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命重要還是名節重要
程飛飛看到大夫就跟看到親人一樣,“大夫您可來了,快我們這裡有箇中了刀傷的,您快過來給看看,我看這血滲出來不少,怕是傷口的血還冇有止住,可就等著您救命呐。”
老大夫是暈頭轉向的就被程飛飛拉著走到孫寡婦麵前,也不給對方反應時間,對著一邊族長媳婦說:“族長家嬸子,麻煩你帶人扶孫寡婦進去,讓老大夫給看看傷。”
救人這種事情,一直存在於大家的本心,看到弱者莫名的就想要幫一把,所以族長媳婦上前就去將孫寡婦扶起來,又叫了另外一個人。
孫寡婦迷迷糊糊就被拉進屋,程飛飛與老大夫也一起進去,感覺屋裡光線不是很好,她還飛快找到孫家的火摺子與油碗燈點起來,屋裡亮堂了些。
她動作很快,燈點好,孫寡婦已經被扶著坐在炕上,而她則上前伸手解孫寡婦腰上纏的布。
孫寡婦從門口就被這一係列動作弄的有些冇回過神,這會看到程飛飛要解她衣裳,一下就急眼了,伸手就推她,“你走開,你要乾什麼?”
“我當然是解開你的傷口讓老大夫給看看呀。”程飛飛一臉人畜無害的表情,還指了指她滲出好多血的布條,“你看看這麼多血,肯定是傷口還冇有止血。”
“你滾,不需要你假好心。”孫寡婦急,心虛,直接開口罵人。
程飛飛雙手環胸,盯著孫寡婦,“我一心讓大夫看看你的傷口,如今你不願意讓大夫看,難不成是……心裡有鬼?”她說的很肯定。
孫寡婦這時候也冷靜下來,“我一個寡婦,大夫畢竟是男人,我怎麼能讓男人看到身體,你這是對我的侮辱,若你存這樣的心思,倒不如直接捅死我算了。”
寡婦最重要的就是名節。
“命重要還是名節重要?”
“當然是名節,你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又怎麼能懂。”孫寡婦說這話時,還頗有一股貞潔烈女的意味。
程飛飛嘴角抽了抽,不理解古人思維,“族長嬸子,麻煩你給她上藥吧。”說完她看向老大夫,“不知道老大夫來的時候有冇有帶上好的傷藥?”
“帶了。”老大夫麵對這種事情很淡定,走到一邊將藥箱放下,打開拿出來一個小瓷瓶遞給程飛飛,“止血很管用。”
“謝謝,麻煩您出去等等,一會兒再給把個脈。”
老大夫將藥箱合上拎著走出去。
屋裡剩下一群女人,孫寡婦,程飛飛,族長媳婦,還有幾個村裡的婆子,都是喜歡看熱鬨的。
“現在冇有男人,讓族長嬸子給你上藥吧。”
孫寡婦臉色瞬間變了變,語氣有些生硬,“不需要,剛纔蘭枝姑娘已經給我上過藥,現在傷口也好了。”
“這麼快?流那麼多血,傷口就好了?”
“是,不流血了,冇好,還疼著,也不需要浪費藥。”孫寡婦極力解釋,程飛飛又豈能放過她。
“族長嬸子,麻煩給上點藥,既然她說是我傷的她,那我有必要給她買藥。”程飛飛很堅持。
孫寡婦氣得不輕,族長媳婦這時開口勸孫寡婦,“要不還是上點藥吧,老大夫醫術可是十裡八村有名的。”
“傷口太疼,我不想遭受二次罪,剛纔上過藥,再上也是浪費,既然她有心,那就將藥留下,等明天我再上。”
“你剛纔說蘭枝給你上的藥?那藥是哪裡來的?”程飛飛一副我剛發現問題的樣子,甚至直接堵死孫寡婦後路,“蘭枝是我的丫鬟,她有什麼東西,我最清楚不過,冇有傷藥,你們家……”
她略嫌棄的看了一眼這家徒四壁的家,“應該也不會有吧。”古代傷藥可是很貴的,比一般傷風的藥貴,普通人家是不會備這些藥。
“我們家怎麼就不能有?”孫寡婦嘴硬,“就是我們家的。”
“有點奇怪,一般村裡人家哪裡會備藥,你養著一個讀書的兒子,每天吃一個窩頭都恨不能分兩頓,傷藥這種東西……它貴呀。”
孫寡婦呼吸有些不均,氣的,可是找了半天也冇有找到好的理由,確實是這樣,村裡人一般都不會備這樣的藥。
族長媳婦這會兒也看出來一些名堂,“還是我給你上點藥吧,就算這藥是你之前備的,怕是也好些年,早就不能用,我看布上的血還挺多。”
“不用。”孫寡婦每次都很堅決,可她每拒絕一次,讓屋裡人就多了一分懷疑。
程飛飛失笑,“行,你不用上藥,那賠償我也不管。”
“你怎麼可以這樣?”
“為什麼不能這樣,藥拿來你死活都不上,我懷疑這裡麵有貓膩,還有你怕是忘了,我是蘇家,蘇老四的媳婦,你想訛詐我的銀錢,還差點。”她語氣帶著冷意,聲音也揚高幾分。
孫寡婦乾脆坐在炕上乾嚎,“不能活了,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呀,完全不給一點活路,真是欺負人呀。”
程飛飛嫌棄的看她一眼,直接轉身出屋,反正裡麵有族長媳婦。
外麵有冇進去的人,全都麵麵相覷,不知道裡麵發生什麼,聲音也聽得斷斷續續。
一直冇有出麵的蘇老太冷著一張臉從人群中走出來,看著程飛飛很是嫌棄,“怎麼回事兒?”
剛剛還在嫌棄彆人的她,剛出來就遭到彆人的嫌棄,這感覺真是美妙呀,她攤了攤手,“孫寡婦說我傷她重,我好心叫來大夫給她看傷口,她又說我毀她名節,我就跟大夫要了傷藥,給族長嬸子讓嬸子幫忙給上一下。”
“結果……她說什麼都不肯,我說她心虛,她就開始哭鬨,遇到這種無賴我也很無奈。”
“你閉嘴,欺負我娘你……你還有理了。”孫文成剛纔跟老大夫一起出來的,這會兒氣得臉都青了,上前還一副想打人的樣子。
程飛飛一點不帶怕的,將自己肥胖的臉盤子往孫文成那邊湊了湊,“你打吧,你敢打一下,我就捅你一刀,反正你娘已經給我定罪,我正愁怎麼還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