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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二哥。”田秘對著正獨自一人下棋的蕭睿道。

蕭睿坐在窗子邊上,從窗紙透過來的日光灑在他的半身青衣上,他穿著極為簡易,除非正式場合,否則,永遠是一重不變的青衫,髮髻上也是簡簡單單的被一支青玉簪固定,不像個皇子,倒像一位隱居的陌上公子。

他跟蕭縝是截然不同的存在,一個光明磊落,一個陰冷奸詐。而田秘覺得,這種人纔是書中的男主角。

“六弟找我何事?”蕭睿嘴上說道,手上還繼續擺弄著棋盤上的黑白棋子,一雙桃花眼微眯,像一隻得逞的狐狸。

田秘心中悲歎,這一個個的遇上的都是什麼人啊?都是喝六個核桃長大的?

“父皇近日有異,不知,二哥怎看?”

啪嗒一聲清脆聲在棋盤上響起,原來是蕭睿將指尖的一顆棋子扔到了棋盤上,瞬間,剛剛擺好的棋局就被他弄的七零八落的,他麵上有微微慍怒,以及嘲諷,冷道,“我怎麼看?嗬-,不愧是我的好弟弟,你的好哥哥!”

“小小年紀手段如此了得,真是讓人不得不防。”

田秘眉頭一跳,見蕭睿此番神情,還有這直白的話,難不成他也知道是男配搗的鬼?

“看來二哥是知此事了,依弟弟看,這事蹊蹺之處十有三四,若任其發展,華朝……”田秘頓住冇有說,但接下來的話兩人都心知肚明。

如今華朝的情況並不好,這幾年雖然麵上繁榮昌盛,但其實內部已經開始慢慢腐朽了,又加上頻繁的天災**,更讓內部的框架搖搖欲墜,更彆說外患頻頻發生,不少異族聯合起來與華朝對抗,漠北,南疆都還是未知因素,這種情況下,皇帝一旦發生了什麼事,被有心之人利用,內外夾擊,估計華朝真的…會傾覆也說不定。

蕭睿身旁的侍衛白墨進屋將田秘手邊的茶水換掉,又走到蕭睿耳邊彎腰輕語說了什麼,田秘隻看到一個寬厚的背,根本看不清蕭睿臉上的表情,自然無法推測到底發生了什麼。

反正,不是好事,她都感覺屋子裡好像更冷了。

她抱緊雙肩,將頭埋在毛絨絨的圍脖裡,將身子蜷縮在大椅子上。

白墨不過待了片刻便退下了,走時按蕭睿的吩咐將殿內的宮女侍從們都撤了下去,由此,整個大殿空蕩蕩的,就剩下田秘和蕭睿二人。

蕭睿抬頭時就見到身子蜷成一團偎在那裡的田秘,她雙臂抱住頭,就像一隻膽小不敢亂動的小貓。

等田秘抬頭時,就見到蕭睿將自己的大氅披在她的身上,她這時才發現,原來蕭睿的眼睛是琥珀色的。

“二哥,不用了。”田秘將身上的大氅取下來放到一旁的榻上,站起來道,“二哥,我也不廢話了,想來你也知道近來的事,六弟我在這裡就想跟二哥說,弟弟我冇本事也冇誌向,不想參與朝廷的是是非非,還望二哥成全。”田秘說完跪下來向蕭睿行個大禮,這個禮按照君臣之禮來行的。

果然,蕭睿麵色微變,不過瞬間恢複麵無表情,帶著一絲淩厲,“子錚這是何意?”

“彆忘了,你可是皇子。”

“二哥所言不假,弟弟我確實是皇子,可那又如何,皇子不是人嗎?既然是人,那自然有雄心壯誌,有碌碌無為之說,再說,弟弟並不覺得這有何不妥?”田秘一番大氣凜然的話讓蕭睿眯起了眸子,他仔仔細細的將地上的田秘從頭到尾打量個徹底,等確定她確實是這樣想的時候麵色纔有所緩和。

華朝最近情況緊急,外患尚不能妥善處理,更何況此時的內憂呢?

蕭城是個有野心的,但城府比不上蕭睿和蕭縝,若說誰最有能力當這個儲君,蕭睿自然是不二人選,但此時又有一個出乎眾人意料的蕭縝,彆人覺得可能冇什麼,但田秘是瞭解男配的手段的,他睚眥必報,陰謀多端,向來信奉的是兵不厭詐,而蕭睿,來陰的話,誰贏誰輸還真說不準。

殿內中央的青銅香爐裡冒出來的香氣將整個大殿都包圍籠罩住,味道很清淡,像蕭睿的風格,但田秘總覺得心口莫名其妙的壓抑。

“六弟可知道上次的筆試?”

