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田秘突然想到一事,於是假裝不知情道,“前些日子你忙活些什麼,怎麼突然不來找我玩了?”說完她就仔細盯著楚初一的麵容,不肯放過他一絲絲細微的表情。
楚初一的笑容有片刻停滯,眼神不敢瞟向田秘,似乎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打哈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那老頭逼的緊,他還準備讓我去戍邊呢,小爺我纔不去乾那低等事,好歹也是個先鋒!”
他得意的沖田秘挑眉,還自戀的眨眼,田秘內心忍住想翻白眼的衝突,無奈道,“成成成,誰不知道楚小侯爺最威風啊!”
“子錚,你就這麼瞧不起我?”楚初一難得認真起來,停下腳步看向田秘。
楚初一平日裡都是嘻嘻哈哈的,他五官棱角又是格外分明,一雙鳳眸因為平日總是笑意吟吟的,削弱了他五官的硬朗,可一旦嚴肅起來,整個人就散發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田秘不得不承認,他天生就是當武將的料。
田秘將話題又繞到之前那個話題上,隻不過冇有直接挑明,她問,“你…有冇有見過我父皇?”
“抗拒從嚴,坦白從寬哈!”田秘拍了一下他的胸膛,極為義氣道。
楚初一看了一眼四周,迅速的拉著她進到了不遠處的一個酒樓裡,酒樓裡人聲鼎沸喜氣洋洋,穿梭在其中的店小二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八麵玲瓏的跟各位貴人打招呼,其中有一個見楚初一和田秘進來,立馬放下手中的夥計,匆匆忙忙趕過來,點頭哈腰道,“兩位貴人要些什麼,春風樓裡應有儘有,保證不耽誤貴人多少時間!”
這小二是個有眼力勁的,遠遠瞧不清麵容,但光看他們衣著也知是達官顯貴之派,等走近一看,更是十足十的肯定了,那位黑衣公子腰間的暖玉,手上的扳指,以及周身的氣勢,可見來頭不小。身旁的灰袍公子雖然衣著簡樸,且身上冇有多餘掛件,但那衣服的質感,還有那等容貌,想來與黑衣公子交情不淺,來曆自是不俗。
不得不說人靠衣裝馬靠鞍,田秘這幾個月的熏陶再加上這裝扮,也當得上翩翩公子風流倜儻幾字了。
“兩位要喝些什麼?”那小二帶著兩人往上麵走,邊走邊介紹它這裡的酒菜,一個個吹得天花亂墜,口沫橫飛,不得不讓人好奇這酒館背後的東家是誰。
於是楚初一隨意道,“你們這酒館是新開的?”
“貴人猜的正對,我們這酒館一月前纔開的張。”
“你們酒館的東家是誰?我和弟弟想去拜訪一下。”楚初一接著問。
田秘腦中閃過一絲詫異,這楚初一無緣無故的關注一家酒館是作何?他不是那種多管閒事的人,肯定是有什麼不對。
她心裡突然一跳,感覺有什麼預感一般四處打量著四周,可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也冇有看出什麼不一樣的地方,要說不一樣的,就是這裡的佈置跟彆的酒樓不同,彆的酒樓走廊回道都是半開放空間,欄杆到人的腰部,略微往下一點,而這春風樓,走廊全部用帷布珠簾隔著,隱約有一股神秘感。
兩人上了三樓,小二帶他們去了最裡麵的一間房,很隱蔽也有些不起眼,但田秘推開門卻發現這間房的視野很好,窗子打開就可看到整條街的風貌。
“貴人裡麵請。”小二伸手領他們進去,“貴人莫要著急,小人已命人備好酒菜,稍後就會上菜。”小二彎腰打算退下,被楚初一攔住了。
“你們東家是誰?春風樓能在一月之內就能經營到如此這般,我和家弟均是好奇此間竟有如此能人,想一睹真容。”
“……小人這就去問掌櫃,東家聽說前些日子回來,想來這時是有空的。”
這回他退下楚初一倒冇攔他,隻是看著他的背影眯起了眸子,那一絲銳利看的田秘也是心頭一緊,“怎麼了?這酒館有哪裡不對?”
楚初一在房間裡轉了一圈,解釋道,“我在京城混了這麼多年,哪個酒樓茶館冇去過,就那妙仙樓,我都去過,這個新開的酒館,不僅選在了這條街最好的位置,而且還能順風順水,僅用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在京城站穩了腳尖,它對麵的幾家酒樓可是在京城幾十年,可你看兩家店的生意。”
“奇了怪了!”田秘拍了一下自己的腦瓜。
楚初一好像冇聽到她說什麼,繼續道,“從進來時我就發現有人暗裡在觀察我們,他們藏的很隱秘,但不經意間若有若無的氣息還是讓我察覺到了,你說一個酒館,為何客人來還要密切觀察客人呢?”
田秘附和道,“對,而且我進來就冇有看到管事,來來回回都是一些小二在那裡,但那些小二走路極穩,一看就是訓練過的,有些甚至武藝高超。”判彆一個人是否練過武,他平常走路,就連呼吸都與一般人不同,這些她當初學武時段玉都跟她講過。
“嗯,這地方肯定有蹊蹺!”
楚初一這次不再是懷疑的口吻,而是非常肯定,他站起來,繞著房間走了幾圈,還探出身子打量了一下外麵,確定除他兩人之外再無人後,才坐到田秘身邊正色道,“陛下可能……不行了。”
田秘雙眼倏的睜大,繼續等他往下說。
“上次陛下召我父親進宮,回來時見父親麵容極為凝重,我就知道事情定是有什麼突變,陛下煉丹,修返老還童之術已是怪異之處,如今陛下彷彿一個木偶,就是不知道背後操縱的是何人?”
“已經這麼嚴重了?”
這纔不過多久,田秘不久前還見過那皇帝,雖說他目光呆滯,行為異常,但麵色紅潤,不像短命之人。
“那……將軍府打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