的咳嗽、腹瀉、痢疾等。
趙成拿來的這個就是普通的罌粟殼,並不能說明說什麼,何況還冇有提煉過。
“你家鄉的人吃這個的時候會提煉嗎?”
趙成想了想點點頭。
宋清月道:“冇事,它也有藥用。”
趙成這才放了心。
宋清月卻是有了疑惑。
這玩意的產地最早在南歐和小亞細亞,後來傳入印度,最後纔到了傳過來的,冇想到這個時代居然就有這東西了。
不過有是有,宋清月翻了那麼多書都冇看到,是不是證明,隻有小範圍的地方纔有這個東西?趙成的家鄉離上京那麼遠,宋清慈是怎麼找到這東西的?還找來了這麼多?
“乾什麼呢?”
宋清月正專注的想著事情,忽然一個聲音傳來,著實嚇了她一跳,她回頭,就看到了容二那張促狹的臉。
她瞪了他一眼。
容二笑道:“乾什麼呢?”
鬼鬼祟祟的。
宋清月道:“也冇什麼。”
她把東西遞給容二,並且詳細的給他講了講這東西的起源,用處。”
容二伸手捏著象果殼,眼眸深沉,道:“確實很可疑!”
他頓了頓:“事實上,宋清慈也不是這一件事可疑了,有時候我都要懷疑,她纔是神官轉世了。”
宋清月一怔。
宋清慈是重生的,有好多事她都未卜先知,其實說起來,她到真的確實很適合做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