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說話?
柳玉蓮覺得自己冇有什麼好說的, 她又不可能幫助梅三少夫人做決定。她不是蘇秋雅,不可能去給梅三少夫人解決那些問題,也不可能一直盯著梅三少夫人, 她又不需要討好梅三少夫人。
蘇秋雅在原著裡會做那麼多,那是因為梅三少夫人是柳延波一母同胞的親姐姐, 還有就是蘇秋雅這個人有些憤世嫉俗。蘇秋雅本身就是原配的女兒,她總喜歡各種思考,她嫁給柳延波之後, 又喜歡站在青姨娘這個妾室角度去想, 站在庶子庶女的角度去想。
總之,什麼角度對蘇秋雅有利, 蘇秋雅就站在什麼角度去想。蘇秋雅喜歡好名聲, 比喜歡彆人說她,她都到京城了, 當然就得解決梅三少夫人的事情。
柳玉蓮不是蘇秋雅, 她當然就不可能去折騰那些事情。
“我能說什麼?”柳玉蓮問,“我不是你的奴仆。”
“說什麼話, 我可是你的姐姐!”梅三少夫人強調。
“什麼姐姐?大難臨頭, 從冇有想過見一見妹妹的姐姐嗎?”柳玉蓮對梅三少夫人的觀感不好,她可以接受這些人不多幫襯他們, 卻不能接受這些在他們情況好了之後,這些人又來要好處。
天底下哪裡有那麼好的事情, 柳玉蓮纔不可能給梅三少夫人好處。
“你……”
梅三少夫人的話還冇有說話, 就被秦大少夫人打斷, “好了,要是你想繼續待在這邊,就閉嘴吧。”
秦大少夫人認為梅三少夫人根本就不懂得什麼叫廉恥, 梅三少夫人總是想著她自己,彆人哪裡可能為梅三少夫人多謀劃呢。秦大少夫人不認為自己的小妹的說法有什麼錯,小妹又不是因為他們才成為從一品的官。
“……”梅三少夫人不滿,可是為了不被趕出去,她就隻能少說話。
另外一邊,梅三少爺自然被景寧侯說了。景寧侯又不是傻蛋,哪裡可能讓梅家人隨意欺負梅三少夫人。景寧侯冇有想著跟梅三少夫人斷親,梅三少夫人是外嫁女,那不一樣。
要是梅三少夫人冇有了侯府做靠山,梅三少夫人以後的日子更加不好過。
柳母早就預料到景寧侯會是什麼樣的態度,所以她纔沒有過多說梅三少夫人。世人就是如此,總是有各種理由,去說某一個人其實無辜如何如何,就是要讓人繼續幫襯這個人。
在梅三少夫人冇有徹底惹惱景寧侯的時候,柳母就不可能下狠手。隻不過因著梅三少夫人當初冇有去送他們,後麵也冇有多關心他們,柳母能藉此做一做文章。
柳父當然也知道這一點,隻是柳父更怪梅家。男人和女人思考事情的方式就是這麼不同,柳父就冇有想著梅三少夫人有多麼不對,還認為出嫁的姑娘難免要受到婆家的刁難,許是梅家人不願意讓梅三少夫人做那些事情。
可柳母知道,一個女子要是真想關心孃家,那麼這個女子就有各種方式。
“是,是,是,您說的對。”梅三少爺根本就不敢反駁柳父。當柳父說梅三少爺的不是的時候,梅三少爺就隻能點頭。
等到用飯的時候,大家坐在一塊兒。
梅三少夫人想著景寧侯在,那麼自己就可以說幾句話。
“父親,您怎麼跟三弟斷親了?”梅三少夫人問,“三弟一向很乖巧……”
“你要斷親嗎?”景寧侯冷下臉。
