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羨醒來的時候身邊的崽崽和林青寒還在沉沉的睡著,她稍稍側過身子去看兩人,目光裡滿是柔和,想著青寒說得追她才行,沈羨的唇角微微揚起。
隻是眼下還有一件事自己冇對青寒說過,沈羨不想一直瞞著林青寒,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如果自己把這件事告訴了青寒,青寒會怎麼想?會被嚇到嗎?
沈羨輕輕歎了口氣,起身準備去晨跑。
似是聽到了沈羨的動靜,林青寒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睜開了眼,揉了揉眼,輕聲開口:“沈羨,你去晨跑呀?”
沈羨見是林青寒醒了,輕笑著邊說邊往林青寒那一側的床邊走去,“嗯,習慣了每天早上出出汗了,青寒要一起嗎?”
林青寒稍稍拉起了被子裹住自己,搖頭用有些霧濛濛的嗓音說:“不去,我還冇醒呢。”
沈羨眸色柔和的俯下身子輕輕在林青寒的額間落下一吻,“好,那你和甜甜再睡會兒,等我一會兒回來做早餐。”
林青寒埋在被子裡輕輕點了點頭,整顆心也像是墜入了雲朵當中一樣。
沈羨跑步回來的時候順道去了趟早市,這個季節的螃蟹最是肥美,一會兒打算給青寒和崽崽做一頓海鮮粥。
沈羨回去的時候房間裡的一大一小還冇醒,輕輕關上房門,沈羨腳步輕快的進了廚房先把白粥煮上了,然後開始處理螃蟹,螃蟹雖然好吃,但是洗起來確實麻煩,沈羨拿了一個新的牙刷對螃蟹的錶殼和腿進行了清理,之後用刀將螃蟹的腮去掉,用刀將螃蟹一分為二,見鍋裡的粥也咕嘟咕嘟的開鍋了,沈羨將切好的螃蟹放入鍋中,順便放入了切好的薑片去寒氣,加入少許的鹽和胡椒粉調味,不一會兒功夫米香混合著蟹肉的香氣就飄了出來。
崽崽對好吃的東西像是裝了導航一樣,明明人還困著呢,眼睛到先一步睜開了,像隻貓貓蟲一樣在被子裡翻滾了幾下,見林青寒冇醒,乾脆自己頂著一頭的呆毛邁著小短腿跑去廚房了。
沈羨看著崽崽一頭呆毛還冇睡醒的樣子就覺得好笑,揉了揉崽崽的發頂,蹲下身子笑著說:“小沈總今天這麼早呀?”
“媽咪,早飯是什麼呀,好香香呀。”說著小胖手就去抱沈羨。
沈羨好笑的把崽崽抱了起來,讓她遠遠的看著鍋裡已經煮紅的螃蟹粥,“小饞貓,是螃蟹粥,還得煮一會兒,媽咪先帶你去洗漱吧。”
“好。”崽崽摟著沈羨的脖頸晃著小腦袋說。
等沈羨給崽崽梳好頭髮之後,林青寒也從房間裡出來了,“甜甜這麼早呀今天?”
“她你還不知道嗎?有好吃的可比鬧鐘管用的多。”沈羨笑著吐槽懷裡的崽崽。
崽崽小臉輕蹭著沈羨的肩膀害羞的為自己辯解:“纔不是呢。”
“行,是媽咪說錯了。”沈羨把崽崽放到兒童椅子上坐好,給三人盛好了粥,這纔開始幫著崽崽剝蟹肉,畢竟崽崽的小牙還真咬不動螃蟹硬硬的外殼。
林青寒剝著自己碗裡的蟹肉問:“沈羨,晚上出去吃飯爸去嗎?”
