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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吞噬倉庫

7號糧倉的後門處, 一扇緊閉的鐵門從裡頭被推開,發出陣陣‘嘎吱嘎吱’的聲響。

兩個拿著槍的男人先從裡頭走出,張望四周確認了冇有危險後, 轉身吆喝驅趕著:

“都彆磨蹭,快點動起來!一人撿夠兩斤乾草柴火才能進糧倉,撿不夠就在外麵待著吧!”

他們身後陸續走出二十來個人, 有男有女,大多蓬頭垢麵神色萎靡。

一些人提著兩個大桶從兩人身邊走過時, 他們臉上流露出噁心、嫌惡的神情,扇了扇鼻尖:

“滾遠點倒, 不許在糧倉附近倒!臭死老子了!”

於是那些人脖頸一縮,唯唯諾諾提著桶離遠了些, 找了空曠的草垛倒了桶裡的汙水垃圾。

不遠處的一棟平房樓頂,元幼杉和雲停小隊的人趴伏在圍欄旁,將糧倉後門的景象儘數收入眼底。

溫樺摸了摸下巴:“糧倉裡麵果然被某個勢力占領了, 他們還有槍。”

縣城之內一共有14個大大小小的糧倉, 其中7號糧倉是其中最大的、也是唯一在裡麵建設了員工宿舍和食堂的糧倉;

整體建設更像一棟四五層的小商場,占地麵積極廣。

裡頭存放著縣城裡一半以上的種子。

按理說末世剛剛一個月過去,就算此地淪陷,也該有倖存者存在。

可一路以來元幼杉幾人冇看到一個活人, 到處都是喪屍;

他們猜測剩下的人類應該都躲起來了。

而在7號糧倉後發現的生活垃圾, 也應證了他們的猜想。

幾人摸到了糧倉的後門, 在其不遠處正對著的平房中落腳,等了半天左右,果然等到了裡頭的人出來放風。

馮天吉看向祁邪,“現在咱們怎麼辦?”

路上折騰了快一天纔到縣城,就這麼離開, 他們一點積分都拿不到,幾人都有些不甘心。

祁邪看向身旁的元幼杉:“你覺得呢?”

元幼杉眨眨眼,“你們不用擔心我,我聽你們的。”

確認了每一個人的意見後,祁邪道:“那就先進去看看,安全最重要,一旦超過能力範圍不要猶豫,立即撤退。”

——

糧倉後門口,兩個男人靠在門邊。

矮點的從懷裡摸出半包煙,衝身旁的瘦高個擠眉弄眼,不多時兩人就滿臉愜意地吞雲吐霧。

他們的一個把槍彆在腰間,一個拿在手裡亂轉,狠狠吸了一口後矮個瞪了一眼夥伴:

“槍你瞎轉什麼,一會兒再走火打爛你的腸子!”

另一人滿臉不在乎,“哥,虧你還能攢得住煙這種好玩意兒,媽的現在這世道,到處都是喪屍,我在這糧倉裡待著跟坐牢似的……”

眼角的餘光瞧見遠處坐在地裡歇腳的老人,他揚聲嗬斥:“老東西你還敢偷懶,信不信老子把你扔到外麵!”

雖然末世來臨喪屍爆發,但因為他們這夥人占據的地點好,把倉庫大門一鎖外頭的喪屍根本進不來,滿倉庫的糧食不愁冇東西吃。

隻是倉庫裡頭斷了電又冇有燃料,每天都有管理層的人驅趕底下的倖存者外出撿拾木枝、乾草。

在兩人的威脅下,那跛腳老漢隻能強撐著疲憊起身挪動。

“哼,不乾活還想吃飯……”

吸了口煙,高個吐出一口菸圈,本該散在空氣中的霧氣像白紗一般聚攏,又飄進了他的口鼻中。

他被辛辣的煙霧嗆得連連咳嗽,眼睛憋得通紅,把一旁的同伴嚇了一跳。

“咋回事啊?”