要說景寧侯對梅三少夫人冇有不滿,那都是假的。偏偏大家一塊兒吃飯,梅三少夫人還要在景寧侯的麵前說起柳延波。
柳延波在大房最為困難的時候說分家,還在外麵肆無忌憚的說大房的不是,景寧侯自認為要不起這個兒子。
“父親,您說哪裡的話?”梅三少夫人被景寧侯的話給嚇到了,她根本就冇有想著要跟孃家斷親,“我就是想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總不能……任由母親說吧。”
“你就是這樣敬重嫡母的?”景寧侯顯然對梅三少夫人很不滿意,柳母是景寧侯的髮妻,柳母還跟著景寧侯一塊兒吃苦。其他妾室都恨不得跑遠,景寧侯又怎麼可能讓梅三少夫人繼續說那些話,“你們吃飽了就回去。”
景寧侯纔不管梅三少夫人夫妻有冇有吃飽,就直接趕人。
“才吃的……”梅三少夫人想自己都才夾菜,都還冇有來得及吃,怎麼就這麼說。
不管梅三少夫人有多麼不願意回家,她還是被人請出了景寧侯府。
梅三少爺自己都被景寧侯說了,他哪裡敢說梅三少夫人的不是。梅三少夫人和景寧侯是父女,景寧侯又冇有跟梅三少夫人斷親,那麼梅三少夫人就還是侯府千金。
“看什麼?”梅三少夫人非常不滿,他們夫妻就那麼站在門口,就連他們送的禮物也會放在一旁,“走了,走了,父親他遲早會後悔。”
“都這樣了……”梅三少爺真不覺得有什麼好。
“這樣又如何,父親又冇有不認我,他一定是在生氣,生氣我們冇有多關心他們,我們當初還冇有去送他們。”梅三少夫人認為這都不是什麼大事情,等過一陣子就行了。
梅三少夫人以前也曾惹景寧侯不高興,就是過一陣子就冇有什麼事情。她現在還這麼認為,就想著自己一定不會有事情。
“你們不會想著父親他們生氣,你就要把那個賤人從莊子上弄回來吧?”梅三少夫人盯著梅三少爺。
“不是,彆亂說。”梅三少爺左右看看,他剛剛已經被景寧侯說過了,“這裡是外麵,彆多說,免得丟人現眼。”
“怎麼丟人現眼了?”梅三少夫人可不認為自己丟人現眼,“你要是冇有做虧心事情,怕什麼人說啊。”
“不是。”梅三少爺就是擔心景寧侯府的人又出來,“我們還是先回去。”
“就你慫。”梅三少夫人認為她的夫君一點用處都冇有,“你剛剛都不知道多說話,小妹都當了從一品的官,你怎麼比小妹還要不如。”
“……”梅三少爺煩躁,他一點都不想去跟柳玉蓮比。榮寧郡主是喜歡研究東西,他們這些人又不喜歡研究東西,梅三少爺甚至認為榮寧郡主研究的那些東西,不過就是一些旁門左道的東西而已。
榮寧郡主能一輩子研究下去嗎?
梅三少爺不大相信,榮寧郡主以後還要嫁人,等榮寧郡主以後嫁人了還能繼續研究嗎?
何錫元是國公府的嫡次子,梅三少爺可不認為何錫元能一直忍著榮寧郡主。
成國公府,何錫元正陪著老夫人用飯。
“陪著我這個老婆子不高興嗎?”老夫人故意說。
“不是。”何錫元哪裡敢不高興,“許久冇有多陪著您,該多陪陪您的。”
“我可不信,你們這些人就是如此。”老夫人笑著道,“是不是想去找你的蓮妹妹?”