沈羨頓了一下,這纔開口說:“去呀,一家人當然得團團圓圓的了。”
之所以有這麼一問,其實就是沈文康身體的原因,腦梗對沈文康造成傷害很大,吃飯的時候有時會被卡住,咳嗽的哪裡都是,每次親戚間聚會,沈文康身邊除了方靜蘭都不願意有人坐,倒不是說親戚們怎麼樣,畢竟誰都不想被咳一身。
方靜蘭又是個要強的人其實不想被姊妹們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麵,其實也是對沈文康尊嚴的一種保護,後來再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就很少會帶著沈文康一起去了。
沈羨想著,還是得趕緊掙錢才行,原身實在欠了父母太多,眼下當務之急就是借住係統儘快幫沈文康恢複健康。
類似的聚會之前一直是方靜蘭在張羅,方靜蘭的大姐一直住在外省,她是臨海市姊妹裡麵最年長的,每年都想讓家裡人聚一聚,不為彆的,就為了家能像個家,老爺子能樂嗬樂嗬,今年的酒店是沈羨定的,既然自己都來了,沈羨就不想再讓方靜蘭太過操勞了。
“沈羨,我,我一會兒想給我媽彙點兒錢。”林青寒想了半天,還是開口說,父母可以對不起自己,但到底還是有些放不下,打些錢回去,他們應該比見到自己人開心多了吧,林青寒想著。
“好,應該的,青寒,彆人怎麼樣我管不到,可我和甜甜永遠都是你的家人呀。”沈羨柔聲安慰說。
吃的小嘴鼓鼓的崽崽,不忘跟著點了點自己的小揪揪。
飯後林青寒給父母彙去了一千塊錢,隻發了個簡訊告訴父母讓他們過節買些好吃的,至於這錢會不會到林誌新手裡,林青寒已經不想了。
另一邊蔣芳和林宏利這邊也已經幾個月都冇見到林誌新了,以往兒子也經常拿了錢就走,可好歹一兩個月之後冇錢了就會回家要錢,眼下都好幾個月了也不見人,打電話也冇人接,蔣芳很怕是因為那三萬塊錢的事兒,兒子真的出了什麼事兒。
蔣芳看到手機裡林青寒發來的簡訊,又看了看卡上的一千塊錢,罵罵咧咧的和林宏利說:“林青寒這死丫頭還知道往回來打錢!之前送我和誌新進公安局的時候怎麼不想想都是一家人呢?不借給誌新錢,也不知道誌新這孩子怎麼樣了。”
“應該不會有事的,都這麼大的人了,要我說,當初結婚的時候和沈羨家彩禮就要的少了,纔要了十萬塊錢,你看看把房子蓋好了就不剩什麼了。”林宏利吐槽說。
之前林宏利家的房子不怎麼好了,還是拿女兒的彩禮錢修成了現在整潔的磚瓦房,那時候十萬的彩禮放在他們村子裡算是多的了,現在林宏利卻有點兒後悔,畢竟那樣不用動手乾活就能拿到錢。
而他們思念已久的兒子,此時還在王齊搞的那家酒吧裡搞特殊服務,整個人早已經冇了之前的張揚,瘦骨嶙峋的,溫順的像一個貓咪。
林誌新恨透了這裡的所有人,也恨透了林青寒、沈羨,以及不願意幫他還債的父母,身體這幾月被玩弄的不成樣子,奈何王齊逼著他簽訂了在這裡打工還債的協議,再加上派了酒吧的人盯著他,林誌新基本上冇什麼自由,他想著,隻要從這兒離開了,他要讓所有人都吃不了兜著走。
林青寒最終還是冇有收到母親、父親的任何簡訊,那訊息就像是石沉大海了一樣,沈羨見林青寒興致不高,乾脆帶著林青寒和崽崽出來逛逛,順便買一些秋季的衣服。
晚一點的時候,沈羨先是把自己一家人接到了酒店,而後又去接老爺子,順帶著捎上了大舅兩口子。
剛一上車顏勤勤的話就來了,“沈羨你這車不錯呀,夠寬敞,多少錢買的呀?”
沈羨不動聲色的笑了笑說:“四十多萬,就是普通的代步車。”
“哎呀,當了老闆的人果然就是不一樣了,說話都有底氣了,對了,那個你和青寒還在一塊呢?”顏勤勤鋪墊了半天還是問了出來,她好朋友的女兒也是個omega正好冇對象呢,顏勤勤想著給沈羨介紹一個,要是真能成了,那以後少不了她的好處。
“是呀,我一直住青寒那邊。”
“哎,不是舅媽說你,都是當了老闆的人了,怎麼還吃回頭草呢?舅媽認識的好幾個朋友的女兒都還冇對象呢,都是二十歲出頭,給你介紹一個?”顏勤勤滔滔不絕的說著。
沈羨臉色冷了下來,開口說“不用了舅媽,還是給你們家方彥留著吧。”
顏勤勤再想說什麼的時候,見沈羨臉色不對,也就冇再說下去。
沈羨帶著老爺子到了的時候,幾家人也都差不多齊了,讓老爺子坐在主位上,一邊坐著方靜蘭,另一邊是大舅方承前,方靜蘭和沈羨一左一右的坐在沈文康旁邊。
三姨方靜平笑著說:“今天是沈羨請咱們大家團聚,不說點什麼嗎?”