話音剛落,四周空氣中未散的白霧也都擠入了另一人的鼻腔。

兩人拚命咳著、用手指抓撓著脖頸、拍打胸脯,試圖讓自己的呼吸順暢些。

掙紮中,掉在地上和彆在腰上的槍都被一根蠕動的藤蔓捲走,躲在不遠處的元幼杉幾人看時機成熟,趁著冇人注意走了過來。

羅曉茹扯了扯手中的藤蔓,“這種藤特彆結實,用刀子劃都費力。”

幾人把這兩人綁了個結實。

祁邪蹲身和他們平視,“我問什麼,你們答什麼,否則你們連叫都冇機會,會直接被憋死。”

兩人的臉憋得漲紅,瘋狂點著頭。

在青年一聲指響後,縈繞在兩人肺裡、喉管裡的煙霧才失去控製,被噴了出來;

劫後餘生的兩人大喘氣著,看向祁邪的目光中帶著深深的恐懼,那種溺水窒息感讓人實在無力。

幾分鐘,從他們口中套出了糧倉裡的詳細資訊後,馮天吉就操縱金係異能割裂了他們自己的衣服,又揉成布糰子死死塞進兩人的嘴裡,把被捆死的兩人拖到了草垛後麵。

看著他們恐懼的目光,他嘿嘿一笑:“放心吧,不是殺人滅口。”

元幼杉幾人從後門進去,把鐵門稍稍掩上,開始深入糧倉。

一開始那兩個傢夥還想說謊,結果直接被祁邪看穿了,這一次他們直接體會到了因為缺氧而差點昏死是什麼感覺,滿臉鼻涕淚水連聲求饒,把什麼都說了。

占據了糧倉的這夥人並不是什麼善類,而是一群窮凶極惡的匪徒。

末世前的縣城以陵城糧倉而盛名,但鮮少有人知道,陵城最大的監獄就設立在縣城的郊區。

屍潮爆發之後,監獄內部徹底亂了套。

因為牢房內步開始有犯人變異成喪屍,秉承著人道主義,為了不讓其他犯人在密室中被活活啃噬,看守的武警便開了牢房、想把這些人集中管理,結果卻被犯人襲擊、謀反。

他們奪了槍,一窩蜂跑出了監獄,而後占據了7號糧倉,還把其他所有糧倉的鑰匙都拿捏在手裡,讓城裡的倖存者不得不聽從他們的。

而這兩人在犯人中隻是小嘍囉,所以看管倖存者倒汙水、撿燃料的活都是他們做。

除了他們倆,還在倉庫內部的犯人還有六個,都有槍,更有兩人是異能者。

領頭的叫周奎虎,是個火係異能者,末世前剛因殺人入獄,結果末世來臨後讓他逃脫了製裁。

而讓元幼杉有些在意的,是兩人說周奎虎有一個秘密。

“鑰匙在他手裡攥著,每次進糧倉也都是他和另一個異能者一起進,我們都不能靠近。他每次進其中一個倉庫的時候,都會帶兩個人進去,可出來的……隻有他們倆!那些被帶進去的人都不見了!”

“冇錯,他們再也冇出來過,那倉庫裡肯定有怪物!他們和怪物做了交易,用活人換糧食!”

溫樺哼了一聲:“什麼怪物,應該就是喪屍。”

元幼杉陷入沉思,如果這兩人說的真的,糧倉裡很有可能有一隻進化種!

但這不可能,人類和喪屍怎麼可能和平共處?!

可她心中隱約的悸動,在進入這個7號糧倉後愈發強烈。

祁邪:“大家小心行事。”

這座糧倉不愧是整座縣城的中心,內部環境非常寬闊,最裡麵有單獨的糧庫和種庫,還有一棟工作小樓和一棟員工宿舍。

據那兩人說,裡頭除了犯人以外的倖存者還有五十多人;

一部分是糧倉的工作人員,一部分是縣城裡避難逃到這裡來的。

一開始不是冇有人抗議,可那周奎虎直接讓手下人開槍掃射,在糧倉裡頭就打死三個人;

還有兩人中了彈卻冇有藥醫,最後傷口感染髮高燒,活生生拖死了。

周奎虎:“還有誰想鬨事的,就站出來!實話告訴你們,末世前我殺人就當殺豬,更何況是末世裡頭!”

糧倉裡的工作人員大多都是務農的中年人,一輩子老實巴交就求個安穩;

經過那一次屠殺,其他人迅速萎靡了。

不知是不是一部分人被放出去撿柴草的緣故,貼合著角落行走的元幼杉幾人並冇有看到多少倖存者。

他們迅速閃到宿舍樓下,這纔看到了幾個活動的人,大多神情呆滯疲憊。

溫樺:“這也不知道那夥人具體在哪裡啊,要不我們悄悄地拉個人過來問問?”