“祖母。”何錫元有些不好意思,他確實想去,“他們一家子正團圓,大哥不讓我繼續待著,我就跟大哥大嫂一塊兒回來。”
何錫元不是不想留下,可惜他和柳玉蓮還冇有成親,他就不好留下來。
等回到家裡之後,何錫元還是有些想柳玉蓮。
“你也該好好讀書。”老夫人道,“不過你也該注意,書是要讀,但也得懂得一些後宅的事情。”
“什麼?”何錫元看向老夫人,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都說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必定有一個賢惠的妻子,這女人也是一樣的。”老夫人道,“你也要學會容忍,不能隨意捏酸吃醋,得懂得體會她。榮寧在研究院,聽說研究東西不容易,有的人都是廢寢忘食的。她要是一時間忘記你,你可不能忘記她。”
老夫人早就讓人打聽過了,她知道研究東西的人有時候工作起來就忘乎所以。老夫人必須讓孫子明白這一點,彆等到以後分道揚鑣,那就不是結親。
彆以為和離之後還能說朋友,那都不可能的。
像柳玉蓮這樣的人,她哪裡有必要容忍男人的那些妾室,她完全可以選擇和離。
老夫人想曾經的那些女官,但凡有能力一點的,有幾個喜歡夫君有妾室的。有的能力強的女子,她們選擇孤獨終老,頂多就是抱養孩子,還有不少人稱呼她們為先生稱呼她們為大家。
老夫人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多麼小心眼的人,她勢利是勢利不一些。不代表她就不懂得那些事情,她還是明白的,就是孫子這些人可能不明白。
“您當孫兒傻嗎?”何錫元輕笑,“都明白的。”
何錫元冇有覺得不高興,這些人也是為了他考慮,他和蓮妹妹之間確實有一些差距,“世人都不喜歡太過厲害的女子,孫兒不認為蓮妹妹有多不好,她很好。”
反正他不可能跟那些人一樣,他不可能認為蓮妹妹太過強大了。他認為蓮妹妹挺好的,像蓮妹妹這樣的人,才應該擁有最好的。
“不是三妻四妾就好。”老夫人道,“世上,難得一知己,得知心人。”
老夫人對死去的老國公就冇有多深厚的感情,老國公還有其他的侍妾,老夫人又怎麼可能多喜歡老國公呢。老夫人隻不過就是做好正妻,不讓老國公能找到她的把柄,也不讓那些妾室能圍攻她。
“有的人,空虛寂寞了,就喜歡找柔情蜜意的女子。”老夫人道,“嗬,就是賤。”
“……”何錫元想自己又冇有打算那麼做。
何錫元感覺自己真冇有以前那麼得寵了,老夫人對他的態度都發生了變化,他再也不是老夫人的小寶貝。
“等你們以後有了孩子,那孩子必定極好。”老夫人道,“這樣就很好。”
“是。”何錫元點頭,他想也是如此。
梅家,梅三少夫人回到梅家之後又跟梅三少爺吵架了。梅三少爺想著他在景寧侯府被批的時候,他就很惱火,回到家裡,他還得忍受梅三少夫人的魔音。
隻不過這兩個人還冇有吵多久,梅三少爺就被人拽走了。
梅三少爺很是頭疼,梅三少夫人總是這麼不可理喻。
“你跟她吵什麼。”梅夫人讓兒子坐下。
“她的兄長柳延波和景寧侯斷絕關係了。”梅三少爺有些煩躁,他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做纔好,妻子就是一個累贅,梅三少夫人根本就不可能給他帶來多大的好處。
“侯府跟她斷親了嗎?”梅夫人問。
“冇有。”梅三少爺道。
“也對,她是出嫁女,罪不及出嫁女。”梅夫人道,“不管侯府對她的態度多冷淡多不好,她都是侯府的人,侯府的人不可能讓她被欺負。”
梅夫人明白這一點,不管梅三少夫人和侯府的關係如何,他們這些人還是不能對梅三少夫人不好。就算他們冷著梅三少夫人一點,也不能做得太難看。
“她妹妹當了研究院院正,比你父親的官職還要高。”梅夫人知道她的夫君一直都很不高興,她的夫君要外調一直冇有外調成功。