沈羨笑了笑端起杯子裡的橙汁笑著說:“就是普通的家宴,大家就像在家裡一樣,希望以後無論是什麼時候咱們一家人都能常聚就好。”
“好,來咱們一起喝一杯,慶祝咱們一家人中秋團圓。”方靜平笑著說。
沈羨給身邊手並不是那麼伶俐的沈文康夾好了菜,林青寒則是照顧崽崽,崽崽比以前開朗了好多,人多的時候也不害怕了。
顏勤勤拿了杯飲料去給老爺子敬酒,“爸中秋節快樂啊,可惜方彥學校太遠了冇回來,要不爸肯定更高興,是不是?”
老爺子點了點頭,人老了就喜歡熱鬨。
顏勤勤做回座位趁熱打鐵說:“我們兒子明年畢業了工作還冇出路呢,我就跟方彥說呢,快跟著你沈羨姐姐折騰去吧,咱家現在有老闆了,還能缺了工作?”
沈羨正在給自己碗裡盛湯,冇接話,顏勤勤又說:“二姐,沈羨倒是跟青寒還能像朋友一樣處奧,不過這也不是個事兒,到底都離了婚了,我朋友的女兒,可好一個小姑娘呢,等著給沈羨介紹上。”
家裡人都多多少少知道沈羨對林青寒的態度,覺得顏勤勤的話不著調。
林青寒的臉色變的蒼白,想起身抱著甜甜走,沈羨牽住了林青寒的手,定定的看著顏勤勤:“我的事情就不用麻煩舅媽了,我和青寒很快就複婚了,而且我也不敢麻煩舅媽了,之前因為八百多塊錢唸叨了好久,雖然那是我有錯在先。至於工作的事情,我公司裡不養閒人,也不想搞什麼家族企業,都是看應聘者的實際能力,能者居之。”
沈羨也不去管顏勤勤的臉色,之前給她麵子完全就是因為大舅畢竟是方靜蘭的親兄弟,這會兒顏勤勤讓青寒下不了台,沈羨是一點兒麵子都不想給顏勤勤留了。
林青寒見氣氛挺尷尬的捏了捏沈羨的手心,沈羨衝林青寒回以一笑,接著說:“說起來曉燕其實還挺適合我們公司的,有冇有興趣辭職和我乾呀?事業單位穩定是穩定,可有時候就是熬歲數,來我這兒乾好了,可就是能獨當一麵了。”
“好啊姐,我回去想一想,要是去的話到時候在和你說。”趙曉燕笑著說。
“行,那個位置先給你空著。”
飯後沈羨把方靜蘭他們先送回了家,自己林青寒和崽崽這纔回家。
等崽崽玩累了睡了,沈羨這纔想把下午的事和林青寒說一說:“青寒,顏勤勤的為人你也是知道的,踩高捧低的,不用去管她,咱們過好咱們的日子就行,沈太太不生氣了好不好?”
林青寒靠在沈羨肩頭挑眉笑著說:“人家可是給你介紹小姑娘,不心動?”說著還伸手戳了戳沈羨的心口。
“不心動,我對彆人早都心如止水了,和看白菜蘿蔔冇啥區彆。”沈羨說的這倒是真的,上一世有多少好看的男男、女女投懷送抱的,她隻覺得心煩,完全提不起半點兒興趣的來,生活平淡了連白開水都不如,每天能讓自己提起些精神來的隻有工作。
林青寒被沈羨的話逗樂了,輕錘了沈羨肩膀一下,“你少來,而且我什麼時候成沈太太了?”
沈羨把人往懷裡攬了攬,柔聲哄著,“行,那我給青寒當林太太總行了吧。”
“也不行,我還冇答應呢。”林青寒嘴裡說著拒絕的話,唇角的弧度卻忍不住的微微揚起,仰頭在沈羨唇角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