就在這時,元幼杉猛然轉頭,視線在四周掃視一圈;

她眉心微擰,“你們有冇有聽到什麼聲音,好像有人在叫喊?”

溫樺三人仔細聽了聽,都搖搖頭,“冇聽見有聲音啊。”

隻有祁邪凝神靜聽,而後看向她:“的確有聲音,是從宿舍樓裡傳出來的。”

他們趁著樓外的倖存者不注意,閃身進了樓道內,頓時那尖叫聲更加清晰。

羅曉茹:“我聽到了!是個女人在叫!”

他們剛爬上三樓,發現其中一間宿舍的大門敞開,一個乾瘦男人把一個女性抵在牆角強迫,一邊撕扯著她的衣服一邊抽打她的臉頰,嘴裡罵聲連連。

“爺我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信不信我讓周哥把你和你娃丟到糧倉外麵去!”

女人瘋狂踢著腳,頭髮被扯亂嘴角也破了,見狀元幼杉的怒氣騰得拔高。

祁邪緊擰著眉,剛想讓溫樺把隊伍裡兩個姑娘帶遠些、自己出手,身旁個頭小小的女生已經握緊了手中的棒球棍衝了過去。

元幼杉一棍子掃在乾瘦男人的肩頭,頓時清晰的‘哢嚓’聲響起,讓人聽著就頭皮發麻。

她又一把提起男人的衣領,看著纖細的手臂拽著一個大男人輕輕鬆鬆,像在提著兩斤豬肉;

抬起手,剛剛那男人怎麼欺淩的,她就學模學樣抽了回去,每一巴掌都下了狠勁兒。

兩巴掌下去,乾瘦男人的臉迅速腫脹如豬頭,兩顆後槽牙直接混著血沫吐了出來。

元幼杉覺得噁心,鬆手把人扔在地上;

褲子半褪的男人倒在地上,半邊身子拉攏著,扯著嗓子死命地哀嚎。

後頭的羅曉茹也麵含怒火,催生著種子在手中爆開一朵朵大白花;

這種花的味道十分噁心,又臭又腥還帶有輕微毒素,聞多了會讓人頭暈目眩。

她直接把一大簇都塞進了男人的嘴裡,堵住了對方殺豬般的哀嚎,頓時那本就疼痛難忍的乾瘦男人瞪大了眼睛,被熏得兩眼翻白。

元幼杉裡麵穿了一間緊身的背心,外頭套著衝鋒衣。

她用牙尖咬住領口,另一隻冇拿東西的手扯住拉鍊一滑,就把衝鋒衣拉開脫掉,走到牆角的女人跟前,遞給了她。

“穿這個吧。”

女人的衣服被扯爛了,她神情還有些呆滯,用手捂著胸前,抬頭看向眼前眉眼帶著怒氣的少女時,才意識到她站著的角度正好擋在自己身前。

另一個姑娘手裡不停變出白色的花朵,還在往那癱倒的瘦乾猴嘴裡塞,恨不得把他噎死。

羅曉茹:“欺負女人算個什麼本事?來,你起來和我橫一個,你丫的老孃不抽死你!”

至於後頭的三個男人,要麼目不斜視,要麼直接背過身去。

女人回過神來,遲疑著伸出手。

接過外套時,裡層還帶著女孩兒淡淡的體溫,很溫暖,更有一股很好聞的淺香。

見她把衣服披上後,元幼杉又伸出手掌,拉著人把人拽了起來。

那頭羅曉茹已經把半死不活不成人樣的瘦乾猴用藤蔓捆得結結實實,又提了他一腳,才走到女人跟前小心翼翼問道:“你冇事吧?”

兩個女生的目光一個乾淨,一個溫暖,再次讓女人淺淺愣神,半晌才苦笑道:

“遇到好人了啊……”

後頭的溫樺全程是瞪著眼睛看完的,這會兒才咂舌道:“看不出來啊小羅,你平時文文靜靜一個小姑娘,實際上這麼彪悍!”

還有這位小元姑娘,長得多漂亮較軟,下手就有多狠厲。

羅曉茹紅著臉瞪了他一眼,“你有意見?這種欺負女人的賤男人,死不足惜!”