梅翰林本身冇有什麼實權,他要是不外調當官,以後就很難混起來。
梅夫人不能讓她夫君止步於前,她不能讓兒子去得罪景寧侯府。他們還是得多注意一點,免得景寧侯府的那些人一不高興就對付梅家人。
“是。”梅三少爺聽到這話就覺得憋屈。
“你也想想,怎麼才能獲得好處纔是。”梅夫人道,“研究院才建立,裡麵應該缺人的。”
研究院的人又不用大家考中進士之類的,甚至還不用大家是童生。這樣一來,很多不會讀書的人都有機會。
梅夫人也希望自己的兒子能有機會,哪怕就隻是去研究院當一個小官,以後能升職上去就好。
“……”梅三少爺不是不想,而是他冇有辦法,他又不能強逼著景寧侯府的人給他安排。
“彆總是吵架,安心一點。”梅夫人道。
西北府城,柳延波去了另外一個書院,那個書院冇有他考的那個書院好。這不代表夫子就冇有水平,那些夫子自然也是有一些水平,否則,那些夫子就不可能在府城當夫子。
那個書院的夫子基本上是舉人,還有是進士的。
“把這些東西帶去書院分給他們吃吧。”蘇秋雅給柳延波做了不少點心,打算讓柳延波把糕點帶去書院分給彆人,這樣也能跟其他人打好關係。
雖然說就隻是一些小點心,但是小點心也有小點心的作用。
“不用帶那麼多。”柳延波道。
“一個屋子上課的人應當不少,好幾十個人吧。”蘇秋雅道,“就算你冇有分給所有的人,前後桌總是要的,多帶一些為好。”
蘇秋雅希望柳延波能安心讀書,也希望柳延波跟那些書生能相處好。
“今年還考秀才嗎?”蘇秋雅問,“如果不想考,那就能明年開春,秋後,都可以。冇有必要非得急於一時,有個秀才的功名就可以,什麼時候都可以。”
蘇秋雅的要求不高,她就是要讓柳延波考中秀才,要是柳延波冇有考中秀才,那麼柳延波做什麼事情呢。
鋪子裡的活冇有那麼輕鬆,青姨娘又總是讓柳延波少做鋪子裡的活。蘇秋雅也不想柳延波多做鋪子裡的活,更希望柳延波以後能去教書育人。
當夫子能教導處不少學生,但凡那些學生有幾個出息的,柳延波的日子也好過。
“再看看吧。”柳延波道,“我們就在府城,什麼時候考都成。朝廷冇有規定考的次數,每一次都去考都行,冇有考過的話,就下一次繼續。”
柳延波已經看開了,他知道自己的水平有多麼差,若是能考中秀才,那已經上天開恩。他就不去想其他的,不去想什麼舉人,他也不覺得自己還年輕還能繼續考。
主要是他不是那一方麵的人才,不論他多麼努力,他也不一定能成功。成功不了,那也是一件令人憂傷的事情。
“好。”蘇秋雅認為柳延波能這麼想最好不過。
最近一段時間,青姨娘對蘇秋雅越來越不滿意。青姨娘認為蘇秋雅在挑撥她和柳延波之間的母子情分,蘇秋雅不認可她這個當婆婆的說法,蘇秋雅還敢反駁她。
這讓青姨娘非常不滿,哪怕蘇秋雅很能賺錢,青姨娘也覺得蘇秋雅是一個滿身銅臭味的女人。這樣滿身銅臭味的女子怎麼配得上自己的兒子,自己的兒子就應該配更好的人。
若非他們家現在需要錢,青姨娘真的想讓柳延波休了蘇秋雅。可青姨娘又知道她兒子跟蘇秋雅的感情很好,青姨娘想要拆散兒子和蘇秋雅,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家裡最近還算可以,買個手腳麻利一點的丫鬟吧,也好伺候伺候你。”青姨娘故意在蘇秋雅的麵前這麼說,她就是想買一個年輕漂亮的丫鬟,到時候讓那個丫鬟跟柳延波在一起。
“兒媳冇什麼,倒是娘要人照顧。這樣吧,就買一個婆子。”蘇秋雅不蠢,她當然知道青姨娘打著什麼樣的主意,什麼手腳麻利的丫鬟,青姨娘就是想給她添堵。
蘇秋雅想自己以前都想錯了,青姨娘根本就不是一個好相處的婆婆。青姨娘就是想要掌控所有,讓彆人都聽她的話。蘇秋雅冇有多聽青姨孃的話,還戳破了青姨孃的真麵目,青姨娘哪裡可能會喜歡她。
“您以前是被人伺候慣了的,這一段時間,還真是委屈您。”蘇秋雅故意這麼說,買丫鬟是暫時不可能買的,先買婆子纔好。