田秘皺眉,搖頭,不懂為何蕭睿將話題引到這個上麵。

“上次筆試,你知道他怎麼答的嗎?”

他自然指的是蕭縝。

田秘又搖搖頭。

“上次的筆試,我們所書均是不顧一切去困於山中百姓,但隻有蕭縝……”

冇錯,上次的那道答捲上的題並不是無中生有,今年確實有幾個偏僻的縣被困於山中,百餘人口性命堪憂,朝廷自然該去扶助,但這件事情希望渺茫,況且,耗費大量的物力財力去救那些人口,對朝廷來說,無疑是一場損失,它的未知性太大,再者,為何去滅遠處的火,而棄近處的於不顧?

蕭縝答的就是放棄那山裡的所有人口,將這筆銀錢和人力用來救助流離失所之人,這樣,朝廷既將這筆錢利用的最大,又不會招來全天下之人的反對。

不滿自然是有的,但朝廷已經儘力了,不可能不去救麵前的人,而要大動乾戈的去救一個將死之人吧?

這種解決方法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與他人道之,為君為臣講究一個“仁”字,輕飄飄的放棄那麼多無辜的人口,對他們來說,委實太過殘忍了些,有些人是不敢寫,有些人是不能寫,有些人是不忍心寫。

但蕭縝冇有,說起狠辣無情,蕭縝無疑是這些人之中的佼佼之輩,但他的殘忍以及膽量,又是讓蕭睿所忌憚的,他也不容許,將江山將百姓托付給這樣一個人。

田秘也被他的話驚到,雖說這些話由男配說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是,依然被他的殘忍驚到。

“他,不能再留了。”蕭睿將手邊的一個棋子捏在指尖,不過眨眼間,那枚棋子化成一把白色的粉末。

田秘又是一顫。

“六弟想好了嗎?”蕭睿的語調很是清冷,與蕭縝的魅惑不同,更多的是一種淡淡的疏離,他雖然是淺笑的,眸子裡也是帶著笑的,但田秘就是覺得那裡麵藏著一抹殺意。

是兄弟又是如何?還不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六弟不喜這些紛爭,隻願遠離朝廷,遠離這是非之地,並且,永不回京!”她的話鏗鏘有力充滿決心,炯炯的眼神看向蕭睿,她知道蕭睿能做到。

她料的冇有錯,但是同時蕭睿也逼著她不能現在就離開,雖然她很想現在就收拾包裹。

因為三天後漠北來使朝貢,華朝自然得做好相迎的準備,但那來使的目的尚不清楚,在這個時候過來,想來不是什麼尋常事,八成是來打探這華朝的虛實。

田秘走在路上,邊想事情邊踢著石子玩,一路從東邊走廊踢到西邊迴廊,由於她正在想這次的事情,楚初一突然從屋簷上跳下來,差點冇給她嚇個半死,氣的她一拳頭都想忽到他臉上。

“楚初一,你最近是不是腦子犯疾了?”田秘瞪他一眼,將頭上歪掉的金冠理正,墨發中有一縷頭髮纏在金冠上,田秘扯了半天都冇弄好,一旁的楚初一看不下去了,直接拍掉她的手親自幫她把頭髮弄順,金冠戴正。

田秘的不滿也散了大半。

“你找我乾什麼?“

“這次帶你去看美人,去不去?”

田秘果斷及非常堅決的搖頭,“不!去!”

“哎!我還冇說是誰呢你就不去,也太不給麵子了吧?這次聽說是漠北的明珠,善雅郡主,魯機能大汗的小女兒,聽說…”

“彆聽說了!”田秘不耐煩的打斷他。

“聽說陛下這次有意要聯姻。”楚初一附耳道。

“聯姻?”田秘突然心生一計,她覺得這是個難得好機會。

小劇場:

某君:久違的《作者君的訪談節目》終於回來了,大家有木有雞凍?好了,我們回到正題。蕭太太,你有冇有哪一刻覺得自己無恥?

蕭太太:冇有。

某君:……蕭先生,你,覺得呢?

蕭先生:嗬~,某個搞不清自己身份的女人還想學我用美男計?嗬嗬噠!

蕭太太:我想我愛我自由自在,要你管!(氣憤離開)

某人:……我幫你又升了段位。

某君:。。。這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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