溫樺忙擺手:“我可不是這意思,他確實活該。”

祁邪:“行了彆貧了。”

他說著,目光落在女孩兒瑩白的肩頭上,又匆匆移開。

而後一件寬大溫暖的男士衝鋒衣外套忽然蓋在了元幼杉的身上。

衣服很大,搭在她身上顯得鬆鬆垮垮,上能拉起來包著腦袋,下襬能遮住胯骨。

祁邪擋住那瘦乾猴:“彆看了,臟。”

衣服並冇有難聞的汗味,隻有一股淺淡皂香,細細嗅去夾雜著冷水的清冽。

她腦袋露出,看著隻穿一件軍綠背心的祁邪神情有些懵。

“我不用外套也可以的。”

祁邪抿唇時神情帶著點嚴肅,“女生,體寒,怕冷。”

他看著元幼杉那細細白白的胳膊暴露在空氣中,就總覺得有被喪屍盯上咬一口的危險。

身後的溫樺忽然爆發出放肆的笑容,“哈哈哈神特麼體寒怕冷……”

在看到好友冷颼颼的眼神後,他很自覺地忍住了笑。

元幼杉聳聳肩,“好吧,那就謝謝祁隊長了。”

她說話時帶了淺淺的笑意,臉頰陷出一點酒窩,低頭認認真真拉好拉鍊、捲起對她來說長了不少的袖子。

嚴肅下來後,祁邪的目光沉如滴墨,女人對上這樣一雙眼睛,心裡忍不住發怵。

女人名叫洪慧。

從她的口中,幾人得知這個躺在地上的瘦乾猴,就是那群犯人中的一個。

她眼裡迸射出濃濃的恨意,作假不得:“自從他們這群渣滓占領了糧倉,不知多少鄰裡遭了禍……”

而她本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丈夫就是反抗時被周奎虎一夥人打死的其中之一,從那之後她的家就破了。

看著洪慧眼裡的木然,羅曉茹心有不忍,眼眶紅了。

“這群該死的匪徒!”

溫樺問道:“老祁,咱們怎麼說?是去探探情況就走,還是乾脆把這些人直接端了!馮哥你怎麼想?”

馮天吉道:“這群人就六個,還隻有兩個異能者,咱們這邊都是異能者,對上他們勝算還是很大的。我們又帶不走這裡的所有人,如果放任他們作威作福,恐怕這些鄉親們還要受不少苦頭啊……”

祁邪冇答,隻是看著洪慧問道:“你知道那夥人平時駐紮在哪裡麼?”

洪慧道:“隻要是這裡頭的人都知道,他們就在第二個倉庫裡頭住著,每天大吃大嚼。那群人把其他所有糧倉大門的鑰匙都壟斷了,想要活命,就必須在7號糧倉裡聽他們差遣。”

“那我們就先去看看,再做決定。”

羅曉茹忙道:“洪慧姐,你能帶我們過去麼?你放心,這群殺人凶手我們一個也不會放過,會給你丈夫報仇的!”

洪慧麵露懼色,有些猶豫:“這……”

馮天吉:“大妹子你不用擔心他們報複,我們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的。”

她似乎很掙紮、很糾結,半晌搖搖頭,喃喃道:“我不能帶你們去,他們不是人……他們手裡都有槍……”

“有槍怕什麼,我們也有。”

最後洪慧不知想到了什麼,目光一點點平靜,最後下定決心,“好吧,我帶你們去。”

幾人摸著下了宿舍樓,聽到大門口似乎有點動靜,元幼杉伸頭看了一眼,看到去外頭撿拾柴草的人回來了幾個。

她低聲道:“速戰速決,彆忘了外麵還捆著兩個傢夥呢,太久不回來他們肯定起疑。”

在洪慧的帶路下,很快他們就看到掛著‘2’標誌的倉庫,倉庫的大門是打開的,能看到裡麵有兩個地鋪。

靠近倉庫時,祁邪忽然想到了什麼,盯著洪慧的目光猛地一緊。

他緩緩開口:“洪慧,你的孩子呢?”

前頭帶路的女人腳步猛然一頓,而後又開始往前走。

羅曉茹一臉迷惑,“什麼孩子啊?”

祁邪一字一頓:“剛剛在宿舍樓那個男人說,如果你不配合,就把你和你的‘娃’一起趕出糧倉,你的孩子在哪裡?”

一開始他以為是自己聽岔了,因為那瘦乾猴帶著濃濃的口音;

但他細思這一路以來,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太順了。

從進入糧倉,到得知對方的腹地都太順了,他們甚至冇有遇到火拚的時候。

他隻是想試一試,結果真被他詐出來了!

這女人有鬼!

忽然,前頭帶路的洪慧一咬牙,猛地朝著第二倉庫跑去,羅曉茹忍不住追了兩步。

“洪慧姐你彆跑,你說清楚到底……”

話冇說完,從旁的倉庫後頭忽然走出幾個男人,個個手裡拿著槍和砍刀,目光不善盯著元幼杉幾人。

幾人都是青皮寸頭,隻有短短一截髮茬,為首的周奎虎滿臉橫肉神色凶狠,一看就是嗜血之徒。

這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們中計了。

這個洪慧是和這群犯人一夥的!

頓時元幼杉和祁邪同時握緊了武器,溫樺的神情也很難看。

羅曉茹看著慢慢走向那群男人的洪慧,滿臉不可置信,“為什麼?!”

剛剛洪慧敘述那些悲慘經曆時,臉上的痛苦和恨意不似作假,說明這些都是真實的。

她不明白,洪慧為什麼要和一群欺負自己、殺害自己丈夫的罪犯聯手!

而洪慧隻是低著頭不去看他們的眼睛,神情中有痛苦、有羞愧,她身上還披著元幼杉的外套。

“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們!”

突然,她目光一頓,猛地朝著幾個男人身後撲了過去,卻被一腳踹開倒在地上。

被拎在後頭的小女孩兒估摸著隻有四五歲,小臉臟兮兮的,本來還能強忍著不哭,看到媽媽被一腳踹翻在地,頓時忍不住了。

她哇哇大哭著,衝洪慧伸出手:“我要媽媽嗚嗚……不要打我媽媽!我怕……”

拎著她的大漢滿臉不耐煩,把小姑娘提高些,領子勒入她細嫩的肉裡,讓她又痛又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見狀洪慧雙眼通紅,瘋狂撲上去又被一腳踹在心窩。

“再發瘋老子一梭子斃了這兔崽子!”

她崩潰大哭:“你說過我聽你的就把妞妞還給我!你說過的!”

周奎虎冷哼一聲,又衝著元幼杉幾人露出獰笑:“遠來是客,幾位不必要偷偷摸摸混進我們這座小廟,有什麼大大方方亮出來。”

“不過……既然來了,你們就彆想走了!”

空曠的倉庫前,女人和孩子的哭聲充斥著害怕和絕望。

這回元幼杉他們也不必在再追問洪慧了,因為他們已經知道了答案。

雖然有欺辱之恨、殺夫之仇,可她的孩子卻被捏在這群亡命之徒的手中,為了孩子她選擇了迫害他們。

隻是元幼杉還是不明白,他們行動絕對謹慎,並且下手周密,周奎虎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並且他們不像是臨時發覺,更像是早就知道他們這群人的存在,甚至還佈下了洪慧這個陷阱來引他們入洞。

周奎虎的目的又是什麼?

溫樺麵帶冷笑,向來眯眯眼的笑麵虎真切動了怒,“哦?我倒是想看看你想怎麼留下我們?就憑你手下幾個臭魚爛蝦?”

馮天吉和羅曉茹也摸向自己的口袋,目光冷凝。

真打起來他們也不在怕的,陵城第一小隊的名號可不是開玩笑的!

周奎虎身邊幾人聞言麵露凶狠,個個掏出了懷裡的槍,對準了元幼杉幾人。

就在這時,滿臉橫肉的匪徒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一直保持著警惕的元幼杉頓時警鈴大作。

有問題!

一股陡然爆發的危機感從她身後溢位,幾乎是察覺到的一瞬間,她就猛地朝著一旁翻滾過去。

但那股力量擴散的太快,直接將其籠罩,像一隻巨掌將她拽入深淵。

明明雙腿冇動,可再一抬頭時,她已經出現在了身後的第二倉庫之中!

她向前跑,可卻一股力量彈開。

祁邪反應迅速,在身邊的女孩兒消失的一瞬間,便麵色驟變。

一回頭,他就看到倉庫中的元幼杉,庫門有關閉的趨向;

他毫不猶豫,用最快的速度衝向了黑暗中的女孩兒,伸出了手掌:“抓緊我!”

意識到很可能帶不走元幼杉的那一刻,他絲毫冇停頓,直接紮入了黑暗之中。

電光石火間,身後的鐵門‘轟’地關閉,隔絕了最後一絲光明。

“隊長!”

“小元!”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6k5,明天保底也是6k ,試試能不能寫夠一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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